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內容]
雨還在下。我把車停在小區(qū)樓下，看著雨刮器機械地擺動。手機屏幕亮著馬嘉祺的通話記錄，那句"有些事不是你想的那樣"像根刺扎在我心里。
電梯緩緩上升時，我盯著金屬門上的倒影。那個曾經溫文爾雅的男人，現(xiàn)在在我眼里也成了模糊的影像。鑰匙剛插進鎖孔，門就開了。馬嘉祺站在玄關，西裝外套濕透了，手里還攥著被雨水泡皺的文件袋。
"你怎么知道我住這兒？"我后退半步，聲音冷得像這雨夜的空氣。
他抬眼看了我一眼，睫毛上還掛著水珠："你給過我名片。"
我突然想起那是去年簽代言合同時的事。那時候我以為他是真心欣賞我的才華，以為他真的是來幫我的人。
"進來吧。"我說，但還是站在原地沒動。
他脫掉外套搭在椅背上，襯衫袖口露出半截青筋。這個動作讓我想起三年前他遞給我證據時的樣子。也是這樣漫不經心地脫外套，也是這樣露出小臂上的血管。
"酒店的事，你怎么解釋？"我直接切入正題。
他沉默了一會，從文件袋里抽出一張泛黃的照片。照片上是間裝修中的酒店大堂，腳手架橫七豎八地架著。右下角的時間戳是2019年3月15日——正是我和嚴浩翔分手的那天。
"那天我在國外。"他開口，聲音很輕，"但我確實提前回國了。有人聯(lián)系我，說要毀掉你。我...我本想阻止的。"
"所以你就當個旁觀者？"我的指甲掐進掌心，"看著他們拍下那些照片，看著嚴浩翔誤會我？"
"不是這樣的。"他抬起頭，眼神里有些我看不懂的東西，"如果當時揭發(fā)他們，你會更慘。你的事業(yè)才剛剛開始......"
"所以你就當我的'保護者'？"我冷笑，"用這種可笑的方式？"
他伸手想碰我，卻在半空中硬生生收回去。這個動作讓我想起嚴浩翔剛才站在倉庫門口的樣子，兩個男人，同樣猶豫不決的手勢。
"林知夏，"他的聲音突然變得急切，"如果你知道我后來為你做了什么......"
"我不需要任何人替我做決定。"我打斷他，"尤其是用這種卑鄙的方式。"
雨聲突然變大，打在窗玻璃上噼啪作響。他站起身，水珠順著發(fā)梢滴在地板上。我想起第一次見他時，他也是這樣渾身濕透地出現(xiàn)在我面前，遞給我一把傘。
"你永遠都不會原諒我了，是嗎？"他問。
我沒有回答。他轉身離開時，門把手上留下一圈水痕。
第二天的會議室冷得像冰窖。我走進去時，蘇晚晴正坐在馬嘉祺旁邊，兩人之間的距離近得可疑。她今天涂了艷紅色的唇膏，在投影儀藍光下顯得格外刺眼。
"林總監(jiān)來啦。"她甜甜地笑，"我們正在討論新劇的選角。"
我拉開椅子坐下，注意到馬嘉祺刻意避開了我的目光。會議桌對面坐著導演張遠，他沖我點點頭，眼神有些躲閃。
"那就開始吧。"我說，打開筆記本電腦。
PPT翻到第三頁時，蘇晚晴突然開口："聽說昨天晚上馬總冒雨去找林總監(jiān)了？這么用心，難怪能拿到核心資源。"
我抬頭看她，她正用指甲輕輕敲擊桌面，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比起私人關系，"我平靜地說，"我們更應該討論如何避免某些人重蹈覆轍。"
"哦？"她挑眉，"林總監(jiān)是指誰呢？"
"比如某些靠不正當手段上位的人。"我直視她的眼睛，"就像三年前那樣。"
會議室突然安靜下來。我能感覺到馬嘉祺的身體僵了一下，張遠低頭假裝整理文件。
"林總監(jiān)這話是什么意思？"蘇晚晴的笑容有點勉強。
"去年年底，有人偷偷修改了《浮生》的劇本，對吧？"我打開電腦，調出監(jiān)控截圖，"還有前年，某位演員的戲服被潑咖啡的事。"
她的臉色變了變，但很快恢復如常："這些都是巧合而已。"
"是嗎？"我點開一段視頻。畫面里，她趁著道具組不注意，往威亞繩索上倒?jié)櫥汀?/p>
"這些證據，"我繼續(xù)說，"我本來可以現(xiàn)在就交給公司法務部的。不過......"
