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內(nèi)容\]
我站在慈寧宮外，看著那扇朱漆斑駁的大門。林婉兒站在我身后，聲音壓得很低："小姐，這個時候去見太后……"
"躲不過的。"我打斷她，轉身朝慈寧宮走去。
一路上，宮人們紛紛低頭行禮，卻沒人敢看我一眼。我能感覺到，有什么東西正在暗中蔓延。
守門的太監(jiān)掀開簾子，沖我使了個眼色。我點點頭，邁步走了進去。
殿內(nèi)檀香裊裊，熏得人有些頭暈。太后端坐在主位上，手里捏著一串佛珠，每顆珠子都在她指間輕輕摩挲。
"蘇令昭，你好大的膽子！"她一拍案幾，茶盞在桌上晃了晃，"你竟敢私下求廢？"
我站在殿中，平靜地看著她："回太后，這是陛下答應的。"
"放肆！"太后猛地站起身，"你可知此事傳出去，會如何動搖國本？"
我抬起頭，直視她的目光："臣妾只求自保。至于國本，自有陛下操心。"
太后氣得臉色發(fā)白，手指顫抖地指著我："你——"
她突然頓住，眼神變了變，像是想到了什么。
"你以為這樣就能脫身？"她冷笑一聲，"你以為承璟會讓你走？"
我心頭一顫，但面上依舊平靜。太后走到我面前，聲音壓得極低："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為何要替他擋那一刀？"
我垂下眼簾，指尖微微收緊。
"不是嗎？"太后繼續(xù)道，"你在賭氣，對不對？因為你看到了他對沈玉的執(zhí)念，因為你覺得他永遠不可能愛你。"
我閉了閉眼。
沈玉……又是沈玉。
"不是嗎？"太后湊近了些，"你以為只要離開，就能讓他記住你？你以為只要退出，他就會后悔？"
我沒有說話。
太后伸手捏住我的下巴，強迫我抬頭看她："可惜啊，你錯了。他不會后悔，也不會挽留。因為他心里，從來就沒有你。"
我咬住嘴唇，血腥味在口中蔓延。
"娘娘！"林婉兒焦急地喚了一聲。
太后松開手，轉身坐下："你回去吧。這件事，哀家會處理。"
我僵硬地行了一禮，轉身離去。
回到寢殿，我站在窗前，看著外面飄落的雪。林婉兒低聲說："小姐，我們還是走吧。趁著現(xiàn)在還有機會。"
我搖頭："不行。太后已經(jīng)盯上我了。"
林婉兒沉默了一會兒，忽然道："那您昨晚為何要那么做？您明明……"
"我累了。"我打斷她，"去休息吧。"
她嘆了口氣，轉身離去。
夜深了，我獨自坐在燈下，翻閱著今日送來的奏折。蕭承璟讓我代為批紅，算是最后一點體面?？晌抑溃@只是開始。
門被輕輕推開，一道身影走了進來。我抬頭，看見蕭承璟站在門口，一身玄色龍袍，在燭火下泛著冷光。
"你怎么來了？"我問。
他沒有回答，只是走近了幾步。
"朕聽說你今早去了慈寧宮。"他說。
我放下手中的朱筆："是。"
他看著我，眼神復雜："母后對你說了什么？"
我搖頭："無非是些訓誡之言。"
他沉默片刻，忽然道："你真的要走？"
我看著他，看著這張曾經(jīng)讓我心動的臉。
"是。"我說，"這是陛下答應我的。"
他沒有再說話，只是站在那里，像是在思考什么。
"你恨我嗎？"他忽然問。
我愣了一下。
"不恨。"我說，"我只是，不想再愛了。"
他看著我，眼神里閃過一絲痛意。
"你總是這樣。"他低聲說，"什么事都自己扛著，從來不問我一句。"
我苦笑："問了又如何？你會告訴我真相嗎？"
他沒有回答。我知道，他已經(jīng)默認了。
"時候不早了。"我站起身，"陛下該回去了。"
他沒有動。
"你真的覺得……朕心里從來沒有你？"他問。
我看著他，看著他眼中翻涌的情緒。
"你自己知道答案。"我說。
他忽然伸手握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讓我一疼。
