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浩每天都會去醫(yī)院看媽。媽做完手術(shù)后,恢復得不錯,能坐起來跟他說話了。每次去,他都會帶一束向日葵——媽說,向日葵看著有精神。
“浩浩,你最近在做什么工作???”媽握著他的手,眼神里滿是擔憂,“別再打架了,媽擔心你?!?/p>
陳浩笑著點頭:“媽,我沒打架,我在幫一個老板管生意,很安全,賺錢也多,你放心。”
他不敢告訴媽真相。他怕媽知道他在混社會,會氣壞身體。
那天,他剛到醫(yī)院,就看見醫(yī)生在病房門口等他。醫(yī)生的臉色很難看:“陳先生,你母親的病情突然惡化,癌細胞轉(zhuǎn)移了,我們盡力了……”
陳浩的腦子“嗡”的一聲,什么都聽不見了。他沖進病房,媽躺在床上,臉色蒼白,呼吸微弱。他撲到床邊,握住媽的手:“媽,你別嚇我,你不是好好的嗎?”
媽緩緩睜開眼睛,看著他,嘴角露出一絲微笑:“浩浩,媽……媽知道你不容易。以后,別再……別再做危險的事了,好好做人……”
話沒說完,媽的手就垂了下去。
陳浩跪在床邊,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往下掉。他以為自己能救媽,以為自己能讓媽過上好日子,可到頭來,還是什么都沒做到。
刀哥和猴子趕過來時,陳浩還跪在床邊,一動不動。刀哥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節(jié)哀。阿姨走得安詳,你別太難過?!?/p>
陳浩沒說話,只是盯著媽的臉。他突然想起小時候,媽牽著他的手,送他去幼兒園;想起他第一次打架被學校處分,媽沒罵他,只是抱著他哭;想起他答應媽,要好好讀書,考個好大學……
所有的承諾,都成了泡影。
媽下葬那天,來了很多人。有以前的鄰居,有西區(qū)的商戶,還有義聯(lián)的人。龍叔也來了,給媽鞠了三個躬,拍了拍陳浩的肩膀:“以后,義聯(lián)就是你的家?!?/p>
陳浩看著媽的墓碑,心里像被掏空了一樣。他突然覺得,自己之前做的一切都沒意義——媽不在了,他賺再多的錢,管再大的地盤,又有什么用?
晚上,他一個人在酒吧喝悶酒。彪哥突然來了,帶著幾個人,坐在他對面:“陳浩,節(jié)哀啊。不過話說回來,你媽也算是解脫了,省得跟著你擔驚受怕。”
這話像一把刀,扎進陳浩的心里。他猛地站起來,一拳砸在彪哥的臉上。彪哥踉蹌著后退,怒喊道:“陳浩,你敢打我?”
“打你怎么了?”陳浩紅著眼,像一頭失控的野獸,“你再敢說我媽一句,我廢了你!”
兩人扭打在一起。酒吧里的人都不敢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