"夠了！"馬嘉祺突然出聲。我們都轉頭看他，他的手指深深掐進掌心，指節(jié)發(fā)白。
蘇晚晴趁機轉移話題："對了林總監(jiān)，聽說嚴先生最近和某位富商千金走得很近？"
我握緊手中的簽字筆。昨晚看到的照片又浮現(xiàn)在眼前：嚴浩翔撐著傘走進公寓樓，傘沿壓得很低。
"嚴先生的事，"我淡淡地說，"就不勞您費心了。"
散會后，我借口接電話走出會議室。安全通道里回蕩著高跟鞋的咔嗒聲，混合著遠處空調的嗡鳴。手機震動，是嚴浩翔發(fā)來的消息："給我一次解釋的機會。"
我還沒來得及回復，樓下傳來蘇晚晴的聲音："繼續(xù)散布馬總和她的曖昧，讓全行業(yè)都知道她是靠什么上位..."
"可是馬總似乎真的..."這是她助理的聲音。
"蠢貨，"蘇晚晴冷笑，"男人都是一個樣。等我坐上制片人位置..."
我靠在樓梯扶手上，聽著她們的腳步聲漸漸遠去。雨還在下，像要把整個世界都沖刷干凈。
回到辦公室時，天已經黑了。我站在落地窗前，看著城市燈火漸次亮起。手機屏幕依次亮起馬嘉祺的道歉消息、嚴浩翔的求復合短信，還有未知號碼發(fā)來的"小心蘇晚晴"警告。
我把三部手機同時放進碎紙機。金屬碾壓聲中，我忽然想起陳默最后說的話："你以為你了解所有人？你以為馬嘉祺真的是你的救世主？"
窗外，遠處的霓虹燈閃爍，像是無數(shù)雙眼睛盯著我。而在這些光怪陸離之中，我看見自己的倒影，比任何時候都更清晰。
衣擺掃過桌面時，一張紙條悄然滑落。上面寫著："沈宴辦公室密談記錄。"
[未完待續(xù)]我站在玄關，看著馬嘉祺濕透的襯衫貼在后背。他低頭時，我注意到他脖頸處有一道新鮮的擦傷。
"你受傷了？"話剛出口我就后悔了。這種時候還關心他，簡直像是被馴化的狗。
他愣了一下，手指無意識地摸向那道傷痕："昨晚...摔了一跤。"
"是嗎？"我冷笑，"看來有人比我還恨你。"
他抬頭看我，眼神里閃過一絲慌亂。這個表情讓我想起三年前那個雨夜，也是這樣的眼神——不是愧疚，而是害怕被我發(fā)現(xiàn)什么。
"你為什么總要瞞著我？"我的聲音突然軟下來，"我們之間到底還有多少秘密？"
他向前走了一步，我立刻后退。后背撞到門板時，鑰匙串叮當作響。他的呼吸拂過我額頭，帶著淡淡的藥味。
"林知夏..."他伸手扶住門框，袖口滑落，露出手腕上新?lián)Q的繃帶，"如果你知道真相..."
"我知道的夠多了。"我打斷他，"多到可以毀掉所有人。"
他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力度大得讓我皺眉，但他很快松開，像是碰到燙手的東西。
"小心蘇晚晴。"他說得很輕，"她...她在利用你。"
我盯著他的眼睛看了很久。這個警告來得太遲了，像是在轉移注意力。而且，他說話時視線閃躲，根本不敢直視我。
"現(xiàn)在說這個不覺得太晚了嗎？"我轉身走向客廳，"坐吧，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
他在我身后沉默很久，才慢慢開口："三年前的事，我不是主謀。但我確實...幫他們確認了嚴浩翔那天會在酒店出現(xiàn)。"
我握緊沙發(fā)扶手。指甲陷進皮革里，發(fā)出輕微的摩擦聲。
"為什么？"
"因為..."他喉結滾動，"因為他們威脅要曝光你的黑料。我說出酒店的位置，是為了讓你及時避開。"
"結果呢？"我的聲音發(fā)抖，"結果是我親眼看著嚴浩翔從酒店出來，看著他親手把證據遞給我。"
"對不起..."他站起來，椅子在地上劃出刺耳的聲響，"如果當時我知道他們會偽造那些照片..."
"別說了。"我站起身，"我現(xiàn)在最討厭的就是'如果'。"
他伸手想碰我，卻在半空中硬生生收回去。這個動作讓我想起嚴浩翔剛才站在倉庫門口的樣子，兩個男人，同樣猶豫不決的手勢。
"林知夏，"他的聲音突然變得急切，"如果你知道我后來為你做了什么......"