"你知道嗎？"他的聲音低沉，"那晚你替我擋刀的時候，我有多害怕？"
我愣住。
"你知道嗎？"他繼續(xù)說，"我看著你倒在血泊里，那一刻，我只想殺了那個刺客千百次。"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可你還是選擇了沈玉。"我輕聲道。
他眼神一震。
"沈玉已經(jīng)死了。"他說，"可你還活著。"
我看著他，看著他眼中的情緒，第一次有些看不懂。
"你知道我為何一直等她嗎？"他忽然問。
我沒有說話。
"因為她曾救過我。"他說，"在我最無助的時候，是她陪著我。"
我的心沉了下去。
"所以你放不下她。"我說。
"是。"他點頭，"但我放得下你嗎？"
我愣住了。
"你總是這樣。"他放開我的手，聲音有些苦澀，"你從不問我，也不聽我說。你就這樣決定了，要離開。"
我低下頭，不敢看他。
"如果你愿意多問一句……"他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也許結局就不會這樣。"
我咬住嘴唇，指甲掐進掌心。
"陛下。"我輕聲道，"求您放我走。"
他沉默了很久。然后，他轉身離去。
門輕輕合上，房間里只剩我一個人。
我靠在墻上，緩緩滑坐下來，閉上眼。淚水，終于落下。
我靠在墻上，淚水滑落，卻沒有發(fā)出一絲聲音。蕭承璟走了，帶著他的沉默和那一眼我看不懂的情緒。林婉兒沒有再進來，她大概也知道，現(xiàn)在說什么都無濟于事。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像是要把整個皇宮掩埋。
我緩緩起身，走到桌前，拿起那道廢后圣旨。紙張已經(jīng)有些泛黃，墨跡也干了，可它依舊像一把刀，割著我的心。
"娘娘……"林婉兒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帶著猶豫和心疼。
"進來吧。"我低聲說。
她推門而入，手里端著一碗藥。我皺了皺眉："不是說不喝了？"
"小姐傷得太重，不能再拖了。"她將藥放在桌上，眼神堅定，"您若真想走，也得先把身子養(yǎng)好。"
我看著她，忽然笑了："你還是不信他。"
我不是信他，我是信我自己。我已經(jīng)受夠了這宮里的一切，我不想再被任何東西束縛。
"我不是信他，我是信我自己。"我重復了一遍，"我已經(jīng)受夠了這宮里的一切，我不想再被任何東西束縛。"
林婉兒沒說話，只是低頭看著我。
我嘆了口氣："我不是信他，我是信我自己。我已經(jīng)受夠了這宮里的一切，我不想再被任何東西束縛。"
她咬了咬唇，終于開口："可您知道嗎？皇上今夜去看了沈玉的舊居。"
我的心猛地一沉。
"奴婢聽說，他在那里站了很久，一句話都沒說。"她繼續(xù)道，"娘娘，您真的覺得，您放得下嗎？"
我沉默了。
是啊，我真的放得下嗎？
我告訴自己不再愛他，可每一次見他，我的心還是會疼。我告訴他，我只想離開，可我真的能走得掉嗎？
"我不知道。"我輕聲說，"我只是……太累了。"
林婉兒看著我，眼中有淚光閃動："小姐，我知道您受委屈了?？赡鷦e放棄自己，別放棄……愛。"
我苦笑了一下："愛？我已經(jīng)不知道那是什么了。"
她沒再說話，只是輕輕端起藥碗遞到我面前。
我接過，一口喝下，苦澀的味道在舌尖蔓延。可這一次，我沒有抗拒。
也許……我還不能完全放下。
也許……我還需要一點時間。
但我清楚地知道一件事：我不再是那個只會順從、只會犧牲的蘇令昭了。
我已經(jīng)為自己活一次了。哪怕這一次，會很痛。
