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TNT娛樂公司的玻璃幕墻在午后的陽光下閃耀著冷冽而現(xiàn)代的光芒,如同一顆巨大的、永不停止運轉(zhuǎn)的鉆石。
它象征著名利、夢想與嚴苛的規(guī)則,是無數(shù)青年向往的造星神殿。
而與這棟摩天大樓僅一街之隔的拐角,卻存在著一個截然不同的世界——“繁星花舍”。
花店小得有些不起眼,原木色的門框,櫥窗里總是擺著應(yīng)季的鮮花,綠蘿的藤蔓慵懶地垂落。
推開門,清脆的貝殼風鈴叮咚作響,隨之涌來的是混合了泥土、綠植與各種花香的、復(fù)雜卻令人心安的氣息。
這里的時間流速仿佛都慢了下來。
店主阮星眠通常就窩在花店深處的一張舊扶手椅里,要么低頭打理著懷中的花束,指尖輕巧地剔除多余的枝葉,要么就捧著一本封面磨舊的書,看得入神。
她看起來就像任何一位經(jīng)營著小店的年輕女孩,溫柔、安靜,帶著點與世無爭的閑適。
偶爾,會有穿著時尚、行色匆匆的助理模樣的人推門進來,語速飛快地訂一束用于答謝粉絲或慶祝發(fā)布會成功的花禮。
更偶爾,TNT的成員們本人也會出現(xiàn)。
馬嘉祺會來買簡潔大氣的白色系花束放在練習室;丁程鑫偏好向日葵,說是看著心情就好;宋亞軒會對毛茸茸、形態(tài)可愛的花材(比如蒲公英、翠珠)產(chǎn)生興趣;劉耀文總是活力滿滿地沖進來,說要給宿舍添點綠色;張真源會細心詢問哪種植物好養(yǎng)活;嚴浩翔通常沉默地跟在后面,目光卻會在一盆盆綠植上停留;賀峻霖則嘴甜地夸贊花店布置得好,順便打探附近有什么新開的美食店。
阮星眠總是微笑著應(yīng)對,熟練地包扎花束,找零,說一句“慢走”。
他們于她,是隔壁大樓里光芒萬丈的超級偶像,是客氣而疏離的顧客。
而她于他們,大概也只是一個笑容很甜、花包得不錯、店開得很時尚的鄰居花店老板。
無人知曉,在這片由花香構(gòu)筑的寧靜之下,隱藏著怎樣一個奇異的秘密。
——
變故發(fā)生在一個平淡無奇的夜晚。
阮星眠像往常一樣,在清點完當日賬目、給所有花材換好水后,帶著一身淡淡的疲倦和花香沉入夢鄉(xiāng)。
然而,預(yù)期的黑暗與寧靜并未到來。
一陣強烈的失重感和眩暈猛地攫住了她,仿佛跌入一個扭曲的漩渦。
待她艱難地“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自己竟站在一個無比熟悉又無比陌生的地方——TNT公司最大的那間練習室。
只是,這個練習室空曠得嚇人,四壁是模糊的、流動的暗影,只有中央打下一束冰冷刺目的白光。
光線中央,是丁程鑫。
他正不知疲倦地重復(fù)著一個極高難度的連續(xù)旋轉(zhuǎn)動作,汗水已經(jīng)將他的黑色背心浸透,緊貼在身上,勾勒出緊繃的肌肉線條。
他的呼吸粗重得如同瀕死的困獸,每一次吸氣都帶著嘶啞的顫音,眼神死死盯著面前——
那是一面占據(jù)整面墻的巨大落地鏡,鏡子里映出的他,眼神冰冷、疲憊,卻帶著一股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偏執(zhí)。
丁程鑫“不對!重來!”
丁程鑫“角度!力量!控制!”
他對著鏡中的自己低吼,聲音在空曠詭異的夢境空間里回蕩,帶著令人心驚的焦灼。
阮星眠僵在原地,心臟因這突如其來的闖入和眼前景象而劇烈跳動。
她瞬間明白過來——她又無意間跌進別人的夢境了。
這個她無法控制、時而發(fā)生的“被動技能”。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