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的綠玉侍受傷?”
宮遠徵蹙了蹙眉,他知道老醫(yī)師的性子,絕不會無故來訪。
“他已服下少主的百草萃,但發(fā)熱問題還未解除?!?/p>
服下百草萃仍未解除……
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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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言仰面臥床,肩膀處小麥色的肌膚被刺開一道裂口。止了血,上了藥,依舊有些猙獰。
“傷口形狀和前哨據(jù)點那人的極其相似,應是同一把武器所致。”
“而且,還中毒了?!?/p>
思考許多,宮遠徵還是拿蹭毒血的醫(yī)刀劃了手臂。
宮喚羽的人,還是得救。
先是喉中泛起腥味,再是身體漸漸發(fā)冷。
肺熱熾盛,脈絡受損。
片刻,褐藥從喉頭灌下,解了兩人的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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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喚羽步履匆忙,冷著臉越過半個宮門,卻在推門后緩和。
他在床邊站定,眼神掃過金言的傷口和臉,發(fā)覺他已穩(wěn)定下來。一聲長嘆,他看向宮遠徵。
“遠徵弟弟,麻煩你了?!?/p>
少年一副恭敬的樣子,和他客套了幾句場面話。
金言并無大礙。過去這么多時候,致傷武器上淬的毒早就沒用大半,無非就是剩下些讓人難受的本事。
“還沒醒是因為過于勞累,少主讓他再休息會就好?!?/p>
宮喚羽撫上金言的嘴唇。
可不能死了。他心里默念著。
吱呀——
門突然又被拉的大開,冷風灌進來。
來人表情嚴峻,黑色大氅上染了點灰。
“聽聞少主的綠玉侍有難?!?/p>
宮尚角的語氣聽不出起伏,卻也讓人不寒而栗。
“尚角想問,怎么傷的?”
宮遠徵在旁邊,嘴角沾著一抹笑意。
這次,宮喚羽,你該怎么掩飾你的把柄?
宮喚羽站起身來,重重嘆了口氣。
怎么傷的?
“聽聞,可能與無鋒勾結的賀氏,近期會派人去取那天害死前哨據(jù)點藥郎的刀?!?/p>
“若是宮門搶先,說不定能發(fā)現(xiàn)其中的利,或者害。”
三言兩語,他把自己的私欲撇的干干凈凈。
宮尚角笑了,那笑沒有開心的意思。
“所以少主沒有選擇通知角宮,而是派一個綠玉侍,孤身一人前往,去冒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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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些天,就是新娘入山,選完后便要大婚。
與宮門不同,賀氏從不隱蔽,江湖上留下的影子比宮門多了不少。其家主賀彥祁,威望不輸宮尚角。
“他喜歡,養(yǎng)一些……”之前某個時刻的宮尚角細想,“死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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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喚羽自然也知這個說法有漏洞,但眼下事發(fā)太過突然,一時也想不出更好的詞措。
一個謊有漏洞,就用另一個包起來。
“尚角弟弟說的是?!?/p>
正欲繼續(xù),病榻上卻傳來一陣咳喘聲。
金言不知何時醒的,此刻一只手微微抬起,兩個指節(jié)堪堪捏住宮喚羽的衣袍。
“少主……”
身體虛弱,他的聲音還是帶著啞。
宮喚羽趕緊坐下,拉起他的手夾在自己雙手間。
“除了累,可還有其他不舒服?”
金言轉頭,模糊地看到床邊一道雙手抱胸的影子。
難怪那毒已全解,原來是宮遠徵救的他。
“回少主,屬下無任何不適,多謝徵公子救命之恩?!?/p>
宮遠徵偏頭。
“有空謝我,還不如說說那天的情況。”
“為什么去,誰傷了你?!?/p>
金言嘆了口氣。
“少主早些時候得到眼線消息,那天賀家會有所行動。”
“消息送來得緊,上午才得知,中午就得行動。沒有時間……再出宮門通知角公子?!?/p>
他沉吟片刻。
“我的傷口拜賀彥謹所賜。因為他,刀也沒拿得回來?!?/p>
“賀氏的次子,賀彥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