\[未完待續(xù)\]我站在慈寧宮外，看著那扇朱漆斑駁的大門。林婉兒站在我身后，聲音壓得很低："小姐，這個時候去見太后……"
"躲不過的。"我打斷她，轉身朝慈寧宮走去。
一路上，宮人們紛紛低頭行禮，卻沒人敢看我一眼。我能感覺到，有什么東西正在暗中蔓延。
守門的太監(jiān)掀開簾子，沖我使了個眼色。我點點頭，邁步走了進去。
殿內(nèi)檀香裊裊，熏得人有些頭暈。太后端坐在主位上，手里捏著一串佛珠，每顆珠子都在她指間輕輕摩挲。
"蘇令昭，你好大的膽子！"她一拍案幾，茶盞在桌上晃了晃，"你竟敢私下求廢？"
我站在殿中，平靜地看著她："回太后，這是陛下答應的。"
"放肆！"太后猛地站起身，"你可知此事傳出去，會如何動搖國本？"
我抬起頭，直視她的目光："臣妾只求自保。至于國本，自有陛下操心。"
太后氣得臉色發(fā)白，手指顫抖地指著我："你——"
她突然頓住，眼神變了變，像是想到了什么。
"你以為這樣就能脫身？"她冷笑一聲，"你以為承璟會讓你走？"
我心頭一顫，但面上依舊平靜。太后走到我面前，聲音壓得極低："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為何要替他擋那一刀？"
我垂下眼簾，指尖微微收緊。
"不是嗎？"太后繼續(xù)道，"你在賭氣，對不對？因為你看到了他對沈玉的執(zhí)念，因為你覺得他永遠不可能愛你。"
我閉了閉眼。
沈玉……又是沈玉。
"不是嗎？"太后湊近了些，"你以為只要離開，就能讓他記住你？你以為只要退出，他就會后悔？"
我沒有說話。
太后伸手捏住我的下巴，強迫我抬頭看她："可惜啊，你錯了。他不會后悔，也不會挽留。因為他心里，從來就沒有你。"
我咬住嘴唇，血腥味在口中蔓延。
"娘娘！"林婉兒焦急地喚了一聲。
太后松開手，轉身坐下："你回去吧。這件事，哀家會處理。"
我僵硬地行了一禮，轉身離去。
回到寢殿，我站在窗前，看著外面飄落的雪。林婉兒低聲說："小姐，我們還是走吧。趁著現(xiàn)在還有機會。"
我搖頭："不行。太后已經(jīng)盯上我了。"
林婉兒沉默了一會兒，忽然道："那您昨晚為何要那么做？您明明……"
"我累了。"我打斷她，"去休息吧。"
她嘆了口氣，轉身離去。
夜深了，我獨自坐在燈下，翻閱著今日送來的奏折。蕭承璟讓我代為批紅，算是最后一點體面?？晌抑?，這只是開始。
門被輕輕推開，一道身影走了進來。我抬頭，看見蕭承璟站在門口，一身玄色龍袍，在燭火下泛著冷光。
"你怎么來了？"我問。
他沒有回答，只是走近了幾步。
"朕聽說你今早去了慈寧宮。"他說。
我放下手中的朱筆："是。"
他看著我，眼神復雜："母后對你說了什么？"
我搖頭："無非是些訓誡之言。"
他沉默片刻，忽然道："你真的要走？"
我看著他，看著這張曾經(jīng)讓我心動的臉。
"是。"我說，"這是陛下答應我的。"
他沒有再說話，只是站在那里，像是在思考什么。
"你恨我嗎？"他忽然問。
我愣了一下。
"不恨。"我說，"我只是，不想再愛了。"
他看著我，眼神里閃過一絲痛意。
"你總是這樣。"他低聲說，"什么事都自己扛著，從來不問我一句。"
我苦笑："問了又如何？你會告訴我真相嗎？"
他沒有回答。我知道，他已經(jīng)默認了。
"時候不早了。"我站起身，"陛下該回去了。"
他沒有動。
"你真的覺得……朕心里從來沒有你？"他問。
我看著他，看著他眼中翻涌的情緒。
"你自己知道答案。"我說。
他忽然伸手握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讓我一疼。
"你知道嗎？"他的聲音低沉，"那晚你替我擋刀的時候，我有多害怕？"
我愣住。