"我不需要任何人替我做決定。"我打斷他，"尤其是用這種可笑的方式。"
雨聲突然變大，打在窗玻璃上噼啪作響。他站起身，水珠順著發(fā)梢滴在地板上。我想起第一次見他時，他也是這樣渾身濕透地出現(xiàn)在我面前，遞給我一把傘。
[正文內容]
雨還在下。我把車停在小區(qū)樓下，看著雨刮器機械地擺動。手機屏幕亮著馬嘉祺的通話記錄，那句"有些事不是你想的那樣"像根刺扎在我心里。
電梯緩緩上升時，我盯著金屬門上的倒影。那個曾經溫文爾雅的男人，現(xiàn)在在我眼里也成了模糊的影像。鑰匙剛插進鎖孔，門就開了。馬嘉祺站在玄關，西裝外套濕透了，手里還攥著被雨水泡皺的文件袋。
"你怎么知道我住這兒？"我后退半步，聲音冷得像這雨夜的空氣。
他抬眼看了我一眼，睫毛上還掛著水珠："你給過我名片。"
我突然想起那是去年簽代言合同時的事。那時候我以為他是真心欣賞我的才華，以為他真的是來幫我的人。
"進來吧。"我說，但還是站在原地沒動。
他脫掉外套搭在椅背上，襯衫袖口露出半截青筋。這個動作讓我想起三年前他遞給我證據時的樣子。也是這樣漫不經心地脫外套，也是這樣露出小臂上的血管。
"酒店的事，你怎么解釋？"我直接切入正題。
他沉默了一會，從文件袋里抽出一張泛黃的照片。照片上是間裝修中的酒店大堂，腳手架橫七豎八地架著。右下角的時間戳是2019年3月15日——正是我和嚴浩翔分手的那天。
"那天我在國外。"他開口，聲音很輕，"但我確實提前回國了。有人聯(lián)系我，說要毀掉你。我...我本想阻止的。"
"所以你就當個旁觀者？"我的指甲掐進掌心，"看著他們拍下那些照片，看著嚴浩翔誤會我？"
"不是這樣的。"他抬起頭，眼神里有些我看不懂的東西，"如果當時揭發(fā)他們，你會更慘。你的事業(yè)才剛剛開始......"
"所以你就當我的'保護者'？"我冷笑，"用這種可笑的方式？"
他伸手想碰我，卻在半空中硬生生收回去。這個動作讓我想起嚴浩翔剛才站在倉庫門口的樣子，兩個男人，同樣猶豫不決的手勢。
"林知夏，"他的聲音突然變得急切，"如果你知道我后來為你做了什么......"
"我不需要任何人替我做決定。"我打斷他，"尤其是用這種卑鄙的方式。"
雨聲突然變大，打在窗玻璃上噼啪作響。他站起身，水珠順著發(fā)梢滴在地板上。我想起第一次見他時，他也是這樣渾身濕透地出現(xiàn)在我面前，遞給我一把傘。
"你永遠都不會原諒我了，是嗎？"他問。
我沒有回答。他轉身離開時，門把手上留下一圈水痕。
第二天的會議室冷得像冰窖。我走進去時，蘇晚晴正坐在馬嘉祺旁邊，兩人之間的距離近得可疑。她今天涂了艷紅色的唇膏，在投影儀藍光下顯得格外刺眼。
"林總監(jiān)來啦。"她甜甜地笑，"我們正在討論新劇的選角。"
我拉開椅子坐下，注意到馬嘉祺刻意避開了我的目光。會議桌對面坐著導演張遠，他沖我點點頭，眼神有些躲閃。
"那就開始吧。"我說，打開筆記本電腦。
PPT翻到第三頁時，蘇晚晴突然開口："聽說昨天晚上馬總冒雨去找林總監(jiān)了？這么用心，難怪能拿到核心資源。"
我抬頭看她，她正用指甲輕輕敲擊桌面，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比起私人關系，"我平靜地說，"我們更應該討論如何避免某些人重蹈覆轍。"
"哦？"她挑眉，"林總監(jiān)是指誰呢？"
"比如某些靠不正當手段上位的人。"我直視她的眼睛，"就像三年前那樣。"
會議室突然安靜下來。我能感覺到馬嘉祺的身體僵了一下，張遠低頭假裝整理文件。
"林總監(jiān)這話是什么意思？"蘇晚晴的笑容有點勉強。
"去年年底，有人偷偷修改了《浮生》的劇本，對吧？"我打開電腦，調出監(jiān)控截圖，"還有前年，某位演員的戲服被潑咖啡的事。"
她的臉色變了變，但很快恢復如常："這些都是巧合而已。"
"是嗎？"我點開一段視頻。畫面里，她趁著道具組不注意，往威亞繩索上倒?jié)櫥汀?/p>
"這些證據，"我繼續(xù)說，"我本來可以現(xiàn)在就交給公司法務部的。不過......"
