璀璨的“裴少點燈”光芒下,整個“魅影”化作了欲望與喧囂的熔爐,音樂聲震耳欲聾,每個女人臉上洋溢著興奮和諂媚的笑容,不斷有女人涌向中心的卡座,試圖分得一絲那金錢與權勢投射下的熱度。
裴行淵懶散地靠在卡座最中央的沙發(fā)上,一條手臂隨意搭在椅背,另一只手里晃著一杯琥珀色的烈酒。他三十五歲的年紀,正處于男人成熟與魅力交織的巔峰,那張臉輪廓分明,鼻梁高挺,一雙桃花眼即使在不笑的時候也仿佛含著幾分情意,此刻因酒精和熱鬧而更添幾分慵懶迷人的風流。周圍的朋友們不斷與他碰杯,身邊挨著的兩位女伴皆是明艷動人、身材火辣,是那種走在街上會吸引百分之百回頭率的頂級美女。
他早已習慣了這種眾星捧月的場面,嘴角噙著一絲慣有的疏離的笑意,應對自如地接受著敬酒和恭維,目光偶爾掃過全場,帶著一種主人般的巡視感。
“行淵,今天這陣仗,又俘獲多少芳心啊?”旁邊一個穿著花襯衫的朋友笑著打趣。
裴行淵輕笑一聲,沒接話,眼神漫無目的地掠過那些興奮的面孔。對他而言,這種場面不過是日常消遣,揮金如土換來片刻熱鬧,以及無數(shù)投懷送抱的可能性,各取所需,乏善可陳。
他的視線像探照燈一樣掃過舞動的人群,掠過吧臺,不經(jīng)意地落在了靠后的一張卡座上——那里靠近走廊,坐著兩個與周圍狂熱氛圍格格不入的女孩。
她們沒有像其他人那樣興奮地尖叫或試圖往前擠,只是安靜地坐在那里,小口喝著酒,低頭交談著什么,那個穿淺藍色裙子的姑娘,有一雙大長腿,隔壁纖細,燈光偶爾掃過她的側臉,能看出清秀的輪廓和一種不經(jīng)常出入這里的干凈氣質。
“嘖,”花襯衫朋友順著他的目光也注意到了那邊,挑眉,“那邊角落兩個妹妹,挺特別啊,全場都往這兒涌,就她倆穩(wěn)坐釣魚臺?玩欲擒故故縱?”
另一個朋友也湊過來看:“模樣身材其實不錯啊,藍裙子那個,氣質挺純,腿長,這身高和比例,是不是個網(wǎng)紅模特?怎么不過來表示一下?不認識裴少?”
裴行淵聞言,又多看了兩眼。確實,那女孩的身材樣貌,不算很惹眼,但也能算好看,甚至有種難得的自然感。但他見過的美女太多了,這點并不足以讓他多么上心。
倒是她們那種“不合群”的姿態(tài),在這種所有人都急于向他展示熱情的時刻,顯得格外突兀,甚至有點……不知趣?
他扯了扯嘴角,帶著一絲玩味和淡淡的居高臨下的好奇:“可能吧,美女嘛害羞?”
朋友笑起來:“吃多了山珍海味,換換清粥小菜,換換口味也不錯。”
裴行淵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收回目光,抿了一口酒。興趣談不上,頂多是一點點的意外和探究。對他來說,這不過是今晚一個略顯不同的背景板,他身邊從不缺熱情似火、身材惹火的美女,這種角落里的安靜,或許特別,但還不值得他立刻有什么行動。
然而,那種被“忽略”的感覺,卻又微妙地在他心里留下了一丁點印記,像一顆小石子投入平靜的湖面,漣漪細微卻存在。
與此同時,角落里的蘇寧寧下意識地縮了縮肩膀。她總覺得剛才好像有幾道視線從那個光芒萬丈的中心方向掃過來,讓她有些不自在。
“薇薇,我們是不是……太不合群了?”她小聲問林薇,“別人都過去了,就我們傻坐在這兒?!?/p>
林薇嘴硬道:“合什么群啊,我們又不會那樣。再說,那種級別的公子哥,身邊什么美女沒有?沒看見他旁邊坐的那兩個,跟雜志上走下來似的?我們啊,看看就行了,自知之明還是有的?!?/p>
蘇寧寧點了點頭,心里又有一絲難以言喻的悵然。她知道自己長得還算清秀,身高腿長,偶爾也會被夸一句“適合做模特”,但比起那些真正明艷奪目、自信飛揚的大美女,她總覺得差了不止一點半點。那種眾星捧月的場面,不屬于她,那個中心的男人,更與她隔著次元壁。
她還是更適合回到她那月租三千、需要擠地鐵上班的一室一廳,那里才是她的真實。
于是,她再次低下頭,喝了一口杯子里還剩許多的酒。
中心的喧囂與角落的靜謐,仿佛兩個互不干涉的世界。但命運的齒輪,有時會偏離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