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局會議室里的案情總結(jié)會氣氛嚴肅卻透著輕松。主要證據(jù)確鑿，Dr. 陳景明在初步審訊中雖依舊態(tài)度冰冷，但在鐵證面前已無法狡辯。連環(huán)殺人案宣告?zhèn)善?，壓在每個人心頭的巨石終于挪開。
墨喜夜作為主匯報人，條理清晰，言簡意賅。但當他提到“法醫(yī)中心姜美苒主任的關(guān)鍵性心理干預(yù)和專業(yè)技術(shù)支持是突破此案的重要環(huán)節(jié)”時，他的目光自然而然地投向坐在側(cè)方的她，語氣中的肯定與之前公事公辦的姿態(tài)有了微妙的不同。
姜美苒端正坐著，面色平靜地接受著眾人的目光，只有耳根處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紅，泄露了她并非全然無動于衷。她放在桌下的手，指尖無意識地輕輕摩挲著記錄本的邊緣。
會議一結(jié)束，眾人如釋重負地散去。沸炎第一個躥到墨喜夜身邊，擠眉弄眼，用自以為很小的聲音說：“頭兒，表現(xiàn)不錯嘛！特別感謝那段，嘖，真情流露！”
墨喜夜面無表情地抬手，用文件夾不輕不重地敲了一下沸炎的后腦勺：“廢話多，證據(jù)鏈復(fù)核做完了？”
沸炎“嗷”一聲，抱著腦袋齜牙咧嘴地跑開，還不忘回頭對正在整理資料的姜美苒做了個“加油”的手勢。
姜美苒忍俊不禁，低頭假裝沒看見。
墨喜夜走到她身邊，剛才面對沸炎的“冷酷”瞬間消散，語氣恢復(fù)了天臺晨曦下的那種自然：“走吧？”
“嗯?！苯儡勰闷鹱约旱臇|西，和他并肩走出會議室。
局里走廊上，來來往往的同事都忍不住多看他們兩眼。這兩位顏值頂尖、能力出眾的“冰山”專家一起出現(xiàn)本就引人注目，更何況今天兩人之間的氣場，似乎少了些以往的劍拔弩張，多了點……難以言喻的和諧？尤其是墨隊，那嘴角似乎不像平時抿得那么緊了？
新開的咖啡館離市局不遠，裝修是溫暖的木質(zhì)風(fēng)格，空氣中彌漫著濃郁的咖啡香和甜點的黃油香氣。這個時間點人不多，陽光透過玻璃窗灑進來，暖洋洋的。
兩人選了個靠窗的安靜角落坐下。
“一杯雙份濃縮，一杯拿鐵，謝謝。”墨喜夜熟練地點單，然后看向姜美苒，“提拉米蘇，還要別的嗎？”他記得她早上說過。
“就提拉米蘇好了?！苯儡塾悬c意外他竟然記得。
等待的間隙，氣氛短暫地安靜下來，卻并不尷尬。陽光勾勒著墨喜夜銀白色發(fā)絲的邊緣，也照亮了姜美苒銀色長發(fā)上那對暗藍色蝴蝶結(jié)的細膩紋理。他頸間的鈴鐺安靜地貼合著鎖骨，隨著他呼吸微微起伏。
“其實，”姜美苒忽然開口，打破了靜謐，“我有點好奇。”
“嗯？”墨喜夜抬眸看她，眼神專注。
“你脖子上的鈴鐺，”她指了指，語氣帶著純粹的好奇，“好像……并不是一直會響？”她注意到，只有在特定動作或情緒下，它才會發(fā)出聲音。
墨喜夜微微一怔，似乎沒料到她會問這個。他抬手，指尖輕輕碰了碰那枚小鈴鐺，發(fā)出一聲極輕的“?！?。
“嗯?！彼麘?yīng)了一聲，眼神里閃過一絲類似……不好意思的情緒？“里面有個很小的機關(guān)，不是隨便動就會響。”他解釋得有些含糊，但并沒有回避問題。
這時，咖啡和甜點上來了。精致的提拉米蘇上撒著厚厚的可可粉，看起來十分誘人。
姜美苒舀了一小勺送入口中，濃郁的咖啡酒香和馬斯卡彭的甜膩在舌尖化開，她滿足地瞇了瞇眼，像一只被順毛的貓。這個細微的表情，讓她平日里清冷的氣質(zhì)瞬間柔和了許多，甚至帶上了一點嬌憨。
墨喜夜看著她，拿著小咖啡杯的手頓在了半空，眼神不自覺地柔和下來。
“好吃？”他問，聲音不自覺地放低。
“嗯，很好吃?！苯儡埸c頭，注意到他幾乎沒動他那杯看起來就很苦的雙份濃縮，反而看著自己的甜點，便下意識地將甜品碟往中間推了推，“你要不要嘗嘗？可能……比你的咖啡甜一點?！?/p>
話一出口，兩人都愣了一下。
共享食物……這個舉動似乎有些過于親密了。
墨喜夜看著那塊被她舀了一角的提拉米蘇，又看看她帶著些許詢問和或許自己都沒察覺的期待的眼神，喉結(jié)滾動了一下。
“好?！彼麘?yīng)道，然后做出了一個讓姜美苒心跳漏拍的動作——他沒有用旁邊閑置的甜品勺，而是非常自然地，就著她剛才用過的勺子，舀了小小的一塊，送入了口中。
他的動作行云流水，仿佛再理所當然不過。
姜美苒感覺自己的耳根那點微紅瞬間蔓延到了臉頰。她趕緊低頭喝了一口拿鐵，試圖用杯子的溫度掩飾什么。
墨喜夜品嘗著那口甜點，甜膩的味道對他來說確實有些陌生，但他卻覺得……很不錯。他看著對面女孩微紅的側(cè)臉和輕輕顫動的睫毛，眼底的笑意更深了，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
“是很好吃?！彼u價道，聲音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沙啞。
陽光正好，咖啡香濃，甜點美味，而對坐的兩人，心中都泛起了一絲比提拉米蘇更甜的、名為“可能”的漣漪。那枚鈴鐺安靜著，那對蝴蝶結(jié)靜止著，卻仿佛都在訴說著未署名的悸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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