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扇動翅膀,便能引起一場颶風(fēng)。
——蝴蝶效應(yī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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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流轉(zhuǎn),轉(zhuǎn)瞬即逝。
出發(fā)去穆城前,飛倫特地來到祭壇為此行占卜。
星辰閃爍,自天空中投下的光被他的祈禱牽引著,匯聚于祭壇之上。
“結(jié)果如何?”凱颯問道。
飛倫微微一笑:“小吉?!?/p>
“那就沒問題了,我相信你的占卜?!?/p>
夜色漸濃,穆城的地下黑市在月色中蘇醒。白日里不見蹤影的陰影在此刻浮現(xiàn),為這座古老的城市蒙上一層神秘的面紗。
按照拍賣會的規(guī)矩,所有參與者都必須佩戴面具,隱匿真實身份,這也是重大拍賣會常見的規(guī)矩了。
甘寧和左融早早和凱颯等人碰了頭,隨著拍品被一件一件準(zhǔn)備展出,飛倫棕色的眼眸中亮起金光,盡管相隔數(shù)堵厚墻,那黑色幕布所遮蓋的拍品也在他眼里展現(xiàn)出最真實的形象。
“第一件拍品是用嬰兒心臟煉制的精靈,第二件是用百人血澆筑的煉金鐮刀……”他的眼球轉(zhuǎn)動著,將那被隱藏起來的東西抽絲剝繭,“魔神殘魂在……”
突然,不詳?shù)淖虾谏F氣咆哮著,宣泄著怨氣與詛咒,強悍的侵略性似乎要順著飛倫的視線將他吞噬。
恐懼的本能驅(qū)使著飛倫收回那金光,他只感到身體如墜冰窟,捂著眼睛釀蹌著后退了幾步,然后他發(fā)覺有一雙手接住了他:“飛倫,你感覺怎么樣?出什么事了?”
是凱颯的聲音。
飛倫緩了緩,穩(wěn)住呼吸,道:“魔神殘魂是今天的第四件拍品……它的氣息……非同一般的危險?!?/p>
此刻拍賣會即將開場,元老院的人以貴賓的身份被請到了二樓的獨立包間,非元老院成員則以散客的形式入場。
擎鋒這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眼珠子忍不住滴溜溜地轉(zhuǎn),好奇地四處打量。
周柯呵斥道:“你這家伙別表現(xiàn)得太奇怪了,待會影響任務(wù)怎么辦!”
擎鋒嘟囔道:“知道啦!”
左融裝出一副很沉穩(wěn)的樣子:“遇事要臨危不懼?!?/p>
周柯毫不留情地吐槽道:“你哪根筋搭錯了?”
“哦不!你們別吵起來了!”
貴賓席那邊則安靜得多,一群人坐下來之后一句話也不說,像對沉默有什么執(zhí)念似的。
不過沉默埋藏的往往是復(fù)雜的心理,飛倫從分開的那一刻起就在擔(dān)心擎鋒,時不時就會偷偷放出魔力探查。
甘寧同樣也有點擔(dān)心左融,不過這不是左融第一次參加重要任務(wù),所以他倒不至于像飛倫那樣慌亂,只在心里祈求別出什么茬子。
張昭看著十分淡定,漂浮在他身邊的書籍一刻不停地翻閱著,那羽毛筆更是要把筆尖寫斷一般。
葉嵐總是對一切新奇有趣的事物感興趣,那雙頂好看的紫羅蘭眼眸打量著會場上下。
安雅一直死死盯著凱颯,灼熱的視線簡直要給他盯出一個洞來:凱颯大人認(rèn)真的樣子好帥啊啊啊!
最后這份寧靜被凱颯打破:“‘圣魔會’的人,就在對面?!?/p>
眾人不約而同地看向?qū)γ娴馁F賓包廂,一個白發(fā)的男人慵懶地躺在華麗的沙發(fā)上,這讓另外幾個人顯得相對拘束。
盡管他們看起來沒什么特別之處,但隱隱透露出來的魔神途徑的氣息無聲控訴著他們的危險。
會場的的燭火毫無征兆地暗了下來,拍賣會在一種微妙而壓抑的氛圍中開始。
主持人是一位聲音甜膩、笑容標(biāo)準(zhǔn)的女性,經(jīng)驗豐富的她的十分懂得怎么引出臺下那些隱藏在面具之后的欲望。
前幾件的拍品在不見硝煙的叫價中陸續(xù)以天價成交,貪婪與邪惡在空氣中蔓延。
當(dāng)侍者推著第四輛蒙著推車走上展臺時,那遮蓋的黑絨布吸走了好幾道審視的視線,整個會場的溫度仿佛都驟然降低。
“各位尊貴的客人們,”主持人從容不迫地?fù)]著手,她的聲音依舊甜美,“接下來是第四號拍品,一件來自遠(yuǎn)古戰(zhàn)場的‘封印物’?!?/p>
黑絨布被猛地掀開,露出一個由無數(shù)銀色符文纏繞禁錮的暗色水晶匣子,即便隔著強大的封印,一股令人心悸的波動仍隱隱透出。
飛倫能感覺到,在那匣子內(nèi)部,一團紫黑色的霧氣如游蛇般沖撞,散發(fā)出不祥與絕望的氣息。
那就是魔神殘魂……
“此物極其危險,卻也蘊含著不可思議的力量?!敝鞒秩宋⑽⒁恍?,話語中充滿了暗示,“起拍價五十萬金幣,每次加價不得少于五萬?!?/p>
話音剛落,一個嘶啞的聲音便從大廳角落響起:“五十五萬?!?/p>
緊接著,二樓另一個包廂傳來報價:“七十萬。”
說真的,擎鋒從沒見過這么多錢,盡管墨菲格默是十大家族之一,但擎鋒從小就不在乎身外之物,更不屑于紙醉金迷的生活。
“我說,我們要叫價嗎?”擎鋒小心翼翼地問道,畢竟從入場到現(xiàn)在,他們什么都沒做。
“哥哥沒給指示,我們不要輕舉妄動?!弊笕诔D旮蕦?,在他們之中是見過大場面最多的,他的話語就像一劑定心丸。
周柯問道:“那……我們在會場什么也不干嗎?雖說我們的任務(wù)是協(xié)助大人物們安全獲得魔神殘魂,但既然進(jìn)入會場,我們總不能只是一個旁觀者吧?”
“嗯……我也不知道?!弊笕陔m然跟著甘寧闖蕩,但動腦子的事情他基本就沒參加過。
胡朔拍了拍左融的肩膀:“別管這么多嘛,走一步看一步就好了。”
好在指示來的及時,飛倫的聲音隨著風(fēng)傳入擎鋒的耳朵里:“‘圣魔會’的人還沒有動靜,叫價試探一下?!?/p>
“哦耶,說什么來什么!”
“可是……叫多少???”
左融拿著牌子的手顫顫巍巍,魔神殘魂的價格在幾個神秘買家之間穩(wěn)步攀升,談話間很快突破了一百萬大關(guān),競拍者的數(shù)量在減少,但競價越來越激烈。
“一百一十萬!”周柯奪過牌子叫到。
“一百二十萬?!倍怯忠毁F賓包廂喊到。
周柯咬了咬牙,豁出去般舉起牌子:“一百五十萬!”
會場靜默了一刻,主持人說道:“三十號客人出價一百五十萬,還有要繼續(xù)加價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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