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運而已，我不屑

"現(xiàn)在就告訴我，"我盯著她的眼睛，"你到底是誰的人？"

她的瞳孔顫動了一下，嘴唇微微張開，卻發(fā)不出聲音。銅鏡映出我們的影子，扭曲而模糊。

就在這時，一陣夜風卷過，帶起滿地枯葉。我看到她的脖頸后面閃過一抹紅光——那個一個朱砂痣，在月光下竟泛著詭異的色澤。

記憶突然涌入腦海。十二世輪回的畫面交錯閃現(xiàn)：毒酒灼喉的刺痛、剜目時的血腥味、每一世臨死前的絕望。這些畫面本該陌生，此刻卻清晰得可怕。

"說！"我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她沒躲開，只是抬頭看著我。那眼神讓我心里一顫，像那天早上她離開時的眼神，帶著某種難以言說的歉意。

"你以為我是誰的人？"她輕聲問，聲音里有一絲我聽不懂的情緒。

我愣住了。這話聽著耳熟，像是從哪里聽過。但沒等我想清楚，逆命輪盤突然劇烈震動起來，一股劇痛從胸口蔓延到四肢百骸。

"林燼..."她想要說什么，卻被我打斷。

"別叫我名字。"我松開手，后退一步，"從什么時候開始的？玄機老人房間里的玉佩，內(nèi)側(cè)里面刻著什么字？"

她咬住下唇，過了幾秒才低聲說："和他手中的一模一樣。"

我踉蹌著后退一步，撞到石碑上。那些模糊的記憶又涌上來，毒酒灼燒食道的疼痛，剜目時血腥味，還有每一世臨死前的絕望。十二個前世的記憶同時共振，疼得我?guī)缀跽静环€(wěn)。

"你早就知道對不對？"我盯著她脖頸后的朱砂痣，"那天早上你離開時，是不是已經(jīng)見過他？"

"我沒有..."她的聲音有些發(fā)抖，"我只是想去確認..."

"確認什么？"我往前邁了一步，"確認我是不是他們要找的人？還是確認我有沒有完成他們給的任務(wù)？"

她伸手想拉我，但我躲開了。銅鏡在她手中微微發(fā)亮，映出我們之間逐漸拉開的距離。

遠處又傳來腳步聲。這次的聲音比剛才更急促，像是有人在奔跑。月光忽然暗了一下，烏云遮住了月亮。

"他們來了。"她低聲說，握緊銅鏡，"不管你信不信，我只想保護你。"

我看著她的眼睛，那里有焦急、有擔憂，還有一絲我看不懂的情緒。就像那天早上她離開時的眼神，帶著某種難以言說的歉意。

就在這時，一道黑影從樹林中竄出。不是敵人，而是——玄機老人。

他手中握著半塊玉佩，正是林淵消失前拿的那塊。只不過在他手中，兩塊玉佩合二為一，散發(fā)出幽藍的光芒。

"你們都只看到了半面鏡子。"他開口說道，聲音平靜得可怕。

話音未落，命鏡碎片突然劇烈震動。我眼前閃過一幅畫面：某個雪夜，玄機老人站在一座祭壇前，手中握著完整的玉佩。他面前跪著一個身影，那人抬起頭——是我的臉。

"原來如此..."我喃喃道，"你們..."

"我們是同一個人。"玄機老人打斷我，"或者說，我是他的一部分。"

我愣住了。蘇晚晴也愣住了。

"你們以為的真相只是幻象。"他繼續(xù)說，"真正的命運之輪，比你們想象的要復(fù)雜得多。"

逆命輪盤突然發(fā)出刺耳的嗡鳴。我感覺胸口像是被人塞了團燒紅的鐵，呼吸都變得困難。"你到底想說什么？"我咬牙問道。

他看著我，目光深邃如夜。就在這時，蘇晚晴突然咳出一口血，染紅了胸前的衣襟。那血跡順著她的下巴滴落，在地上暈開一朵暗紅的花。

銅鏡碎裂一角，映出她脖頸后的朱砂痣——那根本不是什么胎記，而是一道古老的符文，像是用朱砂畫上去的。

"守鏡人..."玄機老人低聲說道，"這就是你的宿命。"

我還沒反應(yīng)過來，遠處的天**然撕裂開來。一道巨大的虛影出現(xiàn)在天際，宛如神祇降臨。那虛影沒有面孔，只有無數(shù)齒輪組成的輪廓，緩緩旋轉(zhuǎn)著。

"容器，回歸軌道。"機械般的聲音響徹荒野，震得地面都在顫抖。

逆命輪盤爆發(fā)出刺目的紫光，與那虛影遙相呼應(yīng)。我感覺體內(nèi)有什么東西在撕扯，疼痛得幾乎站立不住。

玄機老人突然笑了，那笑容里帶著解脫："記住，要走出自己的命格，先得看清自己是誰。"

他說完這句話，身體開始變得透明，就像霧氣一樣消散在夜風中。

"等等！"我喊道，但已經(jīng)來不及了。

虛影緩緩降落，齒輪轉(zhuǎn)動間發(fā)出令人心悸的聲響。我能感覺到它的注視，那種冰冷的、毫無感情的目光，就像看一件等待被修復(fù)的器物。

"這一世..."我咬緊牙關(guān)，雙拳緊握，"沒人能再寫我的命。"

逆命輪盤劇烈震動，紫光沖天而起。我看到蘇晚晴倒在地上，嘴角還掛著血痕，那道符文在月光下閃爍不定。

遠處的烏鴉還在叫，夜風依舊凜冽。但我知道，一切都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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