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著場務(wù)往布景區(qū)走，腳下的水泥地有些涼。棚里溫度比外面低了至少五度，空氣里飄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像是鐵銹混著灰塵，還有點像舊書受潮后的霉味。
“你們?nèi)齻€一組?！睂?dǎo)演揮了揮手，“圖書館尋寶的規(guī)則很簡單——找到三把鑰匙，通關(guān)。觸發(fā)機(jī)關(guān)就全員淘汰?！?/p>
我抬頭看了眼馬嘉祺和丁程鑫，兩人站在不遠(yuǎn)處，正低聲說著什么。丁程鑫抬眼掃了我一眼，眼神平靜得有點可怕。
“準(zhǔn)備好了？”場務(wù)遞來一個小包，里面是手電筒、地圖和任務(wù)卡。
我沒說話，點了點頭。
鐵門緩緩打開，里面一片昏暗。墻上的書架高聳入云，積滿灰塵，仿佛真的穿越到了百年前的古老圖書館。
我們?nèi)俗哌M(jìn)去，門在身后“砰”地一聲關(guān)上。
燈亮了。
昏黃的燈光灑在地板上，照出幾道裂縫?？諝庵懈m飛舞，像一層薄紗籠罩整個空間。
“分開找吧?！蔽议_口，聲音有點啞。
馬嘉祺冷哼一聲，沒理我，轉(zhuǎn)身朝左邊走去。
丁程鑫看了我一眼，也走了。
我深吸一口氣，走向右邊的書架。
手指滑過一本本封面泛黃的書，指尖觸到紙張的粗糙感。這些道具做得還挺逼真，連書頁都泛著陳年油墨味。
忽然，指尖碰到一個凸起。
低頭一看，是一本紅色封面的書，封面上刻著幾個字母：S.Y.X.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這不是巧合。
我伸手將書抽出來，下一秒，頭頂傳來一陣齒輪轉(zhuǎn)動的聲音。
“小心！”我喊了一聲。
但已經(jīng)晚了。
整面書架突然開始旋轉(zhuǎn)，發(fā)出“咔噠咔噠”的聲響。我往后退了幾步，眼睜睜看著原本寬敞的空間被書架分割成一個個小房間。
我和馬嘉祺、丁程鑫被困在一個不到五平米的密閉空間里。
“你干了什么？！”馬嘉祺怒吼。
“我只是……抽了本書?！蔽掖鴼?，感覺空氣越來越稀薄。
“你他媽瘋了吧！”他沖過來一把抓住我的領(lǐng)子，把我按在墻上。
我后背撞到書架，疼得皺眉。
“冷靜點。”丁程鑫的聲音從旁邊傳來，語氣依舊冷靜，“現(xiàn)在不是吵架的時候?！?/p>
馬嘉祺松開手，退到角落，臉色發(fā)白。
我低頭摸了摸脖頸，信息素已經(jīng)開始不受控地泄露。Alpha的氣息在狹小空間里迅速擴(kuò)散，帶著冷冽的松木香。
“操……”我咬緊牙關(guān)，額頭沁出汗珠。
“你到底是什么人？”丁程鑫靠在對面的書架邊，目光鎖定我，“剛才那股氣息……不是Omega該有的?！?/p>
我閉上眼，努力壓制翻涌的信息素。
“宋亞軒?！彼穆曇粲掷淞藥追?，“別裝了?！?/p>
“我不是……”我張嘴想解釋，卻發(fā)現(xiàn)喉嚨干澀得厲害。
耳麥里傳來賀峻霖的聲音：“深呼吸，用項墜。”
我顫抖著手扯下項鏈，吸入抑制劑的霧氣。
瞬間，躁動的信息素被壓下去了大半。
我喘著氣，靠在墻上，手指緊緊攥著項墜。
“剛才那是……抑制劑？”丁程鑫瞇起眼。
馬嘉祺捂著鼻子，臉色很難看，“他釋放的是Alpha信息素！”
“你聽我說……”我抬起頭，看向兩人，“我不是來搞破壞的。我只是……想公平競爭。”
“公平？”丁程鑫冷笑，“一個能控制Alpha信息素的人，還談公平？”
“我沒有惡意?！蔽衣曇舻土诵?，“我只是……有自己的目標(biāo)?！?/p>
“你到底是誰？”馬嘉祺咬牙切齒，“誰派你來的？”
“沒人派我?！蔽艺f，“我自己來的。”
“你當(dāng)我是傻子嗎？”他猛地砸了一下書架，聲音震得整個房間都在顫，“你以為我不知道原主的事？你他媽以為換個臉就能混進(jìn)來？”
“我不是他?！蔽抑币曀难劬?，“我不是來針對你們的?！?/p>
“那你為什么會有Alpha信息素？”丁程鑫問，語氣不急不緩，卻像一把刀，直指要害。
我沉默了幾秒，低聲說：“我不知道為什么會這樣……但我能控制住。”
“控制??？”丁程鑫嗤笑，“剛才差點害我們被淘汰。”
“我知道。”我點頭，“對不起?！?/p>
“你演戲倒是挺像回事?！彼Z氣冷了幾分，“那你剛才釋放的信息素，是不小心漏出來的？”
