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沁看著她這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的模樣,心頭的煩躁更甚。
她本以為這小丫頭會像三個月前那樣,雖清冷卻帶著一絲懵懂,可如今看來,對方似乎比她想象中更難拿捏。
而扶風(fēng)坐在椅子上,目光落在沈沁腰間的玉佩上,腦海中淡淡問系統(tǒng):
【情花曼陀羅的藥效,何時會顯現(xiàn)?】
【若她動情,下次心跳加速時便會發(fā)作。】系統(tǒng)回答,【她現(xiàn)在對寧王還只是暗戀,大概還不會有反應(yīng)?!?/p>
扶風(fēng)微微頷首,沒再說話,只拿起筷子,慢條斯理地吃飯,清冷的側(cè)臉在燭光下,透著一股疏離的美感。
接下來的日子,扶風(fēng)依舊保持著清冷的性子,對沈沁不遠(yuǎn)不近,既不刻意討好,也不刻意疏遠(yuǎn)。
沈沁幾次試探,都被她不動聲色地?fù)趿嘶厝?,心頭的煩躁漸漸變成了好奇——這個小丫頭,似乎和她想象中的相府小姐完全不一樣。
直到一次宮宴,寧王出現(xiàn)。
沈沁看到寧王時,眼神瞬間亮了起來,眼底的陰郁被愛慕取代,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
就在這時,她心口突然傳來一陣絞痛,痛得她臉色發(fā)白,差點摔倒。
“姐姐,你怎么了?”扶風(fēng)及時扶住她,指尖微涼,聲音依舊清泠,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關(guān)切。
沈沁靠在扶風(fēng)身上,心口的絞痛漸漸緩解,她抬頭看向扶風(fēng),眼底帶著一絲疑惑和茫然:“我……我不知道,突然就疼了。”
扶風(fēng)扶著她站穩(wěn),淡淡道:“許是近日勞累,回去后請個太醫(yī)看看吧?!?/p>
沈沁點點頭,目光不自覺地又看向?qū)幫醯姆较颍目谠俅蝹鱽硪魂囕p微的絞痛。
她皺了皺眉,終于意識到不對勁——每次看到寧王,心口就會疼。
而扶寧站在一旁,眸光清冷,看著沈沁變幻的神色,嘴角沒有任何弧度,只在腦海中淡淡道:【藥效開始了。】
系統(tǒng)嘿嘿笑了兩聲:【接下來有好戲看了。她越喜歡寧王,疼得越厲害,到時候看她怎么辦?!?/p>
扶風(fēng)沒接話,只扶著沈沁往偏殿走,清冷的背影在宮燈的映照下,透著一股難以言喻的神秘。
偏殿的暖爐燃著銀絲炭,暖意卻驅(qū)不散沈沁眉宇間的驚惶。
她按著仍隱隱作痛的心口,抬眼看向扶風(fēng)時,眸中多了幾分此前未有過的探究:“阿棲,你說……人會不會因為太喜歡一個人,就心口疼?”
扶風(fēng)正接過宮女遞來的姜茶,指尖拂過茶盞的溫?zé)?,聲音清泠如浸了雪水?/p>
“姐姐說笑了,情意是暖的,怎會化作疼?”
她說著,將姜茶遞到沈沁手中,目光掠過對方下意識攥緊的衣袖——那處繡著的纏枝蓮,與當(dāng)初遞來的香囊紋樣如出一轍。
沈沁握著滾燙的茶盞,指尖卻泛著涼。方才看向?qū)幫鯐r,那陣絞痛尖銳得像是要剜開她的心,可此刻對上扶風(fēng)清冷的眼,心口的鈍痛竟悄悄淡了些。
她抿了口姜茶,溫?zé)岬囊后w滑過喉嚨,壓下心頭的疑云。卻如沈棲所言,情意是暖的,怎么會化作針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