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的長絨地毯上攤著幾張機甲圖紙，藍黑色的線條在光線下泛著冷光。丁程鑫蜷在沙發(fā)角落，左手捏著支觸控筆，指尖在圖紙上輕輕滑動，偶爾側頭和宋亞軒說句話，眼底盛著細碎的光。

丁程鑫“這里的能量傳導線路可以改改，”

他指著圖紙右下角的節(jié)點，聲音清潤，

丁程鑫“用星銀合金替代鈦鋼，能減少30%的損耗。”

宋亞軒湊得很近，鼻尖幾乎要碰到圖紙，聞言眼睛一亮：

宋亞軒“對哦！我怎么沒想到？丁哥你還是這么厲害！”

丁程鑫被他直白的夸獎逗笑了，眼角彎起淺淺的弧度，像被春風拂過的湖面。那抹笑意很淡，卻帶著種久違的鮮活，讓他蒼白的臉頰都染上了點血色。馬嘉祺端著茶杯從書房出來時，正好撞見這一幕，腳步頓了頓，沒出聲。

兩人頭挨著頭研究了半晌，直到宋亞軒把最后一張圖紙收起來，才發(fā)現(xiàn)時間已經(jīng)過了正午。丁程鑫靠在沙發(fā)背上舒展了下肩膀，他卻沒像往常那樣立刻整理衣服，只是笑著說：

丁程鑫“你這設計比三年前成熟多了，就是太追求速度，防護系統(tǒng)得再加強?！?/p>

宋亞軒“知道啦丁哥，”

宋亞軒“等量產(chǎn)了第一個給你留一臺，雖然……”

他頓了頓，小心翼翼地看了眼丁程鑫的身體和他的腺體，

宋亞軒“雖然你可能沒法親自操作，但坐進去體驗下總可以的。”

操作這個機甲也是要腺體鮮活，像那種腺體破壞和劣質的Alpha和Omega是沒辦法操作的。

丁程鑫拍了拍他的頭，眼底的笑意沒散

丁程鑫“好啊，到時候可得讓我試試。

話題不知怎么就轉到了賀峻霖身上。宋亞軒掰著手指算：

宋亞軒“說起來，我有快兩年沒見過小賀了。上次通訊還是他去南境做戰(zhàn)地記者，說那邊的風沙能把人吹成石頭。

丁程鑫“他那性子，到哪都能折騰出點動靜?！?/p>

丁程鑫想起那個總愛抱著相機跑前線的少年，嘴角的笑意深了些，

丁程鑫“以前總說要拍遍聯(lián)盟所有星球，現(xiàn)在倒真快實現(xiàn)了。

宋亞軒“可不是嘛，”

宋亞軒嘆了口氣，

宋亞軒“前陣子聽說他去了廢棄星帶，信號時斷時續(xù)的，我發(fā)了十幾條消息才回一條，說在拍星獸遷徙，還說要給我們寄標本呢。”

兩人絮絮叨叨地說著賀峻霖的糗事，從他小時候偷喝指揮艙的營養(yǎng)液，到第一次上戰(zhàn)場嚇得把相機掉進泥里，笑聲像風鈴一樣在客廳里蕩開。馬嘉祺在單人沙發(fā)坐下，沒插話，只默默聽著，目光偶爾落在丁程鑫臉上，看他笑起來時嘴角的梨渦，看他說起往事時眼底的懷念。

直到宋亞軒喝夠了水，終于把矛頭轉向了旁邊的馬嘉祺。

宋亞軒“喂，馬嘉祺，”

少年抱著胳膊，下巴抬得高高的，

宋亞軒“我剛才聽張阿姨說，丁哥昨天想吃面，你居然讓廚房做了芹菜當小菜的？他最討厭芹菜了你不知道嗎？”

馬嘉祺端著茶杯的手沒動，淡淡瞥了他一眼：

馬嘉祺“冰箱里只有芹菜。

宋亞軒“那不會讓人去買嗎？”

宋亞軒馬上就炸毛了。

宋亞軒“你當上將當傻了？連這點事都安排不好？我丁哥現(xiàn)在身體不好，吃點喜歡的怎么了？你就是不心疼人！”

馬嘉祺“北境剛打完仗，物資管制?！?/p>

馬嘉祺淡定的放下茶杯，一臉無可奈何，

馬嘉祺“而且，他沒說不喜歡。

宋亞軒“他是不想讓你麻煩！”

宋亞軒“丁哥從來都是這樣，什么事都自己扛著，你當丈夫的就不能上點心？昨天我進門看到他在花園坐著，風那么大，你就讓他一個人待著？”

馬嘉祺“他說想曬曬太陽?！?/p>

宋亞軒“曬太陽需要曬那么久？我看你就是塊捂不熱的石頭！丁哥穿那么薄，萬一著涼了怎么辦？你負責得起嗎？”

