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糖布丁上桌時還蒸騰著熱氣,綿密的奶香鉆進(jìn)張澤禹鼻尖。他本就嗜甜,就連面包片蘸奶粉這種簡單搭配都能讓他吃得眉眼彎彎。
張澤禹“極哥,你吃不吃?”
像只討賞的小奶狗,他舉著銀勺遞到張極面前,那模樣恨不得把整份甜意都塞進(jìn)對方嘴里。張極含住小勺,指尖輕握住他的手腕,悄然將兩人距離拉近了些。
他是江南來的。江南的甜是浸潤在骨子里的,和重慶無辣不歡的熱辣性子堪稱兩極。來渝數(shù)載,張極卻半點吃辣的本事都沒練出來。
偏偏對眼前人這份甜,妥帖地接住了。
張極“少吃點布丁,留著肚子待會兒吃別的?!?/p>
張極抿了口濃湯,指尖仍牽著張澤禹的手腕,不輕不重地摩挲過他的腕骨。張澤禹含混地應(yīng)了聲,像只被順毛的貓,乖順又依賴。
即便如此,張極也只是抬手揉揉他的發(fā)頂,隨即將剛上桌的意面拉到自己面前。銀叉在餐盤里輕響,他耐心地將意面拌得均勻入味,每一根都裹著濃郁的醬,才推到張澤禹面前。
敷衍是一回事,把他的話放在心上,又是另一回事。
張極讓他少吃點,他便真的只吃了半份布丁,幾口溫水咽下甜膩后,眼前的意面已經(jīng)被拌得恰到好處。黏糊糊的意面裹著芝士香,張澤禹吃得心滿意足,若真有尾巴,此刻一定是在身后搖得歡快。
張澤禹“哥哥,這個薯條好吃,啊——”
吃到盡興時,也沒忘了身旁任勞任怨為他切牛排的人。于是張極便收獲了來自禹禹牌的無間隙投喂。
張澤禹吃一口,便遞到他嘴邊一口,連叉子都沒換,兩人就這么吃完了一桌。
用餐結(jié)束,張澤禹雙手撐著桌沿發(fā)呆,那模樣活脫脫一只吃撐了的小倉鼠。
張極“吃太撐了?”
張澤禹“唔,有一點點……”
他拿頸巾擦了擦嘴角,撐著桌子起身時,肚子像是在跟他抗議,拽著他直想坐下。
下一秒,“咚”。
一人站著,一人坐著,四目相對,大眼瞪小眼。
張極沒忍住,單手捂拳擋住下半張臉,肩頭微不可查地顫動著。
張澤禹“你笑什么……”
張澤禹揪了揪衣角,耳尖泛起薄粉,一雙狗狗眼無措地亂瞟。
張澤禹“沒有,我們散步回去,消消食?!?/p>
張極伸手將他從座位上拉起來,指尖替他理了理微亂的衣擺,動作里滿是縱容。
從餐廳到小區(qū)的路不算遠(yuǎn),飯后散步正合適,途中還會經(jīng)過熱鬧的夜市。
兩人在街上慢悠悠地晃,等走回家時,時針已經(jīng)過了數(shù)字九。
張澤禹犯了懶,倒在沙發(fā)上就不愿意起來,最后還是張極嚇唬他說要幫他洗澡,他才紅著臉抱著張極遞來的睡衣溜進(jìn)浴室。
洗完澡的張澤禹軟乎乎的,像塊小甜糕。吹完頭發(fā)趿拉著拖鞋跑到床邊,兩腳一蹬就鉆進(jìn)了被窩里。
藍(lán)色的被子里冒出顆黑腦袋,他抱著玉桂狗玩偶,黏糊糊地對張極道晚安。
張澤禹“小極哥哥晚安……”
張極替他掖了掖被角,將房間溫度調(diào)到最舒適的度數(shù),這才輕輕帶上了門。
張極“晚安,禹禹。”
房間里只剩下綿長的呼吸聲,和焦糖布丁殘留的、暖烘烘的甜。
To be continued.
于呦2025.9.4首發(fā)
于呦要開始校園劇情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