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天……你一直都在幫我媽媽對嗎?"
左奇函的喉結(jié)劇烈滾動,像被這句話刺中了什么。他忽然扯開襯衫口袋,抽出一疊用橡皮筋捆住的單據(jù)——醫(yī)院繳費記錄、藥房簽收單、社區(qū)醫(yī)院的VIP預(yù)約憑證,每張都標(biāo)注著日期。
"從你媽第一次暈倒在超市開始。"少年聲音發(fā)啞,"第1天,我讓司機(jī)送她去醫(yī)院;第7天,換藥;第15天,安排專家會診……"他冷笑,"你打工到凌晨,我在對面車?yán)飻?shù)你走了多少步。"
楊博文的手抖得幾乎拿不住單據(jù)。最后一張是昨天的繳費單,金額后面多了一行小字:"第37天,他還在躲我。"
左奇函突然抓住他手腕按在自己心口,掌心下是失控的鼓點:"現(xiàn)在知道了?"少年眼底泛紅,"你每晚在便利店改卷子,我都在看;你啃冷饅頭背公式,我都在記。"他俯身咬住對方顫抖的唇,"楊博文,38天了……你還要逃到什么時候?"
楊博文沒推開他,也沒后退,只是靜靜看著他心口起伏,目光落在那串紋身數(shù)字上——2023.04.17,正是母親第一次住院的日子。
少年的掌心還貼著他后頸,體溫燙得驚人。散落的照片里,有一張拍的是楊博文在雨中低頭走路,而畫面邊緣,一輛啞光黑跑車靜靜停在街角,車窗映出左奇函凝望的側(cè)臉。
"你……"楊博文聲音很輕,像怕驚碎什么,"每天都來?"
左奇函沒說話,只是把額頭抵在他肩上,呼吸發(fā)燙。儲物格里還藏著更多照片——他沒敢拍的:楊博文在母親床前落淚的背影,他在圖書館熬夜時扶額的瞬間,他站在便利店門口,望著雨幕發(fā)呆。
楊博文抬手摸了模那紋身:"疼嗎?"左奇函的身體猛地一僵,像被那根手指燙到。他沒抬頭,喉結(jié)滾動了一下,聲音啞得不像話:"不疼。"
楊博文的手指順著那串?dāng)?shù)字滑動,2023.04.17——母親第一次住院的日子。他忽然明白,為什么那天護(hù)士說“家屬簽的字”,而他明明孤身一人。
"你……一直都在?"他聲音發(fā)顫。
左奇函終于抬頭,眼底紅得嚇人:"第3天你媽醒了,你抱著她哭,我在走廊背過身去吐了。"他冷笑,"吐了三十七天的心跳,楊博文,你聽見了嗎?"
他忽然抓住楊博文的手,按在自己左胸。掌心下是失控的鼓點,混著引擎低鳴:"現(xiàn)在問疼不疼?"少年眼眶發(fā)紅,"你每晚在便利店改卷子,我在這兒疼一次;你啃冷饅頭背公式,我在這兒疼一次。"
車窗外,陽光灑在散落的照片上,每張背面都寫著不同的時間
"傻子"
左奇函猛地一顫,像被這兩個字擊穿了心臟。他忽然笑出聲,:"對,我是傻子。"他一把將楊博文按進(jìn)懷里,聲音發(fā)抖,"從你當(dāng)著全班說我‘連導(dǎo)數(shù)都不會’那天起,就他媽是個傻子。" (私設(shè),孩子很文明,不會說臟話)
楊博文想說話,卻被滾燙的唇堵住。左奇函的吻像一場暴風(fēng)雨,帶著三十七天的煎熬、偷拍的照片、繳費單上的簽名,和紋身刀刻進(jìn)皮肉時的痛。
"你才是傻子。"少年咬著他唇瓣低語,"明明知道我每天在車?yán)锟茨悖€敢淋雨;明明看見司機(jī)送藥,還裝不知道。"他拇指擦過對方濕潤的眼角,"楊博文,你比我更瘋。"
車窗外,陽光灑滿街道。散落的照片上,每一張背面的時間被光照得發(fā)亮,像一場漫長黑夜終于迎來黎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