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雨浩的指尖在王秋兒掌心畫著圈,時空坐標如星火流淌:“這次去個會做夢的星球——那里的云朵是記憶織的,踩上去能看見前世今生?!?/p>
王秋兒反手扣住他五指,金眸里漾著躍躍欲試的光:“要是看見你上輩子是只笨狗怎么辦?”
“那你這輩子就被笨狗叼回窩了?!彼χ_啟躍遷。
夢境星球漂浮在虹色星云中,空氣里彌漫著薰衣草與舊書卷的氣息。綿軟的云絮托起他們腳步,每踏出一步便綻開一圈記憶幻影——霍雨浩踩出他六歲在星斗大森林追蝴蝶的稚嫩身影,王秋兒落腳處浮現(xiàn)黃金龍幼崽啃寶石的囧態(tài)。
“黑歷史星球吧這是!”她紅著耳尖去捂霍雨浩的眼睛,卻被他攔腰抱起來在云朵間旋轉。無數(shù)個童年的他們如泡泡般升起,在交匯處融成雙人舞的影子。
日落時云霞凝固成水晶糖,他們窩在最大的朵云里翻看彼此記憶?;粲旰乒室夥糯笏炒斡柧毸拥钠?,王秋兒惱得用龍槍尖戳云朵,濺起的露珠卻化作星光小籠包。
“嘗嘗這個,”她夾起一個喂到他唇邊,“你偷藏我發(fā)帶的記憶餡的?!?/p>
霍雨浩咬破薄皮,甘醇汁水在舌尖炸開,竟是初遇時她回眸那瞬的心動滋味。
夜深后夢境開始不安分。噩夢墨團從地縫滲出,幻化成猙獰黑影撲來。王秋兒黃金龍槍還未出手,霍雨浩已用情緒神力將噩夢染成喜劇——張牙舞爪的怪物突然跳起踢踏舞,陰森古堡長出棒棒糖尖頂。
“掃興。”她收回槍尖,順手把支離破碎的噩夢殘片編成手鏈,“留著嚇唬馬紅俊。”
第二站是水銀宇宙。這里的河流是液態(tài)金屬,山巒是拋光鏡面。王秋兒臨水照影,水面卻映出霍雨浩視角里的她——金發(fā)染著晨光,睫毛沾著糖霜,連不服氣抿嘴時的小動作都帶著柔光。
“你眼里我這么好看?”她故意踢起水銀珠,鏡面蕩漾成萬千個微笑的霍雨浩。
“不及實物萬分之一。”他自鏡中走出,真實體溫貼上她后背。兩人倒影在汞湖里交融成雙頭龍的形狀,驚跑一群機械魚。
午后他們發(fā)現(xiàn)片會唱歌的沙漠。每粒沙都是音符,風過時奏出即興交響曲。王秋兒用龍槍在沙地劃出五線譜,霍雨浩以情緒神力指揮沙粒躍動,竟合奏出黃金龍與靈眸的相遇樂章。
曲至高潮,沙暴突然失控!億萬音符暴走成刺耳噪音——竟是某個以破壞和諧為樂的“雜音怪”在作祟。王秋兒煩躁地甩出龍槍:“吵死了!”
霍雨浩卻按住她手腕,將雜音怪的攻擊頻率解析成舞曲節(jié)奏。不過三小節(jié),那怪物自己扭成麻花,羞愧地鉆回地縫。
“以暴制暴多無趣?!彼捌鹆I撤胚M她耳廓,沙粒輕哼著搖籃曲,“讓它自己頓悟?!?/p>
最后一夜宿在極光繭里。半透明的光幔隨風飄搖,映得王秋兒金發(fā)如流淌的蜜。霍雨浩用冰碧帝皇蝎之力凝出碎鉆般的星塵,綴在她發(fā)間當簪子。
“像不像搶了銀河當首飾?”她仰頭時星塵簌簌墜入衣領。
他指尖順著星痕輕撫:“是我的銀河奔向你。”
啟程返航那日,夢境星球下起記憶雨。每滴雨水都包裹著過往片段,他們撐傘走過時,傘面放映起相識以來的點點滴滴——從針鋒相對到并肩作戰(zhàn),從笨拙心動到刻骨銘心。
雨幕盡頭,時空通道閃著暖光。王秋兒忽然拽住霍雨浩袖口:“下站去哪?”
他低頭吻去她睫上雨珠:“回家。我們的床想念相擁而眠的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