亚洲欧美综合精品二区,亚洲av无码国产精品夜色午夜,亚洲精品无码乱码成人,亚洲精品成人久久久,亚洲av成人午夜电影在线观看

話本小說網(wǎng) > 穿越小說 > 墨顏99
本書標簽: 穿越 

第八世(一)

墨顏99

#發(fā)現(xiàn)妻子是殺手后

墨北撞見妻子哼歌處理尸體時,奶油蛋糕還擺在餐桌上。

他推了推眼鏡:“收拾干凈點,血滴到新地毯了?!?

后來她重傷倒在他懷里哭訴任務(wù)失敗,他只沉默包扎滲血的彈孔。

“別接國外單子?!边@是他唯一的請求。

直到她消失在異國爆炸的新聞里。

三年后舊金山醫(yī)院的走廊上,他看見陌生男人給她喂水果。

一滴淚砸碎在地面時,感應(yīng)燈驟然亮起——

照亮了他口袋里從未送出的婚戒,內(nèi)圈刻著“Laugh & North”。

---

墨北關(guān)上公寓大門時,厚重的門扉隔絕了城市夜晚的喧囂,也將一種近乎真空的寂靜塞了進來。樓道聲控?zé)粝绲乃查g,只有鑰匙碰撞在玄關(guān)小碟里的脆響格外清晰。他抬手按開了客廳的主燈,冷白的光線傾瀉而下,瞬間驅(qū)散了門廳的昏暗。

“酒酒?”他的聲音不高,帶著一絲提前歸家的意外,滑過過分整潔的客廳。目光習(xí)慣性地掃過光潔如新的地板、一絲不茍的沙發(fā)靠墊、茶幾上連角度都擺放得精準無比的遙控器,最后落在開放式廚房的島臺上。

那里放著一個小小的、包裝精致的奶油蛋糕。柔和的米白色奶油裱花上,點綴著幾顆鮮艷欲滴的草莓。旁邊,一個系著歪歪扭扭蝴蝶結(jié)的禮品盒隨意地擱著,旁邊一張卡片上畫著一個夸張的笑臉,寫著潦草的幾個字:“Surprise!北北今天早點回來嘛?”

墨北的嘴角幾不可察地牽動了一下。他脫下剪裁合身的深灰色西裝外套,仔細撫平細微的褶皺,掛進玄關(guān)的衣櫥里。換好拖鞋,他松了松領(lǐng)帶,朝臥室走去,準備換上更舒適的家居服。臥室門虛掩著,里面沒有開燈。

就在他伸手準備推開門的一剎那,一絲極細微的、難以形容的異樣氣味,若有若無地鉆進了他的鼻腔。那味道很淡,混雜在公寓里慣常的檸檬清潔劑和某種顏酒喜歡的甜膩香氛之下,帶著一絲……鐵銹般的腥甜?墨北的腳步頓住了。

他蹙起眉,手指停在冰涼的金屬門把手上。家里太安靜了,安靜得不尋常。顏酒如果在家,總是會制造出各種聲音——哼歌、踢踏拖鞋、翻找東西。他輕輕推開了臥室的門。

黑暗撲面而來。借著客廳透入的微光,只能勉強看清大床的輪廓和緊閉的窗簾。那股鐵銹般的腥氣似乎又濃了一丁點。墨北沒有開燈,目光銳利地掃視著昏暗的房間。一切似乎都和他早上離開時一樣,床鋪平整,連他睡前閱讀的那本書都還放在床頭柜原位,書簽夾在精確的頁碼上。

但那氣味像一條冰冷的蛇,纏繞不去。

他退出來,無聲地關(guān)好臥室門。視線轉(zhuǎn)向了通往小雜物間的走廊。那扇門平時總是關(guān)著,此刻卻虛開了一條縫隙,門縫里沒有透出光。那若有若無的氣味,似乎正是從那個方向飄散出來的。

