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墓筆記同人文,雙男主CP小花
解九爺?shù)撵`堂前,白燭搖曳,挽聯(lián)低垂。
八歲的解雨辰穿著不合身的孝服,跪在棺槨前,小小的身軀挺得筆直。十歲的解碩跪在他身側(cè),不時壓抑地咳嗽,蒼白的面容因高燒泛著異常的紅暈。
“哥,你去休息。”解雨辰目不斜視,聲音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決。
解碩搖頭,又是一陣咳嗽,“我是兄長,該我守。”
“你病了,”解雨辰終于側(cè)過頭,黑白分明的眼睛有著超乎年齡的沉靜,“九爺說過,解家可以沒有守夜的孝子,但不能沒有未來的當家。你去睡。”
那是解碩第一次意識到,他這個看似精致的弟弟,骨子里有著怎樣的決斷。最終,管家強行帶走了發(fā)燒的解碩,只留解雨辰一人,在偌大的靈堂前守了整整三夜。
解九爺頭七過后,族會召開。長輩們爭論不休,誰該接管解家。病愈的解碩站在解雨辰身前,試圖以長子的身份爭取些什么,卻被一個稚嫩卻清冷的聲音從身后打斷。
“九爺遺命,由我繼承。”
眾人嘩然。解雨辰走上前,攤開手心,一枚翠綠的扳指靜靜躺在那里——當家的信物。
“他八歲?一個戲子生的兒子?”有族老嗤笑。
解雨辰不言不語,只抬起眼,目光冷冽地掃過說話之人。那眼神竟讓滿室喧嘩漸漸平息。他走向主位,需要踮起腳才勉強夠到太師椅的扶手。他沒有猶豫,直接爬了上去,轉(zhuǎn)身端坐,扳指戴在大拇指上晃晃蕩蕩。
“從今天起,”他說,“我叫解雨辰,解家的當家人?!?/p>
他看向愕然的解碩,聲音低了一些,卻依舊清晰:“哥,你得幫我?!?/p>
那一刻,解碩看著椅上那個小小身影,忽然明白了九爺?shù)倪x擇。解家需要的不是一個病弱的長子,也不是論資排輩的庸人,需要的是一把能撕開黑暗的利刃。而他這個弟弟,生來就是鋒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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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彈指而過。
解家老宅的書房,已是另一番氣象。紅木書桌上文件堆積如山,兩側(cè)博古架陳列著各色古玩奇珍,墻上懸掛的卻不再是山水畫,而是精細繪制的地圖與復雜晦澀的古文拓片。
解雨辰坐在桌后,指尖快速劃過賬本最后一頁,合上。
“長沙那邊的尾款清了,下次合作,加兩成?!?/p>
“兩成?會不會太狠?”下方坐著的人面露難色。
解雨辰抬眼,唇角勾著恰到好處的弧度,眼神卻無絲毫笑意:“嫌狠?下次下地,我解家的人可以不出手,你們自己對付那些‘東西’?!?/p>
那人立刻噤聲,額頭冒汗:“就按小九爺說的辦。”
下人退出后,書房內(nèi)側(cè)的門被推開。一個穿著灰色西裝、身形清瘦的男子走了出來,他臉色依舊帶著病態(tài)的蒼白,氣質(zhì)卻溫潤沉穩(wěn),與解雨辰的銳利截然不同。
“又嚇唬他們?”解碩搖頭,將一杯剛沏好的熱茶放到弟弟面前,“你的手段越來越像九爺了?!?/p>
“不像怎么行?”解雨辰端起茶杯,吹了吹氣,“哥,北京這邊的盤子穩(wěn)了,你那邊呢?”
