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記解除后的第三日,清晨的霧還沒散,攬月殿的侍女便慌慌張張地跑到角宮——阮芷夢不見了。
宮尚角剛披好玄色外袍,聽到消息時,手中的玉簪“咚”地落在妝臺,眼底瞬間覆上寒霜。他快步沖出殿門,玄色衣擺掃過石階,聲音帶著從未有過的急切:“找!把宮門前山后山都找遍,一定要找到阮芷夢!”
宮遠徵提著藥箱趕來時,聽到“阮芷夢不見”的消息,藥箱差點脫手。他指尖泛白,聲音發(fā)顫:“怎么會不見?昨日我還送了安神香到攬月殿,她說今日要跟我學配藥的……”話沒說完,他已轉身往徵宮藥圃跑——那里種著你說過喜歡的白菊,他總覺得你會去那里。
羽宮的宮子羽剛吩咐膳房做好水晶糖糕,聽到消息時,溫潤的眼底瞬間沒了笑意。他攥著糖糕的手微微用力,糖糕碎了也渾然不覺,只沉聲道:“備車,去后山梅園——芷夢前幾日說喜歡那里的晨露?!?/p>
雪重子在雪廬整理暖玉時,侍女來報的瞬間,他手中的暖玉“啪”地砸在案上。他幾乎是跌撞著沖出雪廬,雪白色的衣袍沾了雪粒也不顧,聲音帶著慌亂:“姑娘會不會去了后山的荷池?她前幾日說想摘新鮮的荷葉……”
四人分頭尋找,前山的竹徑、后山的梅園、徵宮的藥圃、雪廬的荷池,甚至連宮紫商的商宮庫房都翻遍了,卻連你的衣角都沒看到。
宮尚角站在竹徑旁,看著地上零星的白菊花瓣——那是你昨日別在發(fā)間的花,此刻卻散落在地上。他攥緊拳頭,指節(jié)泛白,眼底的寒霜里摻了絲后怕:“阮芷夢,你要是敢出事,我定要把這山谷翻過來!”
宮遠徵在藥圃里找了一圈,只看到你昨日用過的竹籃,里面還剩半朵沒摘完的白菊。他蹲下身,指尖輕輕碰了碰花瓣,耳尖泛紅卻沒了往日的歡喜,只剩急切:“阮芷夢,你出來好不好?我不逼你學配藥了,你想要什么我都給你……”
宮子羽在梅園里站了許久,晨露打濕了他的月白長衫。他看著空無一人的梅樹,手里的碎糖糕漸漸涼透,聲音軟得像要化開:“芷夢,我給你帶了糖糕,你出來,我們一起吃好不好?”
雪重子在荷池邊來回踱步,手里還攥著塊暖玉——本想今日送給你暖手,可現在卻沒了送的人。他望著空蕩蕩的荷池,聲音帶著委屈:“姑娘,我知道你可能生氣了,你出來罵我兩句也好,別躲著我……”
幾人找了一上午,連宮門的侍衛(wèi)都調動了,卻還是沒找到你。正午的太陽升起,宮尚角、宮遠徵、宮子羽和雪重子聚在攬月殿,看著你沒帶走的銀鐲和發(fā)簪,臉色都沉得嚇人。
“會不會是無鋒的人?”宮遠徵聲音發(fā)顫,“他們之前陷害姑娘是香奴,現在會不會……”
“不可能!”宮尚角打斷他,眼底滿是堅定,“無鋒的人要是敢動她,我定要他們付出代價!”
宮子羽也溫聲道:“或許芷夢只是出去玩了,我們再等等,她或許會回來的。”話雖這么說,可他眼底的擔憂卻藏不住。
就在這時,殿外傳來一陣輕笑聲。幾人立刻回頭,只見你提著個竹籃,站在門口,發(fā)間別著朵新鮮的白菊,唇角勾著狡黠的笑:“各位公子,你們在找什么呀?”
宮尚角最先沖過去,一把將你攬進懷里,玄色外袍裹得你緊緊的,聲音帶著后怕與怒意:“阮芷夢!你去哪了?知不知道我們找了你一上午!”他的掌心滾燙,攥著你的腰,仿佛怕你再消失。
宮遠徵也沖過來,伸手抓住你的手腕,耳尖泛紅卻帶著委屈:“你為什么要躲著我們?我還以為你出事了……”
宮子羽走到你身邊,眼底滿是心疼,伸手替你拂去發(fā)間的晨露:“芷夢,你下次別這樣了,我們會擔心的。”
雪重子也湊過來,手里的暖玉遞到你面前,聲音帶著急切:“姑娘,你沒事就好,這暖玉給你,以后別再躲著我們了。”
你靠在宮尚角懷里,看著他們眼底的擔憂與委屈,唇角的笑意更濃。你故意掙了掙,從他懷里出來,指尖勾了勾宮遠徵的衣袖,又碰了碰宮子羽的掌心,最后接過雪重子的暖玉,聲音嬌媚:“我就是去后山采了些白菊,想給你們做個香包,沒想到你們這么緊張呀?!?/p>
你說著,從竹籃里拿出幾個繡好的香包,上面分別繡著角、徵、羽、雪的字樣:“你看,我沒騙你們吧?!?/p>
宮尚角接過繡著“角”字的香包,眼底的怒意瞬間褪去,只剩下無奈與寵溺:“下次要去,跟我說一聲,別再讓我擔心?!?/p>
宮遠徵拿著香包,耳尖泛紅,卻還是忍不住抱怨:“那你也不能躲著我們,我還以為你不想見我了……”
你笑著踮腳,在他臉頰上輕輕碰了一下:“我怎么會不想見三公子呢?只是覺得,看你們著急找我的樣子,很有趣呀。”
宮子羽和雪重子也拿著香包,眼底的擔憂漸漸褪去,只剩下無奈。宮子羽溫聲道:“以后不準再這樣逗我們了,我們會當真的?!?/p>
你看著他們眼底的順從與寵溺,心里泛起掌控的快意。你故意轉身,往殿外走:“我還采了些新鮮的荷葉,想做荷葉雞,你們誰跟我去呀?”
幾人立刻跟上,宮尚角走在最前,替你擋開垂落的竹枝;宮遠徵提著竹籃,跟在你身邊;宮子羽和雪重子則走在兩側,生怕你再消失。
你走在中間,聽著他們的腳步聲,唇角勾起抹笑——原來逗弄這些緊張你的人,竟是這么有趣。以后,這樣的“消失”,或許可以多來幾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