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有一天她也會死去,尸體會被清潔工掃進(jìn)垃圾箱,和無數(shù)的臟臭垃圾一起,焚燒成灰。自此,消失所有存在痕跡?!?/p>
初次見到她是三年前一個晦澀的夏天,外地求學(xué)艱難,我不得不為生活精打細(xì)算。街道車水馬龍,兩旁商販爭相拉攏顧客。經(jīng)過一個水果攤時,看到了她。蓬亂毛發(fā)遮住略顯混濁的眼睛,就那么靜靜的在樹蔭下窩著,四周散發(fā)著和平的因子。喜悲不明,無欲無求。
和她對視幾秒,突然我們達(dá)到了某種默契,但腦中一閃而過的想法太過荒唐,隨即打消念頭匆匆走過。
自此之后我再沒見過她。但不久前一個晚上,我遠(yuǎn)遠(yuǎn)看到她死于疾馳的豪車下,渾身是血,眼球凸出。
畢竟,沒有身份無足輕重,就如同海中水,森之木,在這個繁華世界沒有激起半絲漣漪。
現(xiàn)在再想起她仍有些恍惚無措?!?/p>
“偶然遇見相似的陌生人,彼此交換一個防備又略帶惺惺相惜的眼神后轉(zhuǎn)身相忘。”
我這一生輾轉(zhuǎn)好幾個城市,看過許多或清新或雄奇的景,見過形形色色的人,經(jīng)歷很多或驚喜或悲傷的事情…可我從未有過歸屬感。
那天見到他從眼前走過,眼中憐憫讓我厭惡,雖然屢見不鮮。彼此相望,我突然明白我們之間除了種族也沒什么不同。
唯一的差別是——我沒有語言,也沒有朋友。
我本來就是個被拋棄的孩子啊。一路摸爬滾打,流浪人間。
我沒有什么可以留戀的。
所有苦痛都會在時間催化下慢慢消弭,所有歡樂也會在意外中瞬間摧毀。
我仿佛做了一個冗長的夢,那么真實,那么虛幻,扭曲的景象人物在腦中快速演繹沒有給我留下絲毫喘息時間。
醒來時疾馳的車燈照的眼前一片空白。
隱隱約約,我看到人群之外,視界之中,你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