“蘇杭兩地的堂口都收了,按你的意思,洗白了大半,明面上是做進出口貿(mào)易和古玩拍賣?!苯獯T在對面坐下,輕輕咳嗽了幾聲,“只是徹底洗白,底下的人心會散。有些老伙計,還是認地下的營生?!?/p>
解雨辰默然。十年間,他們兄弟二人一個坐鎮(zhèn)北京,以雷霆手段整合本家勢力,清除異己;一個遠走外地,以懷柔策略拓展疆土,編織人脈。解家產(chǎn)業(yè)翻了兩倍不止,觸角伸及海內(nèi)外。但他們都知道,解家根基最深、利潤最厚的,始終是那些不能見光的買賣——地下帶來的“戰(zhàn)利品”。
“散不了。”解雨辰放下茶杯,聲音冷淡,“離不開地下的人,是因為沒見過地下的真恐怖。讓他們見見,就知道抓著岸上的生意有多可貴?!?/p>
解碩看著弟弟。十八歲的解雨辰,早已不是靈堂上那個需要踮腳夠椅子的孩子。他容貌昳麗,眉眼如畫,若穿上戲服,仍是那個傾國傾城的“解語花”,可眼底沉淀的冷厲和掌控一切的氣場,常讓解碩都感到些許陌生。
這十年,他這個弟弟逼著自己飛速長大,扛起一切,也變得越來越沉默,越來越難以看透。
“你最近睡得不好?”解碩注意到他眼底淡淡的青灰,“又做噩夢了?”
解雨辰指尖微不可查地顫了一下,語氣不變:“老毛病而已?!?/p>
是自從小時候那次,解碩病得險些撒手人寰,解雨辰不顧勸阻,執(zhí)意帶人下了一個兇斗,取回據(jù)說能續(xù)命的丹藥后,就落下的毛病。沒人知道八歲的他在下面經(jīng)歷了什么,他只字不提,只是從此夜里再難安眠。
敲門聲響起,管家送進來一個密封的銅筒。
“小九爺,碩少爺,杭州來的急件?!?/p>
解雨辰拆開,抽出一張信箋,快速瀏覽,眉頭漸漸蹙起。
“吳家老三,”他放下信紙,看向解碩,“失蹤了?!?/p>
“吳三省?”解碩詫異,“他在行里是出了名的老狐貍,怎么會……”
“不是在生意上,是在地里。”解雨辰指尖點著信紙,“他在西沙海底折了,活不見人,死不見尸。他那個大侄子,吳邪,現(xiàn)在像沒頭蒼蠅一樣到處找?!?/p>
“吳邪…”解碩沉吟,“聽說是個大學生,干干凈凈,沒沾手家里的事?!?/p>
“現(xiàn)在沾了?!苯庥瓿秸酒鹕恚叩酱扒?,“吳三省留下的爛攤子不小,很多人都在盯著。吳家那小子,一個人扛不住?!?/p>
“你想插手?”解碩走到他身邊,“這潭水可能很深?!?/p>
解雨辰望著窗外庭院里一株開得正盛的海棠,良久,才輕聲開口:“哥,你還記得九爺去世前說過的話嗎?”
“他說,解家的未來,不在地上,而在更深的下面。有些秘密,等著我們?nèi)グl(fā)現(xiàn)?!?/p>
解碩神情凝重起來:“你認為吳三省的失蹤,和那個‘秘密’有關?”
“直覺?!苯庥瓿睫D(zhuǎn)身,目光銳利,“而且,我們不下,別人也會下。與其讓別人攪渾水,不如主動權握在自己手里?!彼D了頓,語氣放緩,“你身體剛好轉(zhuǎn),留在北京坐鎮(zhèn)。我去會會那個吳邪?!?/p>
“小心點?!苯獯T知道自己勸不住,只能叮囑,“需要什么,隨時聯(lián)系我。”
解雨辰點頭,走到衣架旁,取下上面掛著一件粉色襯衫,利落地換上。柔軟的布料貼合腰線,沖淡了幾分他身上的冷硬,竟顯出一絲風流蘊藉。
他拿起桌上一把慣用的蝴蝶刀,靈巧地在指間轉(zhuǎn)了個刀花,插進后腰。
“對了,”走到門口,他像是想起什么,回頭看向解碩,眼中閃過一絲極淡的、屬于弟弟的依賴,“幫我照顧一下那盆海棠,最近沒空澆水?!?/p>
說完,他拉開門,身影消失在走廊光影里。
解碩站在原地,望著那盆弟弟最愛的海棠,無奈地笑了笑。
十年了,他這個殺伐決斷的弟弟,也只有在吩咐這種無關緊要的小事時,才會流露出一點舊日的痕跡。
他拿起水壺,仔細地給海棠澆了水,目光卻投向窗外,帶著一絲隱憂。
他知道,從解雨辰?jīng)Q定介入?yún)羌沂碌哪且豢唐?,平靜的日子,恐怕就要結(jié)束了。更深的地下的秘密,正等待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