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飛逝,警校的生活在緊張充實的訓練和學習中接近尾聲。畢業(yè)的氣息逐漸彌漫開來,空氣中夾雜著對未來的憧憬、離別的不舍,還有即將踏入現(xiàn)實的淡淡焦慮。
降谷零和早川櫻之間的關系,依舊維持著那種微妙的平衡。射擊訓練場那次近乎“認可”的對話之后,兩人之間似乎少了幾分針鋒相對,多了幾分難以言喻的默契和……克制。他們都清楚,畢業(yè)在即,未來的道路充滿了不確定性。
最終考核的成績出來了,毫無懸念,降谷零依舊是綜合排名第一的首席。早川櫻則以微弱的差距緊隨其后,名列第二。看著成績公告欄,早川櫻心里已經沒有了以往那種強烈的不甘,反而有種“果然如此”的平靜,甚至還有一絲……為他感到驕傲?她被自己這個念頭嚇了一跳。
松田陣平(看著排名):“嘖,最后還是沒能干掉降谷你這家伙啊。”
萩原研二(攬著松田):“好啦好啦,小陣平,第四名也很厲害啦~”
松田陣平“哼?!?/p>
諸伏景光(溫和地):“大家都辛苦了?!?/p>
伊達航(大笑):“哈哈,終于要畢業(yè)了!以后就是真正的警察了!”
分配意向調查表發(fā)到了每個人手中。大家紛紛討論著想去哪個部門。
[同學A]:“我想去刑事部搜查一課!破案多帶勁!”
[同學B]:“我去交通課就好了,平穩(wěn)一點?!?/p>
[同學C]:“我想申請去警備部!”
降谷零拿著表格,眼神深邃,沒有參與討論。諸伏景光走到他身邊。
諸伏景光“零,你……”
降谷零(收起表格):“嗯。已經決定了。”
諸伏景光(嘆了口氣):“我知道。這條路會很危險?!?/p>
降谷零(目光堅定):“我知道。但必須有人去做。”
另一邊,早川櫻也被女生們圍住。
[女生A]:“小櫻,你成績那么好,想去哪里?搜查一課嗎?”
早川櫻(猶豫了一下):“我……還沒完全想好。”
[女生B]:“以你的成績,肯定很多部門搶著要吧!”
早川櫻的視線不由自主地飄向降谷零。她注意到他和諸伏景光嚴肅的神情,心里隱隱有些猜測。降谷零的目標一直很明確,他那么優(yōu)秀,肯定會被賦予重要的任務。那個任務,恐怕……不會輕松。
一種莫名的不安感攫住了她。
畢業(yè)前夕,學校組織了一場小型的告別晚會。氣氛熱鬧又帶著傷感。大家吃著喝著,聊著過去的趣事,互相在制服上簽名留念。
萩原研二自然是氣氛擔當,拉著松田陣平到處鬧。伊達航和女朋友打電話,一臉幸福。諸伏景光安靜地坐在一邊笑著看大家鬧騰。
降谷零坐在稍微偏僻一點的角落,手里拿著一杯飲料,看著喧鬧的人群,眼神有些游離。
早川櫻被朋友拉著到處拍照,目光卻總是不經意地尋找那個金色的身影。她看到幾個女生紅著臉去找降谷零要簽名,他都禮貌但疏離地簽了。她猶豫了很久,捏了捏手里的簽名筆,最終還是鼓起勇氣走了過去。
早川櫻(把筆和簽名板遞過去,聲音有點不自然):“……喂。簽個名?!?/p>
降谷零(似乎愣了一下,接過筆):“嗯。”
他低頭認真地在她的簽名板上寫下了自己的名字。字跡凌厲而清晰,就像他本人。
早川櫻(接過板子,心跳有點快):“……謝謝?!?/p>
降谷零(沉默了一下):“你的呢?”
早川櫻“啊?”
降谷零(拿出自己的簽名板):“簽名?!?/p>
早川櫻反應過來,接過筆,也在他的板子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兩人的名字并排放在一起,看起來有種奇異的感覺。
松田陣平(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喲~互相簽名啊~真有紀念意義~”
萩原研二(也湊過來):“就是就是,要不要再寫點祝福語???比如‘前程似錦’之類的?”
早川櫻(臉一紅):“要你們管!”
降谷零收起簽名板,沒理會那兩人的調侃,只是看著早川櫻。
降谷零“你……決定去哪里了嗎?”
早川櫻(搖搖頭):“還沒有最終確定??赡堋瓡蔷瘋洳炕蛘吖蚕嚓P的部門吧?!?/p>
她頓了頓,反問道,
早川櫻“你呢?
降谷零沉默了片刻,眼神復雜。
降谷零“……一個需要隱藏起來的地方?!?/p>
他的話像一顆小石子投入早川櫻心中,激起了更大的不安。需要隱藏起來?是什么意思?
晚會還在繼續(xù),氣氛越來越熱烈。有人開始起哄讓降谷零和早川櫻表演節(jié)目,被兩人同時冷眼瞪了回去。
趁著大家鬧成一團的時候,降谷零悄悄離開了會場。早川櫻注意到了,猶豫了一下,也跟了出去。
夜晚的校園很安靜,月光灑在地上。降谷零站在操場邊,背影顯得有些孤寂。
早川櫻慢慢走過去,在他身邊停下。
早川櫻“……怎么出來了?”