"你知道嗎？"他繼續(xù)說，"我看著你倒在血泊里，那一刻，我只想殺了那個刺客千百次。"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可你還是選擇了沈玉。"我輕聲道。
他眼神一震。
"沈玉已經(jīng)死了。"他說，"可你還活著。"
我看著他，看著他眼中的情緒，第一次有些看不懂。
"你知道我為何一直等她嗎？"他忽然問。
我沒有說話。
"因為她曾救過我。"他說，"在我最無助的時候，是她陪著我。"
我的心沉了下去。
"所以你放不下她。"我輕聲道。
"是。"他點頭，"但我放得下你嗎？"
我愣住了。
"你總是這樣。"他放開我的手，聲音有些苦澀，"你從不問我，也不聽我說。你就這樣決定了，要離開。"
我低下頭，不敢看他。
"如果你愿意多問一句……"他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也許結局就不會這樣。"
我咬住嘴唇，指甲掐進掌心。
"陛下。"我輕聲道，"求您放我走。"
他沉默了很久。然后，他轉身離去。
門輕輕合上，房間里只剩我一個人。
我靠在墻上，緩緩滑坐下來，閉上眼。淚水，終于落下。
我靠在墻上，淚水滑落，卻沒有發(fā)出一絲聲音。蕭承璟走了，帶著他的沉默和那一眼我看不懂的情緒。林婉兒沒有再進來，她大概也知道，現(xiàn)在說什么都無濟于事。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像是要把整個皇宮掩埋。
我緩緩起身，走到桌前，拿起那道廢后圣旨。紙張已經(jīng)有些泛黃，墨跡也干了，可它依舊像一把刀，割著我的心。
"娘娘……"林婉兒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帶著猶豫和心疼。
"進來吧。"我低聲說。
她推門而入，手里端著一碗藥。我皺了皺眉："不是說不喝了？"
"小姐傷得太重，不能再拖了。"她將藥放在桌上，眼神堅定，"您若真想走，也得先把身子養(yǎng)好。"
我看著她，忽然笑了："你還是不信他。"
我不是信他，我是信我自己。我已經(jīng)受夠了這宮里的一切，我不想再被任何東西束縛。
"我不是信他，我是信我自己。"我重復了一遍，"我已經(jīng)受夠了這宮里的一切，我不想再被任何東西束縛。"
林婉兒沒說話，只是低頭看著我。
我嘆了口氣："我不是信他，我是信我自己。我已經(jīng)受夠了這宮里的一切，我不想再被任何東西束縛。"
她咬了咬唇，終于開口："可您知道嗎？皇上今夜去看了沈玉的舊居。"
我的心猛地一沉。
"奴婢聽說，他在那里站了很久，一句話都沒說。"她繼續(xù)道，"娘娘，您真的覺得，您放得下嗎？"
我沉默了。
是啊，我真的放得下嗎？
我告訴自己不再愛他，可每一次見他，我的心還是會疼。我告訴他，我只想離開，可我真的能走得掉嗎？
"我不知道。"我輕聲說，"我只是……太累了。"
林婉兒看著我，眼中有淚光閃動："小姐，我知道您受委屈了?？赡鷦e放棄自己，別放棄……愛。"
我苦笑了一下："愛？我已經(jīng)不知道那是什么了。"
她沒再說話，只是輕輕端起藥碗遞到我面前。
我接過，一口喝下，苦澀的味道在舌尖蔓延?？蛇@一次，我沒有抗拒。
也許……我還不能完全放下。
也許……我還需要一點時間。
但我清楚地知道一件事：我不再是那個只會順從、只會犧牲的蘇令昭了。
我已經(jīng)為自己活一次了。哪怕這一次，會很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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