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shù)谝豢|陽光照進校園時,百鳥便開始爭鳴。
難得 清靜的校園附近開始傳來喧鬧聲,據(jù)時間推算,今天只是小心昏迷的第二天,按理來說同學(xué)們都不會歸校。
畢竟難得放假,誰還會對上學(xué)如此上心?
為了給病人良好的休息環(huán)境,幾人決定一探究竟。
學(xué)校的附近是房區(qū),可往常都不會如此熱鬧,更何況今天呢?
事出反常必有妖。當(dāng)幾人趕到時,被眼前一幕震驚。
一個約莫十六七女生站在最高樓層的樓頂,六層的高度讓人感到說不出的窒息,樓下附近圍滿了人群,可他們卻個個拿著相機,手機,就好似是來看熱鬧的。
樓下的消防員在底樓正搭建著氣墊,樓上的消防員已然和女孩的距離越來越近。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半小時早已悄然離去。
那個女孩子眼眶早已被打濕但也只是哽咽的說出她好似憋在心里很久的話。
“初一的時候,我喜歡女生,我的父母知道后把我關(guān)進了精神病院,我告訴她們這不是病,他們哽樣的告訴我,如果不是病,女生怎么會喜歡女生?”
“我……”
話還沒說完,樓下便傳來聲音,“對啊,誰家正常的女孩子會喜歡一個女孩子,你媽媽帶你去看病,這不對嗎?”
她好似被觸碰到了底線,發(fā)瘋似的朝樓下大喊“這不是病啊!”
“這不是病,還能是什么?女生怎么會喜歡女呢?”
“你母親把你關(guān)起來準(zhǔn)沒錯,你母親做的對。”
站在樓下的開心轉(zhuǎn)頭詢問身旁的博士“女生就不可以喜歡女生嗎?”
博士笑了笑,“可以,愛情不分性別。”
“那他們?yōu)槭裁匆@么做?”甜心追問。
“因為在這個同性戀不被認可的世俗里,他們覺得這本來就是一種錯,而所謂的錯在無法接受的認知里稱之為病?!彼鞠肜^續(xù)說什么,樓上女生繼續(xù)開口說道。
“出來之后,全校的人對我都不太友好,像對待什么骯臟的物品一樣開始遠離我?!彼盟魄榫w崩潰般大哭起來,心臟猛烈的抽搐,手腕處傳來的疼痛,讓她下意識的想去吃藥。
“我……好痛……啊……”她開始瘋狂的吶喊,好似被海水嗆到了。
“家長,孩子有什么病歷嗎?”消防員轉(zhuǎn)身看向身后的家長。
只見那位家長搖了搖頭,“不知道……”
“不知道!”消防員大驚失色,那位女孩正站在高樓邊正搖搖欲墜。
“哥,好痛……”她開始瘋狂撓抓自己的手腕,指甲深深的扎在肉里面。
“她哥哥呢!叫他哥哥來!”消防員大喊,身后那人的答復(fù)卻讓他徹底愣在原地。
“他哥是軍人,前段時間就犧牲了。”家長回復(fù)。
樓下的圍觀群眾員的手上的手機、相機之類的拍攝工具早已放下。
群眾里有一男子從賣菜大媽那借來的喇叭,朝著樓頂大喊“喂,樓上的那個跳樓的,你到底跳不跳???都站在那半小時了,我們也等了那么久,你快跳?。∥覀兣耐昃鸵吡?,別磨我們的時間?!?/p>
女孩只是含淚笑了笑淡定的坐在樓頂?shù)姆鍪诌?,盯著樓下那群人不屑的目光和聽著那骯臟的語言。
她轉(zhuǎn)身看了看正慢慢靠近消防員,勉強擠出來一個笑“我哥來接我了……”
她再向旁邊挪動幾步,直到氣墊不能接觸的范圍,身后的消防員見女孩異常的舉動,似乎察覺到了什么不對勁。
“哥……我怕……”她顫顫巍巍的說了幾個字,仿佛他的哥哥就在面前。
“不怕我們回家?!憋h渺虛無的幻想好似將她抱住,她感到了些許的溫暖。
“回家……”
他加快腳步,當(dāng)雙手伸出去的那一刻,她也縱身一躍。
幾人正想往前去阻止,身后卻傳來一道聲音“你救得了她一時,她還是會想其他辦法去死,現(xiàn)在對她來說,就是一種解脫?!?/p>
他們愣在原地,最終沒有伸出援手,如果她們救下那個女孩,對那個女孩來說,不算是一種新的折磨嗎?
還是……沒有將她留住……
消防員趴在墻邊,絕望的看向本來可以救出的女孩縱身一躍,消失在他視野中,他好似真的,無法改變所謂的結(jié)局……
她墜入無盡深淵,再也沒回頭。
在一樓看戲的人們,也才緩緩離開,人群中卻沖出一個男孩。
他用手將女孩睜開的雙眼合上,調(diào)整好姿勢,將她背上“我們回家……”他顫顫巍巍的說著,手不停的在顫抖。
做了一番心理斗爭后,才默默離開了的人群。
夕陽下,瘦弱的男孩背著一個愛瞌睡的女孩,瘦小的身軀努力將其背起,一步又一步走著,他嘴里唱著歌,但早已聽不清是什么了。
只是低著頭走向了失落的太陽。
他們也只是嘆了口氣,也跟隨著人群離開這兒,他們不明白她為何要這樣,但也知道一二。
是世人的見死不救,火上澆油,是沒有溫暖的世界,不值一提,是人間在無她值的活下去的信念。
或許有可能都不是,但又能怎樣?她還是走了,在原本可能生還的情況下,在世人無關(guān)緊要的心情下,她結(jié)束了自己的生命。
雖然已離去人群,但心中的世人無情的面龐卻再次浮現(xiàn)出。有的人走出了遺憾,有的人卻困在了遺憾。
“博士……如果我們救下她是不是就不會這樣了?”粗心撇頭詢問。
“她并沒有真正的死亡,對她來說這也是一種解脫。”
博士拍了拍粗心的腦袋,微微的笑著,像冬日的暖陽,但又帶著一絲凄涼。
“解脫……?”花心疑問“所謂的解脫,是指丟棄自己的生命嗎?”
