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威提前十分鐘到達了新八佰伴百貨門口,卻沒想到玖姝已經(jīng)站在那里。只一眼,他便怔在原地,仿佛整個世界的聲音驟然褪去。
他曾在腦海中勾勒過她的模樣,那樣清甜動聽的聲音,主人總該是秀氣的??伤f萬沒有想到,眼前的人遠遠超出了“秀氣”的范疇。
玖姝就站在初秋清淡的陽光里,一身橘色連衣裙明明是最挑人的亮色,卻反而將她整個人襯得如同被日光眷顧的向日葵,明亮、鮮活,卻不帶一絲俗艷。
她膚色極白,細膩得像上好的瓷,陽光落上去,幾乎要泛出光澤??聪蛩麜r仿佛含著細微的笑意。嫣紅的唇角微微揚起,和他打招呼時,聲音比耳機里傳來的還要動聽幾分。
她背著一只藍色小包,和裙子撞色撞得大膽又出挑,在她身上卻絲毫不顯突兀,反倒透出一股說不出的靈動和俏皮。
阿威一時忘了動作,直到她笑著朝他揮了揮手,他才如夢初醒般走上前,喉頭有些發(fā)緊,只說出一句:“你到得好早?!甭曇舯绕綍r低了幾分。
玖姝卻笑得更明朗了些:“你和我想象中差不多?!彼Z氣自然,目光落在他臉上,很穩(wěn)重,讓人安心。
他不太好意思地抿嘴笑了笑,下意識地為她推開商場的玻璃門,示意她先進。一個細微的動作,卻做得無比自然。
玖姝輕聲道謝,走過他身旁時,發(fā)梢?guī)鹨魂嚇O淡的清香。
之后并肩走在商場里,他總是習(xí)慣性地走在外側(cè),入電梯時也會用手虛攔一下門邊,等她完全走進才跟上。這些細節(jié)他做得沉默卻周全,沒有刻意,只有一種發(fā)自內(nèi)心的紳士與體貼。
買完了游戲周邊,他們決定去嘗嘗這邊的葡式蛋撻和豬扒包。落座時,他極自然地為她拉開椅子。
陽光透過玻璃窗斜斜照進來,將她側(cè)臉的輪廓勾勒得格外柔和。阿威看著,心里某處忽然變得很軟,很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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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面之后,兩人的關(guān)系肉眼可見地親近了許多。他們開始更多地分享屏幕之外的人生碎片,那些瑣碎卻真實的日常。
阿威常會向她提起家里的幾個兄弟,語氣是佯裝無奈的抱怨。
他說大哥總板著臉、心思深得像個老古董,二哥表面溫和實則一肚子算計,三哥則恨不得每天開屏似地打扮;至于弟弟們,有的鬧騰得讓人頭疼,有的又乖得讓人不放心。
玖姝安靜地聽著,唇邊帶著笑。她能清晰地感覺到,那些聽起來像埋怨的話背后,其實是毫不掩飾的在意與驕傲。
他們之間,一定有著極為深厚的羈絆。
輪到玖姝時,她輕聲說起自己為什么總是寧愿窩在家里打游戲。
不是不喜歡外出,只是每一次出門,都可能遇上難以甩掉的跟蹤者,或是那些不管不顧上來索要聯(lián)系方式、被拒絕了仍糾纏不休的人。次數(shù)多了,她也就漸漸習(xí)慣了縮回自己的世界。
她說得輕描淡寫,阿威卻沉默了許久。耳機那端安靜得只剩下他略微壓抑的呼吸聲。她幾乎能想象出他蹙著眉、唇角緊抿的模樣。
“……以后你要出門,”他突然開口,聲音比平時低沉幾分,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堅決,“就叫我?!?/p>
他停頓了一下,語氣認真得像在許下一個重要的承諾:
“我陪你,我保護你?!?/p>
玖姝微微一怔,眼前浮現(xiàn)出他結(jié)實的手臂和寬闊的肩膀,那份安心感實實在在地落進心里。
于是她笑了起來,聲音輕柔卻明確:“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