墨北的腳步很輕,踩在厚實的地毯上幾乎無聲。他走到雜物間門口,那縫隙透出的黑暗仿佛具有吸力。他沒有立刻推開,只是側(cè)耳傾聽。里面?zhèn)鱽順O其細微的、布料摩擦的窸窣聲,還有……一種濕漉漉的、粘稠的拖拽聲?像是什么沉重的東西在挪動。

他伸出手指,指尖觸碰到冰冷的門板,輕輕用力。

門軸發(fā)出一聲極其微弱的嘆息,向內(nèi)滑開。

雜物間里沒有開燈,只有客廳的光線斜斜地投射進來一小片,照亮了門口一小塊區(qū)域。就在那光與暗的交界處,墨北看到了他的妻子,顏酒。

她穿著一件印著巨大卡通貓頭的粉色圍裙,圍裙下是平常的家居服。此刻,她正背對著門,蹲在地上,銀白色的短發(fā)在昏暗的光線下顯得有些黯淡。她似乎正用力拖拽著什么重物,發(fā)出那種粘滯的摩擦聲。她的動作很專注,甚至帶著一種奇異的流暢感。

地板上,一道深色的、反射著客廳冷光的濕痕,從她拖拽的東西下方延伸出來,一直沒入雜物間深處濃稠的黑暗里。

墨北的目光順著那道濕痕移動,然后,凝固了。

在光線勉強能夠觸及的邊緣,一只慘白的人手,無力地攤開在地面上,指甲縫里似乎嵌著深色的污垢。那濕痕的來源,正是這只手拖拽過的地方。

時間仿佛被凍結(jié)了??諝庹吵淼萌缤痰挠椭?,每一次呼吸都變得異常艱難,帶著那股混合了清潔劑、甜香和濃烈鐵銹腥氣的味道,沉甸甸地壓進肺里。

顏酒似乎終于感覺到了身后的氣流變化,拖拽的動作猛地一頓。

她極其緩慢地、一點一點地回過頭來。

客廳的光線勾勒出她側(cè)臉的輪廓。那張總是洋溢著明媚笑容的臉,此刻在明暗交界處顯得有些模糊不清。她那雙漂亮的、像紅寶石一樣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線下,瞳孔似乎放得很大,深不見底,直直地對上了墨北隔著鏡片的視線。

那眼神里沒有驚慌失措,沒有恐懼,只有一種被意外打斷的、純粹的專注,以及一絲極淡的、近乎無機質(zhì)的冰冷審視。仿佛只是在思考一件被提前發(fā)現(xiàn)的、尚未完成的家務(wù)事。

墨北感覺自己的血液似乎在一瞬間停止了流動,指尖冰涼。鏡片后的雙眼,瞳孔驟然收縮。大腦像是被投入冰水,所有的邏輯、理性、日常積累起來的對妻子的認知,都在那只慘白的手和顏酒此刻的眼神面前,轟然碎裂,化為齏粉。

他僵立在門口,像一尊被瞬間抽離了所有生氣的石膏像。心臟在胸腔里沉重地撞擊著肋骨,每一次搏動都帶來沉悶的鈍痛。

顏酒維持著那個半扭頭的姿勢,看了他幾秒鐘。那雙紅瞳在陰影里,像兩簇幽幽燃燒的暗火。然后,她像是終于確認了什么,極其細微地、幾不可察地松了口氣,緊繃的肩線松弛了一點點。她沒有說話,只是重新轉(zhuǎn)回頭去,仿佛門口站著的只是一個無關(guān)緊要的影子。她伸出雙手,再次抓住地上那沉重物體——墨北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再次落到那只慘白的手上——繼續(xù)用力地往雜物間更深的黑暗里拖拽。那粘稠的摩擦聲在死寂的空間里被無限放大。

墨北的視線艱難地從那只手上移開,掠過妻子沾著不明深色痕跡的圍裙邊緣,最后落在了雜物間靠近門口的地面上。那里鋪著一小塊簇新的、淺米色的羊絨地毯,是他上周剛換上的。此刻,一滴暗紅粘稠的液體,正緩緩地、緩緩地順著她拖拽的軌跡,在地毯的邊緣暈染開一小團刺目的污漬。

