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蜷縮在門后,手機屏幕的藍光映在臉上。照片背面那行模糊的日期像是烙印,燒得我眼眶發(fā)酸。
"開門吧。"劉耀文的聲音貼著門板傳來,帶著若有若無的檀木香,"你抖得厲害,我隔著門都能聽見。"
雨點砸在窗上的聲音突然密集起來。我下意識摸了摸耳垂,那里還留著剛才他指尖擦過的溫度。記憶像被驚擾的沙漏,細碎地往下墜。
"你鞋帶真的散了。"他又說了一遍,語氣輕得像在哄人。
我低頭看鞋帶,兩條白色的繩子安靜地交叉著。冷汗順著脊背滑進衣領,這才意識到他剛才是在試探——門縫下的陰影里,那截鞋帶分明是活的。
"林小糯。"他忽然換了稱呼我的全名,"你發(fā)現(xiàn)照片上的日期有問題了對不對?"
我攥緊照片的手指一顫。那天在急診室,他也是這樣直呼我名字,說"你先抓著我的手不放"。
"你以為那是意外?"他的聲音忽左忽右,像是在繞著房間走動,"那天你本來不該出現(xiàn)在醫(yī)院。"
消毒水的氣味突然涌上來。我看見自己躺在病床上,心電監(jiān)護儀的紅燈一閃一閃。他的手纏著繃帶,而我的手指正死死扣住他手腕。
"你記不記得我說過什么?"他哼起《戀愛公約》的副歌,正是節(jié)目錄制時我寫的歌詞,"就在這時候,你說'原來你也是演員'。"
記憶碎片咔嚓作響。那天他穿著黑色衛(wèi)衣,說"誰規(guī)定演員不能真心"。
"你們每個人都在演戲。"他忽然貼近門板,呼吸聲清晰可聞,"連你的反抗都是劇本安排。"
我猛地打開臺燈,暖黃的光暈里浮塵亂舞。照片在強光下顯出更多細節(jié):七個人站在實驗室里,身后是透明艙體。馬嘉祺站在我左邊,張真源在右邊,而劉耀文就在我正對面。
"你早就知道對不對?"我對著門板質(zhì)問,聲音發(fā)抖。
"知道什么?"他反問,"知道你是實驗體,還是知道你一直在被操控?"
門板震動了一下,像是他靠了上來。我想起第一次見面時他也是這樣說話,每句話都像謎語。
"你有沒有想過,為什么偏偏是我最先接近你?"他的聲音裹著雨聲,"就像現(xiàn)在,你以為我在幫你,其實..."
手機突然震動,宋亞軒的名字在屏幕上閃爍。我盯著來電顯示00:16分的未接記錄,手指懸在接聽鍵上方。
"別接。"門外傳來警告,"你想知道真相就來客廳。"
我猶豫的瞬間,通話已經(jīng)接通。宋亞軒急促的聲音混著汽車引擎:"你現(xiàn)在在哪?快離開那里!"
"你怎么知道我在哪?"我壓低聲音。
"聽我說..."他話沒說完就被切斷,只剩下忙音。我反復按回撥鍵,卻聽到劉耀文在門外冷笑。
"看看來電顯示的時間。"他說。
我低頭,發(fā)現(xiàn)通話記錄顯示00:16分有未接來電??蓜偛琶髅魇?0:17分接到的電話。
"服務器檢測到異常數(shù)據(jù)訪問。"手機自動彈出提示,藍色字體刺得我眼眶發(fā)疼。
"你以為他是來救你的?"劉耀文的聲音穿透門板,"你們每個人都在扮演指定角色,連你的反抗都是劇本安排。"
我忽然想起嚴浩翔給的U盤,數(shù)據(jù)還在復制中。走到床邊查看進度條,只剩最后2%。
"你知道賀峻霖的事?"我突然想起他剛才說的話。
"你覺得誰最值得信任?"他反問,"那個總欲言又止的人,還是..."他頓了頓,"那個給你寫歌表白的人?"
我想起張真源的新歌,歌詞里寫著"四月第七天,你睜開眼就看見春天"。
"開門吧。"他的聲音忽然溫柔下來,"讓我告訴你,為什么那張照片上的日期要早兩個月。"
我盯著門把手,它正在緩緩轉動。
"你鞋帶真的散了。"他說第三遍的時候,鑰匙插入門鎖孔的金屬摩擦聲讓我渾身僵直。
我沖向玄關,撿起那串陌生的鑰匙。袖口一抹銀光閃過,是實驗室標志的紋身。
回到臥室,U盤數(shù)據(jù)終于復制完成。第一個視頻標題刺目驚心:"記憶重置失敗記錄0427"。
窗外暴雨如注,我蜷縮在床角。手機屏幕亮起新消息:"服務器檢測到異常數(shù)據(jù)訪問"。
我盯著U盤里跳出來的視頻列表,呼吸變得急促。最新文件的創(chuàng)建時間是2023年4月7日——照片上的日期。指尖懸在鼠標上方,聽見自己說:"為什么這個時間..."
"因為那天你本該醒來。"門外的聲音忽然清晰,"但他們提前把你喚醒了。"
我猛地回頭,窗簾縫隙透進的月光正好映在梳妝鏡上。鏡中倒影突然扭曲,像被水波蕩開的畫面。那些記憶碎片又開始翻涌:消毒水的氣味、心電監(jiān)護儀的滴滴聲、纏著繃帶的手。
"你現(xiàn)在看到的都不是真的。"劉耀文的聲音忽遠忽近,"包括我在內(nèi)。"
手機再次震動,這次是嚴浩翔的名字在屏幕上閃爍。我盯著來電顯示00:19分的未接記錄,想起他今天遞給我U盤時顫抖的手指。
"別碰那個U盤。"門外傳來警告,"你以為那是真相?"
我咬住嘴唇,按下播放鍵。畫面亮起的瞬間,一聲尖叫從音響里炸開。那分明是我的聲音,卻帶著陌生的絕望。
"快停下!"劉耀文重重拍門,"他們在里面動了手腳!"
視頻里的畫面讓我渾身發(fā)冷:實驗室、透明艙體、穿著白大褂的背影。鏡頭突然轉向操作臺,一排顯示屏上赫然是七個人的臉——馬嘉祺、丁程鑫、宋亞軒、劉耀文、張真源、嚴浩翔、賀峻霖。
"你們每個人都是演員。"劉耀文的聲音變得嘶啞,"連你的憤怒和恐懼都是劇本安排的。"
我死死盯著屏幕,看見其中一個顯示屏突然閃過"記憶重置失敗"的紅色警告。就在這時,所有畫面同時黑屏。
"現(xiàn)在你還相信誰?"門外的聲音帶著笑意,"那個總欲言又止的人,還是..."他停頓了一下,"那個給你寫歌表白的人?"
我想起張真源新歌里的歌詞,四月第七天,睜開眼看見春天。手指無意識摩挲耳垂,那里還留著剛才他指尖擦過的溫度。
"開門吧。"他說,"讓我告訴你,為什么他們要篡改你的記憶。"
我盯著門把手,它正在緩緩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