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春的時候，御花園的桃花開得如云似霞。小燕子和爾泰沿著花徑散步，聊著上次烤地瓜的糗事，笑聲像銀鈴一樣。

“說真的，你那烤地瓜，跟炭塊沒區(qū)別?！毙⊙嘧游嬷煨?。

“那也比你強(qiáng)，”爾泰挑眉，“上次騎馬差點(diǎn)掉溝里，是誰喊著‘爾泰救命’的？”

小燕子臉一紅，伸手去打他，卻被他輕輕抓住手腕。兩人的目光撞在一起，空氣忽然變得黏稠。小燕子的心跳得像擂鼓，趕緊抽回手，低著頭假裝看地上的花瓣。

爾泰看著她泛紅的耳根，嘴角忍不住上揚(yáng)。他知道，她心里的冰，正在一點(diǎn)點(diǎn)融化。

就在這時，身后傳來腳步聲?！坝犁鳎俊毙罉s的聲音帶著驚訝。

小燕子和爾泰同時回頭，只見永琪穿著明黃色的常服，正站在不遠(yuǎn)處，臉色陰沉得可怕。欣榮站在他身邊，看到眼前的情景，眼里閃過一絲算計。

“小燕子姑娘，爾泰，好巧?！毙罉s笑著打招呼，語氣里卻帶著幾分炫耀，“永琪說這幾日桃花開得好，特意陪我來走走。”

小燕子的手緊緊攥著衣角，指甲幾乎嵌進(jìn)肉里。她想轉(zhuǎn)身就走，卻被永琪的目光釘在原地。他的眼神像帶著鉤子，要把她的心思都勾出來。

“你們也來賞花？”永琪的聲音冷得像冰。

“是?！睜柼┩耙徊剑粍勇暽?fù)踉谛⊙嘧由砬?，“五阿哥，五福晉，我們還有事，先行告辭?！?/p>

說完，他拉著小燕子就要走。

“站??！”永琪低吼一聲，快步上前，“小燕子，我有話跟你說?！?/p>

“我沒話跟你說！”小燕子猛地甩開他的手，聲音帶著哭腔，“你是有婦之夫，我們沒什么好說的！”

“你就這么迫不及待地找了下家？”永琪的話像淬了毒的箭，狠狠射向她，“我以為你有多情深義重！”

“永琪！”爾泰怒了，“你憑什么這么說小燕子？你娶了欣榮福晉，就有資格干涉她的生活嗎？”

“我和她之間的事，輪得到你插嘴？”永琪瞪著爾泰，眼里冒著火。

“她現(xiàn)在由我護(hù)著！”爾泰也不甘示弱，兩人劍拔弩張，空氣里仿佛有火星在迸濺。

“夠了！”小燕子哭喊著，“你們別吵了！永琪，我以前是很愛你，可你娶了別人，我們就結(jié)束了！我和爾泰……我們是清白的！”

她說完，轉(zhuǎn)身就跑。爾泰看了永琪一眼，趕緊追了上去。

永琪站在原地，看著小燕子跑遠(yuǎn)的背影，心口像被撕開個大口子，疼得他幾乎喘不過氣。欣榮走上前，輕輕挽住他的胳膊：“永琪，別生氣了，或許只是誤會……”

“滾開！”永琪甩開她的手，轉(zhuǎn)身大步離去，把所有的狼狽和痛苦，都藏進(jìn)了那片漫天的桃花里。

小燕子跑回別院，趴在床上哭了很久。爾泰守在門外，聽著她壓抑的哭聲，心里像被泡在苦水里。他知道，要讓她徹底放下過去，還需要時間。

紫薇端著安神湯進(jìn)來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景象。她嘆了口氣，坐在床邊拍著小燕子的背：“傻丫頭，哭有什么用？你得想清楚，自己到底想要什么?！?/p>

小燕子抬起淚眼朦朧的臉：“我也不知道……我好像還愛著他，可我又怨他……看到他和欣榮在一起，我難受；聽到他那么說我，我更難受……”

“那你對爾泰呢？”紫薇輕聲問，“他對你的好，你心里沒數(shù)嗎？”

小燕子愣住了。她想起爾泰為她做的點(diǎn)點(diǎn)滴滴：在她難過時默默陪伴，在她被欺負(fù)時挺身而出，在她生病時衣不解帶地照顧……那些溫暖，像春雨一樣，悄無聲息地滋潤著她的心田。

“我……”她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怎么說。

紫薇笑了：“別急著回答，好好想想。有些人，錯過了就是一輩子；有些人，抓不住也會是一輩子遺憾?！?/p>

那天晚上，小燕子第一次沒有夢到永琪。她夢到了一片大草原，爾泰牽著她的手，在草地上奔跑，風(fēng)里都是青草和陽光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