那污漬緩慢地擴散著,像一朵在米色背景上詭異綻放的毒蕈。

時間一秒一秒地爬過。墨北能清晰地聽到自己血液沖刷耳膜的聲音,轟隆作響。他看著那團污漬越來越大,看著顏酒費力拖拽的動作,看著雜物間深處那片吞噬光線的黑暗……一個無比清晰、卻又荒謬絕倫的認知,終于穿透了最初的巨大沖擊,冰冷地、清晰地釘入他的腦海。

他猛地吸了一口氣,那混雜著血腥氣的空氣嗆得他喉嚨發(fā)緊。他抬起手,用食指關(guān)節(jié)推了推鼻梁上的金絲眼鏡,鏡片反射著客廳的冷光,遮住了他眼底所有的驚濤駭浪。

聲音出口時,連他自己都感到一絲陌生。那是一種奇異的平靜,甚至帶著一絲他平時慣有的、對細節(jié)吹毛求疵的刻板語調(diào),只是比平時更低沉、更沙啞,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凍土層里艱難地鑿出來:

“收拾干凈點,”他停頓了一下,目光死死鎖住那團正在羊絨地毯上蔓延的污漬,“血,滴到新地毯上了?!?/p>

拖拽的聲音戛然而止。

雜物間里的顏酒,動作徹底僵住。她背對著他,肩膀幾不可察地微微起伏了一下??諝夥路鹉塘?,只剩下那股令人作嘔的氣味無聲地彌漫。

幾秒鐘死一般的沉寂。

然后,顏酒極其緩慢地、一點一點地再次回過頭。這一次,她的臉完全暴露在客廳斜射進來的光線里。那張總是明艷生動、帶著點孩子氣的臉上,此刻沒有任何表情,像一張精致卻冰冷的面具。只有那雙紅寶石般的眼睛,瞳孔深處似乎有什么東西劇烈地翻涌了一下,快得讓人抓不住,隨即又沉入一片深不見底的、令人心悸的平靜。

她看著他,沒有說話。紅瞳里映著他站在門口的身影,清晰得如同鏡面。

墨北沒有再開口。他甚至沒有再看她,只是最后掃了一眼那團刺目的污漬,仿佛那才是此刻唯一值得關(guān)注的事情。然后,他面無表情地轉(zhuǎn)過身,動作帶著一種近乎機械的僵硬,朝著主臥的方向走去。他的腳步聲在寂靜的客廳里回響,每一步都踏在自己碎裂的世界之上。

他走進主臥,“咔噠”一聲輕響,反手關(guān)上了門。隔絕了客廳的光線,也隔絕了雜物間里那片令人窒息的黑暗和氣味。

背靠著冰涼的門板,墨北才感覺到自己的指尖在不受控制地微微顫抖。他閉上眼,黑暗中,那只慘白的手和顏酒那雙冰冷審視的紅瞳交替閃現(xiàn)。胃里一陣翻江倒海,他強行壓下那股強烈的嘔吐欲。他走到主臥自帶的浴室門口,擰開了燈。冰冷的白光瞬間充滿空間。

他走到洗手臺前,擰開冷水龍頭,嘩嘩的水聲在安靜的房間里顯得格外刺耳。他一遍又一遍地、近乎瘋狂地搓洗著自己的雙手,冰水刺得皮膚生疼。鏡子里映出他蒼白的臉,金絲眼鏡下的眼神空洞而疲憊,額角滲出了細密的冷汗。那些關(guān)于她早出晚歸的解釋,那些她身上偶爾出現(xiàn)的、被他誤以為是磕碰的“淤青”,她處理“小麻煩”時的含糊其辭……所有零碎的、被他忽略或刻意不去深究的細節(jié),此刻都串聯(lián)起來,帶著冰冷的鐵證,狠狠地砸在他的神經(jīng)上。

