廊下的陰影還沒完全散，孫悟**然攥緊了金箍棒，棒梢在青石板上劃出道白痕，火眼金睛盯著姥姥消失的方向，聲音炸得廊柱都嗡嗡響：“規(guī)則？副本世界規(guī)則為上？惡魔系統(tǒng)是吧？”

他往前踏了半步，紅袍角被風掀起，露出腰間勒著的舊金箍——那是當年西天取經(jīng)時戴的，雖早沒了緊箍的束縛，卻磨得發(fā)亮，像塊記著過往的印?！鞍忱蠈O當年大鬧天宮，破的就是規(guī)則！”

聶小倩被他的氣勢驚得往后縮了縮，白素貞卻輕輕點頭——她懂這股勁，就像她明知水漫金山會犯天條，卻還是為了許仙闖了雷峰塔。

“萬年修為的樹妖姥姥？”孫悟空嗤笑一聲，金箍棒在手里轉得呼呼帶風，“俺老孫戰(zhàn)過獅駝嶺的血池尸山，見過比你老十倍的妖精；戴上金箍照樣跟著那和尚取了經(jīng)，沒少挨緊箍咒，也沒少護著他；當年砸天庭的時候，玉帝老兒的琉璃盞碎了一地，天兵天將被俺打得哭爹喊娘！”

他頓了頓，棒梢猛地指向那片還在微微晃動的陰影，聲浪震得檐角的碎瓦都掉了下來：“就連如來老兒當年鎮(zhèn)壓俺，手都被俺用棒戳得留了疤！今天就好好毀掉你這棵破樹，讓你知道什么叫做齊天大圣！”

話音未落，他已經(jīng)縱身躍起，金箍棒迎著陰影狠狠砸下去——“咚”的一聲悶響，廊下突然爆出團黑霧，伴著姥姥尖利的慘叫：“你敢破規(guī)則！”

“規(guī)則是死的，俺老孫是活的！”孫悟空的聲音從黑霧里鉆出來，帶著股砸開枷鎖的狠勁，“齊天大圣的名，不是靠守規(guī)則掙的，是靠一棒一棒砸出來的！”

黑霧里傳來木頭斷裂的脆響，聶小倩捂著嘴不敢出聲，白素貞卻握緊了袖里的定海珠——她瞧見黑霧里有金光翻涌，那是孫悟空的毫毛化成的小猴子，正啃咬著姥姥的樹根。

沒一會兒，黑霧“噗”地散了，只留下一地焦黑的木屑，連半點腥氣都沒剩。孫悟空拎著金箍棒落地，棒梢還滴著點樹汁，他瞥了眼木屑，往地上啐了口：“什么萬年修為，還不如花果山的老桃樹結實。”

屏幕外的王斌看得手心冒汗，趕緊敲彈幕：【臥槽！這才是齊天大圣??！破規(guī)則這塊沒輸過！】陳曉也跟著刷：【猴哥好厲害！姥姥再也不敢出來了！】

屏幕上方的吳承恩猛地拍了下桌子，眼里亮得很：“好個‘破的就是規(guī)則’！當年寫他時，要的就是這股勁！”蒲松齡也捋著胡子笑：“虧得是他，換了旁人，怕是真被這‘規(guī)則’困住了?！?/p>

孫悟空沒管屏幕里外的動靜，只是回頭看聶小倩，見她還愣著，皺了皺眉卻沒兇，只悶悶道：“愣著干啥？老妖婆沒了，走了?！?/p>

聶小倩這才回過神，跟著他往寺深處走時，偷偷看了眼他手里的金箍棒——那棒上還沾著樹汁，卻像沾著光似的，亮得讓人心里踏實。她突然覺得，“齊天大圣”這四個字，比所有規(guī)則都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