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冷宮的日子,依舊難熬。冬天來臨的時候,房間里沒有炭火,冷得像冰窖。余鶯兒只能蜷縮在稻草上,裹著張姐姐送的厚衣裳,瑟瑟發(fā)抖。她的手腳都生了凍瘡,疼得鉆心,卻只能咬著牙忍受。
有一次,她因為受了風寒,發(fā)起了高燒,意識模糊,嘴里不停地喊著允禮的名字。張姐姐來看她時,看到她燒得厲害,嚇得趕緊去找熹妃。熹妃立刻讓人去太醫(yī)院拿藥,還讓張姐姐把藥熬好,偷偷送進冷宮。
在熹妃和張姐姐的照顧下,余鶯兒的病漸漸好了起來。她知道,若是沒有她們的幫助,她早就死在冷宮里了。她心里滿是感激,暗暗發(fā)誓,若是將來能出去,一定要報答她們的恩情。
日子一天天過去,允禮的禁足期終于過了。張姐姐帶來消息說,允禮一出府,就去了御書房,求皇上饒了余鶯兒,可皇上還是沒答應。
余鶯兒聽了,心里有些失落,卻沒有放棄希望。她知道,允禮不會放棄她的。
果然,沒過多久,張姐姐就帶來了好消息——允禮找到了一個機會,在皇上面前提起了余鶯兒,說她在冷宮里已經(jīng)受了足夠的懲罰,而且她之前在倚梅園里對皇上說的“逆風如解意,容易莫摧殘”,確實是一片真心,并非故意討好。雍正聽了,心里有些動搖,雖然沒有立刻答應放她出來,卻也松口說“再看看”。
余鶯兒聽了,心里滿是歡喜。她知道,只要皇上松口,她就有希望出去了。
又過了一個月,宮里發(fā)生了一件事——齊妃因為三阿哥學業(yè)不佳,在皇上面前說了幾句抱怨的話,惹得皇上很不高興。雍正想起齊妃之前屢次刁難余鶯兒,還故意陷害她,心里更是不滿。
允禮抓住這個機會,再次在皇上面前為余鶯兒求情,說余鶯兒在冷宮里已經(jīng)悔過自新,而且她本性善良,并非有意犯錯,求皇上饒了她,讓她出來戴罪立功。
這一次,雍正終于松口了。他下旨,免去余鶯兒的罪名,將她從冷宮里放出來,恢復官女子的位分,依舊居鐘粹宮。
接到旨意的那一刻,余鶯兒激動得哭了起來。她終于可以離開這座陰冷的冷宮,終于可以見到允禮了。
張姐姐來接她的時候,也為她高興:“太好了,余更衣,你終于可以出去了。果郡王知道了,一定會很開心的?!?/p>
余鶯兒點點頭,跟著張姐姐走出了冷宮。陽光照在她身上,暖洋洋的,她深吸一口氣,覺得空氣都清新了許多。
回到鐘粹宮時,宮里的宮女已經(jīng)換了一批,都是熹妃特意安排的,對她恭敬又體貼。新宮女小桃端來熱水,幫她洗漱干凈,又拿出熹妃送來的新衣裳——一件淡紫色宮裝,料子柔軟,繡著細碎的蘭花紋樣。
“更衣,您快換上吧,這衣裳是熹妃娘娘特意讓人給您做的,說您剛從冷宮出來,該穿些鮮亮的顏色?!毙√倚χf,眼神里滿是善意。
余鶯兒接過衣裳,心里滿是感激。她知道,自己能有今天,離不開熹妃的幫助。若是沒有熹妃在暗中照拂,她或許早就死在冷宮里了。
換上新衣裳,又喝了一碗熱粥,余鶯兒的氣色好了許多。她坐在梳妝臺前,看著鏡中的自己——雖然臉色還有些蒼白,卻已褪去了冷宮里的狼狽,眼里也重新有了光彩。
“更衣,果郡王來了?!毙√业穆曇魪拈T外傳來。
余鶯兒心里一慌,忙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裳。門被推開,允禮走了進來,他穿著一件月白色錦袍,臉上帶著幾分疲憊,卻依舊溫和。
“鶯兒?!彼觳阶叩剿媲埃抗饴湓谒砩?,仔細打量著,像是要確認她是否安好,“你還好嗎?冷宮里……苦了你了。”
余鶯兒望著他,眼眶瞬間泛紅,眼淚忍不住掉了下來:“王爺,我沒事……讓您擔心了。”
允禮輕輕擦去她的眼淚,語氣里滿是疼惜:“都是我不好,沒能早點救你出來。你在冷宮里受的苦,我都知道,我……”
“王爺,別說了?!庇帔L兒打斷他,“您能為我做到這個地步,我已經(jīng)很感激了。只要能再見到您,受再多苦,我都愿意。”
允禮看著她真誠的眼神,心里像被溫水浸過似的,軟得一塌糊涂。他輕輕把她擁入懷中,緊緊抱著她,仿佛要把她揉進自己的骨血里:“以后,我絕不會再讓你受這樣的苦了。我會護著你,一輩子都護著你?!?/p>
余鶯兒靠在他懷里,聽著他有力的心跳聲,心里滿是安穩(wěn)。她知道,只要有允禮在,她就什么都不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