一個念頭無比清晰:他只是一個按部就班的普通職員,在996的齒輪中維持著體面卻脆弱的秩序。而她,他的妻子顏酒,代號“Laugh”的殺手,她的世界充斥著鮮血、尸體和致命的規(guī)則。那是一個他完全無力涉足、更無力掌控的黑暗漩渦。任何多余的言語、追問、甚至一個關(guān)切的眼神,都可能打破此刻詭異的平衡,將他們兩人都拖入萬劫不復(fù)的深淵。

他能做的,只有關(guān)上門,維持這搖搖欲墜的平靜假象。以及,提醒她別弄臟那塊該死的新地毯。

墨北抬起頭,看著鏡中自己毫無血色的臉。他摘下眼鏡,用冷水狠狠拍打著臉頰。冰冷的水珠順著下頜線滑落,帶來一絲短暫的清醒。他需要習(xí)慣。習(xí)慣這無處不在的血腥味,習(xí)慣這隨時可能出現(xiàn)的尸體,習(xí)慣這枕邊人隨時可能消失或帶來滅頂之災(zāi)的陰影。

他只是一個普通人。他管不了她。

---

日子以一種近乎詭異的節(jié)奏滑過。日歷翻到了新的一頁,墨北的生活依然被精確地切割成工作、通勤和那個充斥著無形血腥氣的“家”。他依舊996,處理著仿佛永遠做不完的報表和方案,在會議上發(fā)言邏輯嚴謹、條理分明。同事們絲毫看不出墨主管平靜外表下的任何裂痕,只覺得他最近似乎更沉默了些,對細節(jié)的要求也更加嚴苛到令人發(fā)指的地步。

家,成了一個需要高度戒備的場所。墨北的潔癖變本加厲。他購置了更多強力清潔劑,更換了所有可能沾染異味的紡織品,甚至買了一個昂貴的空氣凈化器,24小時無聲運轉(zhuǎn),試圖過濾掉那永遠若有似無、縈繞不散的鐵銹氣息。他回家的第一件事,永遠是仔細檢查每一寸地板,尤其是靠近雜物間門口的那塊新地毯。那塊淺米色的羊絨毯,最終被換掉,換成了更耐臟的深灰色。

顏酒似乎也心照不宣地恪守著某種界限。她依舊早出晚歸,但“小麻煩”出現(xiàn)的頻率似乎……降低了?或者說,她處理得更干凈、更隱秘了。她依然會笑,會突然撲上來擁抱他,會心血來潮地烤糊一盤小餅干,那雙紅寶石般的眼睛在看著他時,偶爾會流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探究和……困惑?仿佛在疑惑他為何能如此平靜地接受這一切。墨北從不回應(yīng)這種眼神,他只會推開她沾著面粉的手,淡淡提醒:“洗手,你碰過烤箱旋鈕了?!比缓筠D(zhuǎn)身去拿消毒濕巾擦拭被她碰過的沙發(fā)扶手。

他們維持著一種微妙的默契。墨北不問,顏酒不說。日常的對話僅限于“晚上想吃什么”、“水電費交了”、“記得帶傘”。像兩個最熟悉的陌生人,在同一個屋檐下,各自守著深淵的秘密。

直到那個雨夜。

墨北是被一種極其壓抑的、斷斷續(xù)續(xù)的喘息聲驚醒的。臥室里一片漆黑,窗外暴雨如注,密集的雨點砸在玻璃窗上,發(fā)出沉悶的轟鳴。那喘息聲就來自他身邊,帶著一種瀕臨破碎的痛苦,壓抑在喉嚨深處,卻又清晰地穿透雨幕傳入他耳中。

他猛地坐起身,心臟驟然縮緊。

“酒酒?”他低聲喚道,伸手摸向床頭燈開關(guān)。

“別……別開燈……”顏酒的聲音響起,破碎不堪,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帶著無法抑制的顫抖和濃重的喘息。