“可能是太緊張了?！蔽铱粗?，“你想說什么？”
“我想說，”他頓了頓，眼神微沉，“你不是我們以為的那個人?！?/p>
我心頭一緊。
這時，頭頂?shù)臋C(jī)關(guān)再次響起，書架緩緩移開，出口露了出來。
“走吧?！倍〕迢温氏茸叱鋈ァ?/p>
馬嘉祺瞪了我一眼，甩開步子離開。
我站在原地，手指摩挲著項墜。剛才的對話讓我意識到，他們已經(jīng)開始懷疑了。
“你還好嗎？”賀峻霖的聲音從耳麥里傳來，“剛才太冒險了?！?/p>
“我知道?！蔽业吐暬卮?，“但我得讓他們相信我?！?/p>
“你不能再輸了?！彼f。
我點點頭，收起耳麥。
場務(wù)跑過來問我們是否要繼續(xù)錄制，我們?nèi)水惪谕暤卣f“沒事”。
節(jié)目組也沒多問，只是讓我們稍作休息。
我走到棚外，找了張椅子坐下。
手機(jī)震動了一下。
經(jīng)紀(jì)人來電。
“你剛才差點暴露?！彼Z氣冷了幾分，“他們已經(jīng)起疑了，你打算怎么辦？”
“再給我一點時間?！蔽艺f，“我快找到突破口了?！?/p>
“你最好快點?！彼D了頓，“節(jié)目組不會容忍不穩(wěn)定因素。”
我掛斷電話，抬頭望向遠(yuǎn)處。
丁程鑫站在道具箱旁，手里拿著水杯，目光落在我這邊，若有所思。
我知道，他注意到了項墜。
這算是徹底撕開了我與他們的偽裝。
我盯著丁程鑫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轉(zhuǎn)角。棚內(nèi)溫度似乎又降了幾度，空調(diào)吹得后頸發(fā)涼。
“宋哥。”場務(wù)走過來遞水，“導(dǎo)演說下一組任務(wù)馬上開始?！?/p>
我接過水瓶，指尖還在發(fā)抖。剛才的信息素暴走讓太陽穴突突直跳，像是有人在腦子里敲鼓。
遠(yuǎn)處傳來玻璃碎裂的聲響。
“誰打翻道具了？”我問。
場務(wù)搖頭：“不清楚，可能是隔壁攝影棚的聲音?！?/p>
我看了眼手表，距離經(jīng)紀(jì)人來電過去十七分鐘。他說節(jié)目組不會容忍不穩(wěn)定因素——但到底什么是他們能容忍的底線？
“宋亞軒！”
丁程鑫突然折返，手里攥著什么東西。他快步走到面前，掌心攤開，是一枚銀色紐扣。
“你掉的。”他說。
我愣了一下。這不是我的衣服。
“你什么時候……”我話說到一半，猛地意識到什么。他剛才一直在觀察我，從項墜到衣著，再到每一個細(xì)微動作。
“你怎么知道是我掉的？”
丁程鑫瞇起眼，“因為只有你會穿這種老式襯衫。”
我低頭看著紐扣。這是母親去年幫我縫的，她說復(fù)古風(fēng)格適合綜藝造型。
“你想說什么？”我握緊拳頭。
“我想說，”他向前一步，壓低聲音，“你不屬于這里?！?/p>
空氣突然變得粘稠。棚頂?shù)臒艄庠谒砗笸断麻L長的陰影，像一張無形的大網(wǎng)將人籠罩。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蔽艺f。
“你明白的?！彼⒆∥?，“從你進(jìn)棚那天起，我就覺得不對勁。現(xiàn)在看來，不止是我這么想?！?/p>
“還有誰？”我問。
“你覺得呢？”他冷笑一聲，轉(zhuǎn)身離開。
我站在原地，直到場務(wù)第三次叫我名字才回過神。
下一組任務(wù)是密室逃脫。我們被分配到新的布景——一個漆黑的地下室，墻上掛著鎖鏈和皮鞭。
馬嘉祺主動站到最遠(yuǎn)的位置，丁程鑫則靠在門口，始終保持警戒。
“這次別亂碰東西。”他意味深長地看我一眼。
我點頭，手指無意識摩挲著項墜。金屬表面還殘留著剛才的汗水，冰冷刺骨。
燈突然熄滅。
黑暗中傳來鐵門關(guān)閉的巨響，緊接著是齒輪轉(zhuǎn)動的聲音。
“機(jī)關(guān)啟動了！”馬嘉祺喊。
我迅速打開手電筒，光束掃過墻面。那些鎖鏈并非道具——每一條都刻著字母：S.Y.X.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這不是巧合。
這是一場精心設(shè)計的陷阱。而我，正是那個獵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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