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還是決定既然來了那就去旅行吧。沒拿行李就到地方了再去買,無非就是些牙刷衣物之類。
高鐵票買的是靠窗的位置,我旁邊坐了一對夫妻,壓低聲音在爭論每個月的開支。我笑了笑,總覺得這樣一個家庭太過美好,熱熱鬧鬧的。
我和金弦都是很怕孤單的人。他不在公寓里,幾十平米的屋子顯得空空蕩蕩,換了我刻意選的暖黃色燈光,也營造不出絲毫溫馨的假象,我還試著擺了一屋子的手辦和玩偶,每天晚上下班之后它們跟我空洞洞的對視,毫無作用。
到的時候是傍晚。海風(fēng)不咸不淡的從皮膚上飄過,風(fēng)把衣服整個吹鼓住,海濱城市特有的濕潤好像能讓心情徹底明亮起來。找好酒店住下之后,我拎了兩瓶啤酒散步到海邊,一群海鷗在空中盤旋不散,我定定地盯著它們看,很中二又很詩意的想到這是否就是人間的自由。
坐在海邊喝的啤酒好像帶了點咸腥味,不難聞。我小口小口慢慢喝,偶爾抬手趕一趕漫天的小飛蟲。
其實我和金弦一切都很好,最普通的戀人模樣。后來還是分開了,他提的分手,說覺得緣分盡了。在一起五年,他怎么還是以為我一點都不懂他。我當(dāng)時破天荒地沒有沖過去拉著他懇求,只是靜靜地站在那看他,我看得出來他真的好難過。如果在金弦心里決定跟谷江山分手是一件很難過的事,但他還是做了,那么…也許他跟我在一起會更難過吧。
金弦二十六歲生日的時候說過,希望我們兩個人在一起天天開心,事事順利。
騙人的吧。他許的愿望肯定是希望谷江山天天開心事事順利。
有時候也會對曾經(jīng)引以為傲的戀人的默契很束手無策。就像那時候金弦平靜的收拾東西,把衣服疊起來塞進行李箱,仔細幫我清理好冰箱,最后站在門口回頭看我的時候,我們都知道不管因為什么原因都沒可能了。
不用說什么,就算他說一句祝你遇到更好的人我也不會應(yīng)聲的。
去你媽的更好的人。我在某個日出時分抓住過一輪紅日,已經(jīng)被燙到遍體鱗傷,你倒是猜猜我為什么一直不松手。
我們看過一場夏末的煙花秀。光焰在空中掙扎片刻,天堂的碎屑抖落人間。星星點點的光亮最后被無形的抹去,像是一頭扎向了深不見底的自由,為此甘之如飴。像一場盛大的愛情,靈魂被煙火刺穿,像是已經(jīng)要跌進黑暗,最后和我愛人一起回到人間。
當(dāng)時拉著他的手,很滿足的想,原來我的靈魂能有幸在這個世界上停留這么久。
分手之后我消沉了很久很久,公寓廚房落了灰,外賣盒子和啤酒罐堆積成山,再配上我一雙眼睛熬得通紅全是紅血絲,像個狂熱的宅男一樣拿著游戲手柄瘋狂打游戲。
用盡一切辦法想驅(qū)趕脆弱的情緒。無疾而終。
再后來張福正問過我到底有沒有記恨金弦。我說我恨死他了,跟他痛斥這個人毫無征兆的離開。后來補了很多句話,圓一個自己不信的謊言。
我一點點瓦解掉最引以為傲的關(guān)于愛他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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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m到目前為止應(yīng)該是甜甜的捏。后面可能有點刀 先預(yù)告一下
嘟嘟嘟嘟煙火大會算是最喜歡的一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