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重的防盜門在身后“咔噠”一聲鎖死,將外界的一切窺探與危險暫時隔絕。
802室內(nèi)沒有開主燈,只有角落里一盞落地燈散發(fā)著昏黃的光暈,勉強驅散一小片黑暗,卻讓房間的其他角落顯得更加深邃難測。
進入到房間后的傅隆生背靠著冰冷的門板,靜靜站了幾秒鐘,仿佛在確認是否真的將那條危險的“尾巴”徹底關在了門外。
空氣中彌漫著一種孤狼退回巢穴后,舔舐傷口、評估威脅的緊繃感。
在廚房臺面放下裝著菜品的塑料袋后,傅隆生簡單的給自己煮了些食物當做晚飯。
吃完后將碗筷洗凈收拾好后,他緩緩走到茶幾下方摸出一張用來緩沖包裹的氣泡紙。
拿著走到充當餐桌的折疊桌前,在旁邊的單人椅前坐下,復盤著剛才的一切。
他捏住了第一個氣泡。
“啪。”
清脆的碎裂聲在寂靜中格外刺耳。
那個“父親”。
演技老辣,細節(jié)到位。
但那份市井的油滑底下,藏著一股磨礪過的硬氣。
嗯……是熟悉的條子味。
他捏爆氣泡的動作穩(wěn)定而有力,仿佛在掐滅一個具體的念頭。
很快,他又捏爆了第二個。
“啪?!?/p>
那個“女兒”。
年輕,有掩飾不住的緊張,但配合默契,顯然是受過訓練的。
他們不是臨時起意,這是一場精心策劃的接近。
目的是什么?確認他的位置?試探他的反應?還是……已經(jīng)布好了天羅地網(wǎng),只等收網(wǎng)?
第三個氣泡在他指下破裂。
“啪。”
他們看到了他進了這棟樓,跟到了25層,甚至可能……已經(jīng)猜到了他具體的房間?
那個電梯角落里壞蘋果的黑斑,現(xiàn)在想來,處處透著刻意。
是了,那根本就是個餌,一個讓他發(fā)現(xiàn)、從而測試他警惕性的餌!
而他,竟然真的順著他們的劇本,回到了這個看似安全,實則可能早已暴露的巢穴。
他清楚的知道,他不能就這么直接逃跑。
現(xiàn)在沖出去,無異于自投羅網(wǎng)。
樓下、路口,恐怕早已守滿了人。
這間公寓,此刻既是庇護所,也可能瞬間變?yōu)榍艋\。
他扔掉被捏得凹凸不平的氣泡紙,走到臥室,從床底拖出那個結實的皮質行李包。
拉鏈劃開的聲音在寂靜中顯得異常清晰。
包里,一沓沓不同幣種的現(xiàn)金整齊碼放,散發(fā)著油墨和欲望的氣息。
他拿起放在最上面的幾本護照,不同國籍,不同姓名,照片上卻是他和那幾個臭小子經(jīng)過巧妙改頭換面后的同一張臉。
照片上面只是眼神、發(fā)型、氣質略有不同,可足以瞞過普通的關卡檢查。
指尖拂過那些光滑的護照封面,冰涼的觸感讓他沸騰的殺意稍稍冷卻。
他不能確定對方是否已經(jīng)完全鎖死了這棟樓的所有出口,貿(mào)然使用這些身份突圍,風險極高。
傅隆生(用由自己才能聽見的氣音喃喃自語):明天……會不會在樓道處、電梯里、菜市場,或者某個街角那,‘偶然’遇到那對熱情的‘父女’?
這個念頭讓他脊背發(fā)涼。
如果他們明天再次出現(xiàn),意味著什么?
意味著警方并不急于立刻抓捕,他們想要放長線釣大魚?
意味著他們還在確認他的同伙、交易網(wǎng)絡?
或者,這根本就是一種心理戰(zhàn)術,一種貓捉老鼠的戲弄,要讓他在這無形的壓力下自行崩潰?
他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還好,他從來不是那種會把所有雞蛋放在一個籃子里的人。
后手,他自然是有的。
他想起了那個只有他知道的、位于這棟公寓某個公共區(qū)域卻極其隱秘的應急物資點;
想起了提前準備好的、足以引發(fā)混亂以便趁亂脫身的小玩意兒;
甚至想起了曾經(jīng)的那一個,至關重要的、足以翻轉局面的承諾。
警方或許以為已經(jīng)將他圍困在這八十二平方米的空間里,但他們不知道,這盤棋,遠未到終局。
他拿起其中一本一本內(nèi)面顯示為東南亞某國商人的護照,輕輕摩挲著。
或許,很快該啟動那個備用的撤離方案了?
或者,更激進一點,利用對方“想要更多”的心理,反過來給他們設一個局?
傅隆生的眼神重新變得銳利而冰冷,之前的些許焦躁已被一種賭徒式的冷靜所取代。
他將護照緊緊攥在手心,感受著那硬質的封面硌在掌心的微痛。
傅隆生(對著空氣中無形的對手,低聲道):想玩?那就看看,誰先翻出最后的底牌。
他走到窗邊,撩開厚重窗簾的一角,俯視著樓下街道零星的車燈。
夜色深沉,危機四伏,但游戲,才剛剛進入最有趣的階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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