降谷零“里面太吵了?!?/p>
早川櫻“哦?!?/p>
兩人沉默地站著,氣氛卻并不尷尬。一種無形的、沉重的情緒在空氣中蔓延。
早川櫻(深吸一口氣):“降谷?!?/p>
降谷零“嗯?”
早川櫻“你剛才說的……需要隱藏起來的地方……是不是很危險?”
降谷零(沒有直接回答):“這是必要的工作。”
早川櫻(急了):“那就是很危險了!到底是什么任務?不能不去嗎?”
話一出口,她就后悔了。這不像她會說的話。她明明一直都是支持他、想要超越他的,怎么會說出這種近乎拖后腿的話?
降谷零轉過身,看著她。月光下,他的眼神深邃得讓人看不懂。
降谷零“早川?!?/p>
早川櫻(低下頭):“……對不起。我不該問?!?/p>
降谷零“謝謝?!?/p>
早川櫻(茫然抬頭):“……謝什么?”
降谷零“……沒什么?!?/p>
謝謝你的擔心。他在心里補充道。但這種話,他說不出口。
他看著眼前這個總是和他爭強好勝、倔強又認真的女孩,心里涌起一股強烈的、從未有過的沖動。他想告訴她些什么,想讓她不用擔心,想……但所有的言語都卡在喉嚨里。他未來的路布滿荊棘和黑暗,他不能,也不應該把她牽扯進來。
降谷零(最終只是說):“以后……照顧好自己?!?/p>
早川櫻(心里一酸):“你也是。別……別太拼命了?!?/p>
又是一陣沉默。千言萬語,似乎都融化在這無聲的注視里。
降谷零(忽然抬起手,似乎想碰碰她的頭發(fā),但最終只是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回去吧。外面冷。”
他的手很溫暖,隔著薄薄的布料傳到早川櫻的皮膚上,讓她微微一顫。
早川櫻(點點頭):“……嗯?!?/p>
她轉身往回走,每一步都感覺有些沉重。走到門口時,她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降谷零還站在原地,月光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仿佛要融進無邊的夜色里。
那一刻,早川櫻的心猛地一緊,產生了一種奇怪的預感——仿佛這一次分開,再見會變得很難很難。
畢業(yè)典禮如期舉行。穿上嶄新的警服,戴上警帽,宣誓,接過畢業(yè)證書。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激動和自豪。
降谷零作為首席畢業(yè)生上臺發(fā)言。他站在臺上,身姿挺拔,目光掃過臺下,在早川櫻的方向短暫停留了一瞬,然后開始了簡潔而有力的演講。他的聲音透過麥克風傳遍禮堂,冷靜、自信,充滿了力量。
早川櫻在臺下看著他,心里五味雜陳。為他驕傲,也為未知的未來感到不安。
典禮結束后,是匆忙的告別。大家互相祝福,交換聯(lián)系方式,約定以后一定要常聚。但所有人都知道,一旦踏入社會,各奔東西,再見并非易事。
降谷零和諸伏景光被教官叫走,似乎有重要的事情交代。等他們回來時,松田、萩原、伊達他們已經等了一會兒。
萩原研二“哦哦,首席大人終于回來了~”
#松田陣平“磨蹭什么呢?”
降谷零和諸伏景光對視一眼,神情有些嚴肅。
伊達航“就等你們了!”
#降谷零“我們……可能要先走一步了?!?/p>
松田陣平“哈?這么急?”
諸伏景光(抱歉地笑笑):“嗯,有點緊急任務需要提前報到?!?/p>
萩原研二(敏銳地察覺到什么):“這樣啊……那好吧。以后常聯(lián)系!”
#伊達航“保重?。∧銈儍蓚€!”
五個大男人互相捶了捶肩膀,一切盡在不言中。深厚的友誼早已在一次次共同訓練、并肩作戰(zhàn)中鑄就。
早川櫻站在稍遠的地方,看著他們。降谷零的目光越過眾人,看向她。兩人隔著一段距離對視著。
最終,降谷零只是對她微微點了點頭,然后便和諸伏景光一起,轉身大步離開,沒有回頭。
早川櫻看著他那決絕的、迅速消失在人群中的背影,心里空落落的。甚至連一句正式的“再見”都沒有說。
他就這樣,悄無聲息地,從她的警校生活里退場了。
仿佛之前那些別扭、較量、默契、還有那未曾言明的悸動,都隨著他的離開,被一起封存進了那段名為“青春”的時光里。
早川櫻(握緊了拳頭,低聲自語):“降谷零……你一定要平安無事?!?/p>
她并不知道,降谷零在轉身的那一刻,紫灰色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極深的不舍和掙扎。他也想好好告別,但他不能。從這一刻起,降谷零這個名字,將逐漸隱藏到陰影之中,取而代之的,將是一個代號為“波本”的黑暗身份。
他的征途,是潛入無盡的深淵。而她的未來,則在光明之下。
兩條線,在此刻分離,不知何時才能再次交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