墨北的手停在開關(guān)上。黑暗中,他只能憑借聲音和模糊的輪廓判斷她的位置。她似乎蜷縮在床的另一側(cè),離他很遠。

“你怎么了?”他的聲音繃得很緊,一種不好的預(yù)感攫住了他。

“……任務(wù)……出了點岔子……”她的回答斷斷續(xù)續(xù),伴隨著一聲壓抑不住的、痛苦的吸氣聲。

墨北的心沉了下去。他掀開被子,動作盡量輕緩地靠近她。一股濃烈的新鮮血腥味混合著硝煙和雨水的潮濕氣息撲面而來,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濃重。他的指尖在黑暗中觸碰到她的手臂,入手一片冰涼滑膩。

是血。

“傷哪了?”他的聲音瞬間冷硬下來,帶著自己都未曾察覺的嚴厲。

“左肩……還有……肋下……”她的聲音虛弱下去,喘息聲更重了。

墨北不再猶豫,立刻下床。他沒有開臥室的大燈,只擰開了床頭那盞光線最柔和的閱讀燈?;椟S的光線瞬間驅(qū)散了一小片黑暗,也清晰地照亮了床上蜷縮的人影。

顏酒側(cè)躺著,銀白色的短發(fā)被冷汗浸透,幾縷狼狽地貼在蒼白的臉頰上。她身上還穿著那套便于行動的深色貼身衣物,此刻肩頭和大片肋下位置已經(jīng)被深色的液體徹底浸透,顏色在昏黃的光線下呈現(xiàn)出一種不祥的暗紅。血還在緩慢地往外洇,染紅了身下昂貴的埃及棉床單。

墨北的呼吸猛地一窒,鏡片后的瞳孔急劇收縮。那刺目的紅色像一把燒紅的烙鐵,燙傷了他的視網(wǎng)膜。一股冰冷的怒意瞬間沖上頭頂,壓過了最初的震驚和恐懼。

他快步走進主臥的浴室,打開儲物柜最底層,拿出一個他從未想過會真正派上用場的醫(yī)療箱——那是他根據(jù)網(wǎng)上查到的資料,悄悄購置的,里面是最高規(guī)格的外傷處理用品。回到床邊,他動作利落地打開箱子,拿出無菌手套戴上,動作冷靜得可怕,只有微微顫抖的指尖泄露了一絲內(nèi)心的洶涌。

他小心地剪開顏酒肩部和肋下被血浸透的衣料。燈光下,傷口暴露出來。肩胛骨附近的皮肉被暴力撕裂開一個不規(guī)則的豁口,深可見骨,邊緣焦黑翻卷,是近距離爆炸物的碎片造成的。肋下的傷口則是一個清晰的、邊緣相對整齊的貫穿洞,正汩汩地往外冒著血沫——子彈擦著肋骨下方穿了過去,萬幸沒有留在體內(nèi),但造成的空腔效應(yīng)和內(nèi)出血同樣致命。

墨北的太陽穴突突直跳。他迅速用大塊的無菌紗布按壓住肋下那個不斷冒血的彈孔,試圖減緩出血。冰涼的藥水沖洗傷口時,顏酒的身體猛地繃緊,牙關(guān)緊咬,發(fā)出一聲極其壓抑的痛苦嗚咽,冷汗瞬間浸透了額發(fā)。

“忍著點?!蹦钡穆曇衾涞孟癖稚蟿幼鲄s異常利落精準,止血、清創(chuàng)、檢查是否有殘留碎片。他看著她因劇痛而扭曲的蒼白面孔,看著她死死咬住下唇滲出的血絲,看著她身體無法抑制的痙攣……那股冰冷的怒意再也無法遏制,如同沸騰的巖漿,沖破了理智的閘門。

“你到底在干什么?!”他的聲音陡然拔高,在安靜的房間里顯得格外尖銳,帶著一種近乎失控的質(zhì)問,“嫌命長嗎?!為了錢?為了你那該死的‘任務(wù)’?把自己弄成這副鬼樣子?!”