"夠了！"馬嘉祺突然出聲。我們都轉頭看他，他的手指深深掐進掌心，指節(jié)發(fā)白。
蘇晚晴趁機轉移話題："對了林總監(jiān)，聽說嚴先生最近和某位富商千金走得很近？"
我握緊手中的簽字筆。昨晚看到的照片又浮現(xiàn)在眼前：嚴浩翔撐著傘走進公寓樓，傘沿壓得很低。
"嚴先生的事，"我淡淡地說，"就不勞您費心了。"
散會后，我借口接電話走出會議室。安全通道里回蕩著高跟鞋的咔嗒聲，混合著遠處空調的嗡鳴。手機震動，是嚴浩翔發(fā)來的消息："給我一次解釋的機會。"
我還沒來得及回復，樓下傳來蘇晚晴的聲音："繼續(xù)散布馬總和她的曖昧，讓全行業(yè)都知道她是靠什么上位..."
"可是馬總似乎真的..."這是她助理的聲音。
"蠢貨，"蘇晚晴冷笑，"男人都是一個樣。等我坐上制片人位置..."
我靠在樓梯扶手上，聽著她們的腳步聲漸漸遠去。雨還在下，像要把整個世界都沖刷干凈。
回到辦公室時，天已經黑了。我站在落地窗前，看著城市燈火漸次亮起。手機屏幕依次亮起馬嘉祺的道歉消息、嚴浩翔的求復合短信，還有未知號碼發(fā)來的"小心蘇晚晴"警告。
我把三部手機同時放進碎紙機。金屬碾壓聲中，我忽然想起陳默最后說的話："你以為你了解所有人？你以為馬嘉祺真的是你的救世主？"
窗外，遠處的霓虹燈閃爍，像是無數(shù)雙眼睛盯著我。而在這些光怪陸離之中，我看見自己的倒影，比任何時候都更清晰。
衣擺掃過桌面時，一張紙條悄然滑落。上面寫著："沈宴辦公室密談記錄。"
[未完待續(xù)]我站在玄關，看著馬嘉祺濕透的襯衫貼在后背。他低頭時，我注意到他脖頸處有一道新鮮的擦傷。
"你受傷了？"話剛出口我就后悔了。這種時候還關心他，簡直像是被馴化的狗。
他愣了一下，手指無意識地摸向那道傷痕："昨晚...摔了一跤。"
"是嗎？"我冷笑，"看來有人比我還恨你。"
他抬頭看我，眼神里閃過一絲慌亂。這個表情讓我想起三年前那個雨夜，也是這樣的眼神——不是愧疚，而是害怕被我發(fā)現(xiàn)什么。
"你為什么總要瞞著我？"我的聲音突然軟下來，"我們之間到底還有多少秘密？"
他向前走了一步，我立刻后退。后背撞到門板時，鑰匙串叮當作響。他的呼吸拂過我額頭，帶著淡淡的藥味。
"林知夏..."他伸手扶住門框，袖口滑落，露出手腕上新?lián)Q的繃帶，"如果你知道真相..."
"我知道的夠多了。"我打斷他，"多到可以毀掉所有人。"
他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力度大得讓我皺眉，但他很快松開，像是碰到燙手的東西。
"小心蘇晚晴。"他說得很輕，"她...她在利用你。"
我盯著他的眼睛看了很久。這個警告來得太遲了，像是在轉移注意力。而且，他說話時視線閃躲，根本不敢直視我。
"現(xiàn)在說這個不覺得太晚了嗎？"我轉身走向客廳，"坐吧，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
他在我身后沉默很久，才慢慢開口："三年前的事，我不是主謀。但我確實...幫他們確認了嚴浩翔那天會在酒店出現(xiàn)。"
我握緊沙發(fā)扶手。指甲陷進皮革里，發(fā)出輕微的摩擦聲。
"為什么？"
"因為..."他喉結滾動，"因為他們威脅要曝光你的黑料。我說出酒店的位置，是為了讓你及時避開。"
"結果呢？"我的聲音發(fā)抖，"結果是我親眼看著嚴浩翔從酒店出來，看著他親手把證據遞給我。"
"對不起..."他站起來，椅子在地上劃出刺耳的聲響，"如果當時我知道他們會偽造那些照片..."