“不,她的解脫是精神加上肉體上的解脫。”博士閉上了眼睛,像是自己也重獲生機一般。
“可是不應(yīng)該要珍惜所謂的生命嗎?”開心不明白。
“是的,生命無價。可是在她眼里,沒有了希望,又該怎么活下去呢?”博士頓了頓,長舒一口氣。
突然間有人撞到了博士,沉浸在情感里的博士沒有反應(yīng)過來,看著他離去的身影,好似伽羅?
沒錯,剛剛伽羅收到通知,上級說 ,女孩自殺的原因,是來源于他——那個正在被追捕的人。
但事實真的如此嗎?
幾人正想離開,但又因為伽羅與花心有過節(jié),再加上他撞到博士,花心想要討個說法,于是便追了上去。
那追捕的人好似跑累了,也不管身后的伽羅是否還在繼續(xù)追趕,找個地方便坐下,雙手當(dāng)作扇子瘋狂的扇風(fēng)。
看了看夕陽,和那女孩,一切的遺憾油然而生。他沉浸在內(nèi),不愿走出。
“不跑了?是害怕她來找你報仇了?那個因你而死的女孩?!闭f到這伽羅目光變得黯淡,毫不吝嗇地說出他的罪行。
“我?不,明明是你們,她的家長,你,還有老師,都有罪?!闭Z氣異常堅定,給人一種無法否認的感覺,眼神變得犀利,盯著伽羅,好似在看仇人。
伽羅不明白,這關(guān)他什么事?但他也不想明白,無聊且現(xiàn)實的東西,是每個人必須經(jīng)歷的,沒有人可以正確評價任何一件事情。
神也不行,更何況是所謂的人?
手中的刀已然舉起,正想對其進行處理,誰知博士幾人趕到。
“等等!可以讓他解釋嗎?”后趕過來的博士阻止,伽羅手中的刀才停下,如果不是因為他是盟友,或許那個人早就被處理了。
“你剛剛說的是他和老師,還有那個女孩家長,那我可以知道其中的原因嗎?”博士繼續(xù)詢問。
畢竟解決任何一件事情并非需要動粗,如果將他處理,這件事情就得到化解,豈不是太搞笑了?
這件事情肯定還有可能發(fā)生,就算他死了也會發(fā)生。
眼神在一瞬間竟有些驚奇,思緒良久,才緩緩開口“成績之間的相互比較,早已變成家長的榮譽。老師拿同學(xué)之間的成績相互比較,讓其一方有榮譽感,另一方覺得羞恥?!?/p>
“又給所有人定目標(biāo),沒達到,就要接受相對應(yīng)的懲罰?!?/p>
“成堆的作業(yè),壓的人喘不過氣來,卻又要做完,做完時早已凌晨,休息幾小時又要忙忙碌碌起來??嫉牟缓帽徽f,考的好就是抄,任何事情憑自己實力拿到的,卻又被說的讓人抬不起頭?!?/p>
“后來她得了抑郁癥,家里人逼著她學(xué),可她學(xué)不進去,家里人就說她廢物,養(yǎng)頭牲畜比他懂得感恩。”
“?”伽羅此時感到不解,為什么考的好就是抄,學(xué)校每次考試不是有監(jiān)控嗎。
如果作弊應(yīng)該按零分計算,怕是家長對孩子沒有信心吧。
“我……政策我會改變的,相信我,還需要一段時間?!辟ち_看了看那人,“相信我?!?/p>
伽羅眼神堅定,他看了看落日的太陽,定了神,“信我?!?/p>
“嗯?!蹦侨它c了點頭,“我信你?!?/p>
“???考的好就是抄的?還有哪個家長這么無語,不信就不信唄,我信?!被ㄐ穆犞幕卮?,充滿了不解。
他接著講 “但是這次,她終于可以安靜的睡會兒了,沒有人吵,安安靜靜的睡著?!闭f完,眼角就劃出幾點淚,或許,他和她一樣,曾經(jīng)都被冤枉過,卻又無法解釋。
在他被帶走前,博士站了出來,拍了拍他的肩膀“這或許就是你的愿望吧,會實現(xiàn)的?!?/p>
“我知道,我也相信你們?!蹦侨诵α诵Γ凵癫[成一條縫,“我的第六感告訴我,你們值得我信任?!?/p>
“帶我走吧,我會替她贖罪的?!?/p>
“你沒有做錯,在她的視角里,你在救贖她的靈魂?!辈┦繃@息,“但愿世間,再無來遲的關(guān)懷。”
雖然學(xué)校都是為以后的兵力招生,但是,書本內(nèi)容不開卷考試總占比為60%,軍事只占40%。
他說完后,將雙手奉上,伽羅也沒有說話,將他押走,幾人只是沉默片刻,也匆匆離開。
她縱身一躍,落入萬丈深淵,不知那才是真正的救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