他一邊厲聲斥責(zé),一邊快速地將止血凝膠噴在肋下的傷口上,然后用帶黏性的無菌敷料緊緊覆蓋、加壓包扎。動作帶著一種發(fā)泄般的粗暴,但核心的止血操作卻依舊精準。

顏酒的身體因為劇痛和突如其來的斥責(zé)而劇烈地顫抖了一下。她猛地抬起頭,那雙因失血和疼痛而顯得有些渙散的紅瞳,難以置信地看向墨北。委屈、疼痛、還有一絲被最親近之人如此責(zé)罵的難堪,瞬間淹沒了她。她緊咬著唇,試圖不讓那洶涌的淚意決堤,但眼淚根本不受控制。大顆大顆的淚珠毫無預(yù)兆地滾落下來,砸在染血的床單上,洇開更深的水痕。她的嘴唇哆嗦著,想說什么,卻只發(fā)出破碎的抽泣聲。

墨北手上包扎的動作猛地一僵。

那滾燙的淚水,像無形的針,瞬間刺破了他冰冷憤怒的盔甲,露出了底下深藏的恐慌和無措。他看著她無聲地、委屈地掉著眼淚,看著她像個被遺棄的孩子一樣無助地抽噎,所有的斥責(zé)都卡在了喉嚨里。一種更尖銳的疼痛攫住了他的心臟。

他慌亂地停下動作,幾乎是笨拙地伸出手,想去擦她的眼淚,又顧忌自己戴著沾血的手套。他張了張嘴,聲音艱澀,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我……我不是……”他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聲音低啞下去,帶著一種深深的疲憊和后怕,“我只是……太擔(dān)心了,酒酒。我擔(dān)心你出事?!?/p>

顏酒的眼淚流得更兇了,她吸著鼻子,聲音哽咽得不成樣子:“我……我知道……嗚……可是……可是……這次不一樣的……”

“不一樣?”墨北的心再次提了起來,一邊繼續(xù)處理她肩胛處猙獰的撕裂傷,一邊追問。

顏酒抽噎著,斷斷續(xù)續(xù)地解釋,夾雜著痛苦的吸氣:“目標……是……‘毒蜂’的人……他們……他們在碼頭……用小孩……當誘餌……逼那個線人出來……我……我不能……看著那個孩子……被炸碎……”

墨北縫合撕裂傷口的動作猛地一頓。針尖懸在半空。

他抬起頭,看著妻子沾滿淚水和冷汗的臉。那雙紅瞳里此刻沒有殺手的冰冷,只有純粹的痛苦和后怕。他瞬間明白了她重傷的原因。不是為了任務(wù)本身,而是為了救一個素不相識的孩子。

一股復(fù)雜難言的情緒堵在胸口。是憤怒?是心疼?還是對這個荒謬世界的無力?他沉默下去,拿起持針器,繼續(xù)一絲不茍地縫合那道可怕的傷口。每一針都穿行在翻卷的皮肉之間,動作穩(wěn)定而精準,只是速度放慢了些許。

“所以你就沖上去了?”他低聲問,聲音里聽不出情緒。

“嗯……”顏酒把頭埋進枕頭里,聲音悶悶的,帶著濃重的鼻音,“我……我引開了火力……孩子沒事……線人……線人……也……”她的聲音弱下去,似乎用盡了力氣。

墨北沒有再說話。房間里只剩下縫合針穿過皮肉的細微聲響、窗外滂沱的雨聲,以及顏酒壓抑的、斷斷續(xù)續(xù)的抽泣。

當最后一針縫合完畢,打好結(jié),剪斷縫線,墨北用大塊的無菌敷料覆蓋住肩部的傷口,并用彈力繃帶仔細固定好。做完這一切,他脫掉沾滿血跡的手套,用消毒濕巾反復(fù)擦拭自己的手指,直到皮膚發(fā)紅。

他疲憊地坐在床邊,看著床上蜷縮成一團、臉色蒼白如紙的妻子。她閉著眼,長長的睫毛被淚水濡濕,粘在一起,微微顫抖著。失血和劇痛讓她顯得異常脆弱。

他伸出手,極其輕柔地拂開她額前被冷汗黏住的銀白發(fā)絲。指尖觸碰到她冰涼的皮膚,帶著劫后余生的微顫。

上一章 渡過10萬字大劫 墨顏99最新章節(jié) 下一章 第八世(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