"別說了。"我站起身，"我現(xiàn)在最討厭的就是'如果'。"
他伸手想碰我，卻在半空中硬生生收回去。這個動作讓我想起嚴浩翔剛才站在倉庫門口的樣子，兩個男人，同樣猶豫不決的手勢。
"林知夏，"他的聲音突然變得急切，"如果你知道我后來為你做了什么......"
"我不需要任何人替我做決定。"我打斷他，"尤其是用這種可笑的方式。"
雨聲突然變大，打在窗玻璃上噼啪作響。他站起身，水珠順著發(fā)梢滴在地板上。我想起第一次見他時，他也是這樣渾身濕透地出現(xiàn)在我面前，遞給我一把傘。
"你永遠都不會原諒我了，是嗎？"他問。
我沒有回答。他轉身離開時，門把手上留下一圈水痕。
第二天的會議室冷得像冰窖。我走進去時，蘇晚晴正坐在馬嘉祺旁邊，兩人之間的距離近得可疑。她今天涂了艷紅色的唇膏，在投影儀藍光下顯得格外刺眼。
"林總監(jiān)來啦。"她甜甜地笑，"我們正在討論新劇的選角。"
我拉開椅子坐下，注意到馬嘉祺刻意避開了我的目光。會議桌對面坐著導演張遠，他沖我點點頭，眼神有些躲閃。
"那就開始吧。"我說，打開筆記本電腦。
PPT翻到第三頁時，蘇晚晴突然開口："聽說昨天晚上馬總冒雨去找林總監(jiān)了？這么用心，難怪能拿到核心資源。"
我抬頭看她，她正用指甲輕輕敲擊桌面，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比起私人關系，"我平靜地說，"我們更應該討論如何避免某些人重蹈覆轍。"
"哦？"她挑眉，"林總監(jiān)是指誰呢？"
"比如某些靠不正當手段上位的人。"我直視她的眼睛，"就像三年前那樣。"
會議室突然安靜下來。我能感覺到馬嘉祺的身體僵了一下，張遠低頭假裝整理文件。
"林總監(jiān)這話是什么意思？"蘇晚晴的笑容有點勉強。
"去年年底，有人偷偷修改了《浮生》的劇本，對吧？"我打開電腦，調出監(jiān)控截圖，"還有前年，某位演員的戲服被潑咖啡的事。"
她的臉色變了變，但很快恢復如常："這些都是巧合而已。"
"是嗎？"我點開一段視頻。畫面里，她趁著道具組不注意，往威亞繩索上倒?jié)櫥汀?/p>
"這些證據，"我繼續(xù)說，"我本來可以現(xiàn)在就交給公司法務部的。不過......"
"夠了！"馬嘉祺突然出聲。我們都轉頭看他，他的手指深深掐進掌心，指節(jié)發(fā)白。
蘇晚晴趁機轉移話題："對了林總監(jiān)，聽說嚴先生最近和某位富商千金走得很近？"
我握緊手中的簽字筆。昨晚看到的照片又浮現(xiàn)在眼前：嚴浩翔撐著傘走進公寓樓，傘沿壓得很低。
"嚴先生的事，"我淡淡地說，"就不勞您費心了。"
散會后，我借口接電話走出會議室。安全通道里回蕩著高跟鞋的咔嗒聲，混合著遠處空調的嗡鳴。手機震動，是嚴浩翔發(fā)來的消息："給我一次解釋的機會。"
我還沒來得及回復，樓下傳來蘇晚晴的聲音："繼續(xù)散布馬總和她的曖昧，讓全行業(yè)都知道她是靠什么上位..."
"可是馬總似乎真的..."這是她助理的聲音。
"蠢貨，"蘇晚晴冷笑，"男人都是一個樣。等我坐上制片人位置..."
我靠在樓梯扶手上，聽著她們的腳步聲漸漸遠去。雨還在下，像要把整個世界都沖刷干凈。
回到辦公室時，天已經黑了。我站在落地窗前，看著城市燈火漸次亮起。手機屏幕依次亮起馬嘉祺的道歉消息、嚴浩翔的求復合短信，還有未知號碼發(fā)來的"小心蘇晚晴"警告。
我把三部手機同時放進碎紙機。金屬碾壓聲中，我忽然想起陳默最后說的話："你以為你了解所有人？你以為馬嘉祺真的是你的救世主？"
窗外，遠處的霓虹燈閃爍，像是無數(shù)雙眼睛盯著我。而在這些光怪陸離之中，我看見自己的倒影，比任何時候都更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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