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前的夜來得早，剛過六點，老巷的路燈就全亮了。林糯縮在舊書店的藤椅里，裹著沈徹的厚外套翻舊雜志，指尖劃過一頁烤壁爐的插圖時，忽然覺得指尖發(fā)涼。

下一秒，帶著暖意的手掌就覆了上來，把他的手整個裹在掌心。沈徹剛從外面回來，身上還帶著巷口寒風的清冽，掌心卻暖得燙人：“手怎么這么涼？”他彎腰，把林糯的手揣進自己大衣口袋里焐著，指腹輕輕摩挲著他無名指上的戒指，“不是讓你待在爐火邊嗎？”

“想等你回來一起烤紅薯?！绷峙囱鲱^看他，睫毛在暖光下投出淺淺的陰影。沈徹看著他眼底的軟意，喉結(jié)輕輕動了動，俯身湊到他耳邊：“等急了？”溫熱的氣息掃過耳廓，惹得林糯縮了縮脖子，卻沒躲開，反而往他掌心蹭了蹭。

陳爺爺早把烤紅薯的炭爐架好了，紅薯在炭火里烤得滋滋響，甜香漫滿了小半間書店。沈徹蹲在爐邊翻紅薯，林糯就湊在他身邊，膝蓋輕輕蹭著他的大腿：“好了沒呀？我都聞到香味了?！?/p>

“急什么？”沈徹側(cè)頭看他，伸手捏了捏他泛紅的臉頰，“剛烤好的燙，我?guī)湍銊??！彼贸鲆活w烤得焦黑的紅薯，指尖捏著紅薯兩端，輕輕一掰，金黃的薯肉冒著熱氣，甜香更濃了。林糯剛要伸手去接，沈徹卻先咬了一小口，確認溫度剛好才遞到他嘴邊：“慢點，別燙著舌頭?！?/p>

林糯含著溫熱的薯肉，甜意從舌尖漫到心里。他嚼著嚼著，忽然想起什么，把嘴里的薯肉咽下去，湊到沈徹唇邊，用指尖輕輕抹了點他嘴角沾到的薯泥：“這里臟了。”話音剛落，沈徹就扣住他的手腕，把他的手指含進嘴里，輕輕吮了吮——帶著紅薯的甜香，還有他獨有的溫熱。

林糯的臉瞬間紅透，想抽回手，卻被沈徹攥得更緊?！疤鸬摹！鄙驈厮砷_他的手指，指腹蹭過他泛紅的指節(jié)，聲音低沉得有些沙啞，“比紅薯還甜?！?/p>

陳爺爺假裝沒看見，起身往廚房走：“我去煮點姜茶，你們慢慢吃。”腳步聲走遠后，沈徹干脆把林糯抱起來，讓他坐在自己腿上，后背抵著溫暖的爐壁?！斑€冷不冷？”他低頭，鼻尖蹭過林糯的頸窩，呼吸帶著暖意，“這里還涼?！?/p>

說著，他就把下巴抵在林糯頸間，用臉頰輕輕蹭著他的皮膚，像在焐熱那點涼意。林糯的身體微微發(fā)顫，伸手環(huán)住他的脖子，指尖插進他的頭發(fā)里：“不、不冷了。”

“真的？”沈徹抬頭，眼神里帶著點狡黠，手指輕輕撩起他外套的下擺，探進溫暖的衣料里，指尖貼著他腰腹的皮膚輕輕打轉(zhuǎn)，“這里好像還涼?！?/p>

“沈徹！”林糯按住他的手，聲音里帶著點嬌嗔，“別鬧，爺爺還在呢?！?/p>

“怕什么？”沈徹低頭，在他唇角印下一個輕吻，然后慢慢往下，吻過他的下巴，落在他的頸窩，輕輕咬了咬他的鎖骨，“爺爺不會進來的。”

姜茶的香氣從廚房飄過來時，沈徹才慢慢松開林糯，幫他把外套拉好，指尖卻還在他腰后輕輕摩挲著。林糯靠在他懷里，心跳得飛快，臉頰還燙著，卻忍不住伸手，指尖輕輕劃過沈徹的下頜線：“你越來越壞了?！?/p>

“只對你壞?！鄙驈匦χ橇宋撬念~頭，伸手拿起桌上的姜茶，吹涼了才遞到他嘴邊，“喝點姜茶，暖身子?！?/p>

林糯喝著姜茶，看著沈徹眼底的笑意，忽然覺得，冬至的夜好像也沒那么冷了。他靠在沈徹懷里，聽著爐子里炭火的噼啪聲，聞著紅薯的甜香和姜茶的暖意，忽然想起去年冬至，沈徹也是這樣抱著他，幫他剝烤紅薯。

“沈徹，”林糯輕聲說，指尖輕輕碰了碰他的唇，“明年冬至，我們還要一起烤紅薯。”

沈徹握住他的手，放在唇邊輕輕吻了吻：“不止明年，以后每一個冬至，我都抱著你烤紅薯，抱著你暖手，抱著你……”他故意頓了頓，湊到林糯耳邊，聲音壓低了些，帶著點誘人的沙啞，“做你喜歡的事。”

林糯的臉又紅了，卻沒躲開，反而往他懷里縮了縮，把臉埋在他頸間。窗外的寒風還在吹，書店里卻暖得像春天。兩人相擁的身影被爐火映在墻上，那些細碎的親吻、溫熱的觸碰，還有藏在呼吸里的情意，都悄悄融進了冬至的夜里，變成了老巷歲歲年年里，最甜最暖的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