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偉望著韋正，指尖不自覺摩挲著褲縫，聲音帶著點試探：“那個……愛森公寓也是您的產業(yè)？”

韋正把搪瓷缸往桌上一墩，茶沫子濺在“拆遷補償”的紅頭文件上（這文件還是從愛情公寓帶過來的老樣式）：“廢話！不然能給你留3601？”說著“嘩啦”甩給張偉一串鑰匙，金屬碰撞聲在走廊里蕩開，恍惚間，和當年在愛情公寓交房時的聲響重疊。

張偉弓著腰連聲道謝，攥著鑰匙往住處挪，影子被夕陽扯得老長。呂子喬瞥了眼他手里的兩件行李，剛想甩甩手溜走，張偉突然“嘶啦”扯開麻袋——里頭竟像俄羅斯套娃般，掉出五六個中型布袋，優(yōu)惠券“嘩啦啦”灑了半道，有幾張還是愛情公寓樓下超市的老版樣式。

“我去！”呂子喬蹦出半米遠，指尖戳著布袋口喊，“張益達，你把十年份優(yōu)惠券全塞這兒了？連愛情公寓倒閉奶茶店的都有！”

張偉蹲在地上撿券，指尖被紙邊劃得發(fā)紅：“哪能十年……也就三年的。”他把券往麻袋里踹，塑料繩勒得指節(jié)發(fā)白，“超市、律所、五金店……還有咱以前常去的‘樓下小黑雜貨店’，老板聽說我搬愛森，硬塞給我十張‘懷舊折扣券’?！?/p>

曾小賢抱著衣服湊過來，下巴抵著衣領嘟囔：“優(yōu)惠券就算了，你咋連椅子都搬來？這破木頭疙瘩能當飯吃？”

呂子喬猛地拍他后背，力道大得曾小賢嗆出半口氣：“懂個屁！這是大力送的‘愛情椅’——”他特意咬重“大力”二字，眼神往張偉發(fā)紅的耳根上飄，“當年在愛情公寓，大力設計這椅子時，韋正還幫著改了三版圖紙呢，學霸的浪漫，你這種凡人悟不透！”

張偉抱著椅子往電梯挪，金屬扶手“吱呀”刮著墻皮，這聲音和愛情公寓3601室的老電梯如出一轍。曾小賢還在碎碎念“椅子和天平原畫”，張偉突然把椅子往地上一杵，椅腿磕在瓷磚縫里：“別嘮了！先上去行不？再聊優(yōu)惠券該被保潔阿姨撿走了！當年在愛情公寓，我囤的券被一菲當垃圾扔了三回！”

三人擠電梯時，張偉攥著“愛情椅”，呂子喬護著優(yōu)惠券，曾小賢的衣服袋快把電梯按鈕捂死。到公寓門口，呂子喬按門鈴的手指還在抖——他被優(yōu)惠券數量驚出了條件反射，這場景，像極了以前在愛情公寓幫張偉搬“法律援助箱”的日子。

陳美嘉“吱呀”拉開門，頭發(fā)上還沾著嬰兒奶粉，看見張偉瞬間蹦起來：“哇！歡迎‘大力專屬家屬’回歸！”她盯著“愛情椅”繞圈跑，指尖戳著椅背喊，“大力呢？咋沒見學霸大寶貝？這椅子在愛情公寓時，可是咱‘深夜腦洞會’的C位！”

張偉把椅子往墻角一放，椅腿磕出悶響：“她……昨天飛柏林了?！彼读顺额I帶，喉結在陰影里滾了滾，“我、我送的機。在機場，韋正還念叨，說這趟送別，比當年愛情公寓散伙飯還安靜?！?/p>

美嘉突然收了笑，指尖絞著圍裙帶子：“太不夠意思啦！出國咋不叫我們？”她腮幫子鼓成小饅頭，氣呼呼瞪向張偉，“就算怕傷感，也得讓我們把‘送別橫幅’掛滿機場呀！當年愛情公寓拆遷，咱可是扛著橫幅在樓前哭了仨小時！”

這時胡一菲趿拉著拖鞋從屋里出來，手機還夾在肩膀上，趙海棠的咆哮聲順著聽筒往外冒：“……我設計的‘云端送別宴’能差？咖喱醬都備好了八套哭喪臉表情包！當年在愛情公寓天臺辦派對，哪回不是我兜底？”

一菲掛斷電話，把手機往沙發(fā)上一摔，真皮墊被砸得“噗嗤”響，這沙發(fā)還是愛情公寓同款二手貨：“行了美嘉，張偉頭發(fā)都快急成條形碼了?！彼蹲垈ズ笠骂I往屋里拽，“說吧，大力那365項男友力計劃，你打算咋完成？當年在愛情公寓，你連‘三天洗一次襪子’都完不成！”

張偉被拽得踉蹌，指尖還勾著“愛情椅”扶手：“先、先開律所……完成一項，她就、就從柏林寄一份‘準婚證書’回來……韋正說，這模式跟愛情公寓續(xù)租合同一樣，得‘階段性驗收’?！?/p>

胡一菲突然松開手，張偉差點栽進茶幾（這茶幾也和愛情公寓的“事故多發(fā)地”同款）：“行啊張益達！要是半途撂挑子——”她猛地拍向張偉后背，力道大得他嗆出半口氣，“我就把你這些優(yōu)惠券，全貼愛森公寓公告欄！讓全上海知道你為了‘準婚證書’，連愛情公寓懷舊券都敢囤！當年你藏在冰箱的‘過期火鍋券’，我可還留著照片呢！”

張偉捂著后背往屋里挪，“愛情椅”在地板上拖出長長的劃痕，像條望不到頭的、關于等待的注腳，也像當年在愛情公寓，他無數次為生活奔忙的軌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