馬嘉祺“醫(yī)療艙24小時待命?！?/p>

馬嘉祺靠在沙發(fā)上，姿態(tài)閑適，

馬嘉祺“而且，我的伴侶，我會負責。

馬嘉祺的指尖微微收緊，沒說話。

宋亞軒“你什么都不知道！我告訴你馬嘉祺，丁哥可是我們聯(lián)盟的寶貝，當年多少人追他你知道嗎？你不珍惜有的是人珍惜！”

馬嘉祺“哦？”

馬嘉祺挑了挑眉，看著丁程鑫紅了的耳根子，笑著說

馬嘉祺“比如你？”

宋亞軒“我……”

宋亞軒臉一紅，隨即梗著脖子，

宋亞軒“我是丁哥的弟弟！但我比你會疼人！至少我知道他喜歡星羅花，知道他喝不了太燙的茶，知道他……

馬嘉祺“知道他信息素紊亂時，必須用37度的溫水敷后頸?！?/p>

馬嘉祺打斷他，聲音不高，卻帶著不容置疑的篤定，

馬嘉祺“知道他左手握筆久了會抽筋，需要按揉無名指的關節(jié)。知道他晚上失眠不是因為難受，是在想以前的戰(zhàn)術圖?！?/p>

宋亞軒愣住了，張了張嘴沒說出話來。

馬嘉祺“冰箱里的芹菜是他前幾天說想試試新口味，我讓人備的?；▓@的藤椅是我讓人加了軟墊的，怕他坐久了腰疼。他的醫(yī)療報告我每天看三次，比你清楚他的身體狀況。

馬嘉祺看了他一眼，沒理繼續(xù)說

他頓了頓，語氣里帶了點不易察覺的揶揄

馬嘉祺“還有，當年追他的人里，有三個是我打發(fā)走的。

宋亞軒徹底啞火了，瞪著馬嘉祺半天，才憋出一句：

宋亞軒“分明就是犯規(guī)，啊啊啊啊?！?/p>

馬嘉祺“我只是在宣告主權，就像你現(xiàn)在做的一樣。

宋亞軒“我才沒有！”

宋亞軒氣得往丁程鑫懷里鉆，抱著他的胳膊晃來晃去，聲音委屈得像要哭了，

宋亞軒“丁哥你看他！他欺負我！他仗著自己年紀大欺負人！”

丁程鑫被他晃得沒辦法，只好拍了拍他的背，哭笑不得：

丁程鑫“好了乖乖，多大啦，25了吧？別撒嬌了喲。”

宋亞軒“誰讓他說不過就耍賴！”

宋亞軒把臉埋在丁程鑫的襯衫上，悶悶地說，

宋亞軒“哥哥，你都不幫我，哼……”

丁程鑫“你先挑事的啦，哥哥沒有不幫你啦?！?/p>

丁程鑫無奈道，卻還是用左手順了順他的頭發(fā)。

馬嘉祺坐在對面，看著宋亞軒幾乎整個人掛在丁程鑫身上，眉頭幾不可察地皺了皺。少年毛茸茸的腦袋蹭著丁程鑫的頸窩，那片皮膚正好是腺體的位置，隔著薄薄的襯衫，仿佛能聞到信息素交融的甜香。

他移開目光，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滾燙的茶水滑過喉嚨，卻沒壓下心底那點莫名的煩躁。這小子，撒嬌撒得沒邊了。

宋亞軒鬧了一會兒，見丁程鑫真不幫他，又瞥見馬嘉祺那副“懶得理你”的表情，終于泄了氣，從丁程鑫懷里坐起來，小聲嘟囔：

宋亞軒“我大人有大量，不和冰塊計較，哼！”

丁程鑫看著他氣鼓鼓的樣子，又看了看對面面無表情的馬嘉祺，忽然覺得這兩個人斗嘴的樣子有點好笑。他拿起桌上的水果遞過去：

丁程鑫“吃點東西吧，下午不是說要去看新研發(fā)的機甲嗎？”

宋亞軒眼睛一亮，立刻忘了剛才的不愉快，接過水果啃了一大口，含糊不清地說：

宋亞軒“丁哥！我們快走，不理馬嘉祺，讓他一個人待著家里面，我們自己去，哼！！”

馬嘉祺放下茶杯，站起身：

馬嘉祺“不好意思，我也出去?！?/p>

宋亞軒很警惕地看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

宋亞軒“你去干什么？”

馬嘉祺看了他一眼，冷冰冰的

馬嘉祺“不和你去，你很吵。”

宋亞軒“……？?！?/p>

丁程鑫看著宋亞軒吃癟的樣子，終于忍不住笑出了聲。陽光透過落地窗照進來，落在他揚起的嘴角上，像落了滿地的星子。馬嘉祺看著他的笑容，眼底的冰霜悄悄化了一角，連帶著剛才那點煩躁，也煙消云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