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道深處彌漫著潮濕的霉味，林夏跪坐在地上，手電筒光束在墻壁上晃動。熒光照片一張接一張浮現(xiàn)出來，像某種無聲的嘲笑。
她看著照片里的自己——嬰兒、五歲生日、校服少女……可這些畫面她從未見過，像是別人的人生。她咬住下唇，嘗到血腥味。耳機(jī)里童聲系統(tǒng)再次響起：“記憶封鎖正在解除。警告：部分記憶可能造成精神創(chuàng)傷。繼續(xù)嗎？”
林夏沒有猶豫：“繼續(xù)。”
剎那間天旋地轉(zhuǎn)，無數(shù)畫面涌入腦海。
注射器扎進(jìn)血管，骨骼重組時撕裂般的疼痛，實(shí)驗(yàn)室里此起彼伏的慘叫……有個女人的聲音在說：“這次一定要成功……”
她跪倒在地，指甲摳進(jìn)水泥地。
最深處的記憶浮上來——十年前暴雨夜，穿白大褂的女人抱著她沖出火場。背后爆炸聲震耳欲聾，女人在她耳邊哭著說：“對不起夏夏，媽媽只能救活你一次?！?/p>
淚水滑落，她終于看清了真相。
她不是重生者。
她是母親用非法手段復(fù)活的“失敗品”。
地下室傳來重物墜地的悶響。沈硯之被按在地上，機(jī)械手銬勒進(jìn)血肉。戴著防毒面具的人蹲下身，掀開他眼皮檢查瞳孔。
“Observer-07確認(rèn)存活?！彼麑νㄓ嵠髡f，“目標(biāo)已完成數(shù)據(jù)上傳?！?/p>
“很好?！倍鷻C(jī)里傳來沙啞女聲，“接下來該處理‘失敗品’了?！?/p>
林夏的手指深深嵌入掌心，指節(jié)泛白。她終于明白，“失敗品”指的是誰。
她抬頭看向墻上的照片，突然發(fā)現(xiàn)每張照片的右下角都刻著微小編號。她湊近細(xì)看——
“林夏01”。
她冷笑一聲，原來從一開始，她就只是個試驗(yàn)品。
手電筒光束掃過密道盡頭，一扇銹跡斑斑的鐵門映入眼簾。門上刻著幾個字：
“涅槃?wù)摺ぷ罱K歸宿”
她緩緩起身，胸口的芯片硌得生疼。她取出芯片，表面浮現(xiàn)一張模糊地圖。中央標(biāo)記著紅色光點(diǎn)，文字標(biāo)注：“十年爆炸案源頭——母親最后研究基地”。
她眼神一冷，握緊芯片，朝鐵門走去。
腳步聲回蕩在密道中，仿佛有另一人正跟在她身后。她猛地回頭，空無一人。
她推開鐵門。
黑暗中，一束冷光打在她臉上。全息投影緩緩浮現(xiàn)，一個穿著研究員服裝的女人站在那里。她與林夏長著一模一樣的臉，只是神情冰冷，毫無情緒波動。
“歡迎回來，林夏01?！迸碎_口，聲音平靜如水。
林夏瞳孔驟縮，這就是“林夏02”——真正的主線實(shí)驗(yàn)體。
“你是誰？”她問。
“我是你母親的完美作品?！绷窒?2緩緩走近，“而你……是她失敗的復(fù)制品?！?/p>
林夏死死盯著她，喉嚨發(fā)緊。
“你知道嗎？”林夏02繼續(xù)說，“你母親為了復(fù)活你，違反倫理，私自進(jìn)行人體克隆和意識移植。她用了整整三年時間，才將你的意識從死亡邊緣拉回來?！?/p>
“但她失敗了?！绷窒牡吐曊f。
“是的?！绷窒?2點(diǎn)頭，“你的意識并不完整，存在大量漏洞。你所謂的‘重生’，其實(shí)是意識投射。你從一開始就不是原來的你?！?/p>
林夏的拳頭攥得更緊，指甲刺進(jìn)掌心。
“那沈硯之呢？”她問。
林夏02沉默片刻，道：“他是‘天機(jī)計劃’的觀察員。他的任務(wù)是確保主線實(shí)驗(yàn)體順利推進(jìn)，必要時清除失敗品?！?/p>
林夏心頭一震。
沈硯之……是來殺她的？
“所以你們一直在等我崩潰?！彼湫?，“等我自毀?！?/p>
“不?！绷窒?2搖頭，“他對你產(chǎn)生了異常情感波動，這是計劃外的變量?！?/p>
林夏心頭一跳。
“他為什么會留下‘去找‘她’’這句話？”她問。
“因?yàn)椤攀沁@一切的真正起點(diǎn)?！绷窒?2說，“你母親留下的最后一個線索，在‘她’手里。”
林夏皺眉：“‘她’是誰？”
林夏02沒有回答，而是伸出手指，輕輕一點(diǎn)。
全息影像開始閃爍，畫面扭曲，出現(xiàn)一段舊日錄影。
畫面中，母親站在實(shí)驗(yàn)室里，懷里抱著一個孩子。那個孩子正是小時候的她。
“如果真的有輪回……”母親輕聲說，“我愿意賭一把。哪怕違背倫理，我也要讓你活著回來?！?/p>
畫面一閃，變成另一個場景——母親獨(dú)自站在爆炸前的實(shí)驗(yàn)室門口，眼中含淚。
“對不起夏夏，媽媽只能救活你一次?！?/p>
林夏的眼淚奪眶而出。
她終于明白，母親不是救世主，也不是罪人。她只是一個絕望的母親，為女兒不惜一切。
她深吸一口氣，擦干眼淚，看向林夏02。
“我要去找‘她’?！彼f。
林夏02點(diǎn)頭：“我知道她在哪?！?/p>
她伸手一揮，一道光幕展開，上面顯示著一座廢棄工廠的位置。
“去吧。”林夏02說，“但記住，一旦你找到‘她’，你就必須做出選擇?！?/p>
“什么選擇？”
“你是繼續(xù)做失敗品，還是……成為真正的林夏?！?/p>
林夏沉默片刻，轉(zhuǎn)身走向出口。
她知道，真正的考驗(yàn)，才剛剛開始。
密道外，風(fēng)聲呼嘯。
林夏走出鐵門，夜色沉沉。她低頭看著手中的芯片，腦海中浮現(xiàn)出沈硯之的臉。
他到底是不是背叛她？
還是說，他早已知道她的身份，卻依然選擇靠近她？
她不知道。
但她知道一件事——
她不會停下。
她要找到“她”，要找到母親留下的所有真相。
她要證明，她不只是一個失敗品。
她要成為真正的林夏。
林夏的手指深深嵌入掌心，指甲幾乎要掐進(jìn)血肉。她的呼吸急促而紊亂，胸口劇烈起伏。全息影像里的“她”一動不動，仿佛在等待她崩潰。
她沒有。
她抬起頭，目光如刀鋒般刺向?qū)Ψ剑骸八阅悴攀峭昝赖模俊?/p>
林夏02沒有否認(rèn)，只是靜靜地看著她：“母親失敗了兩次，才有了我?！?/p>
“第二次復(fù)活的你？”
“是的。”
林夏喉嚨發(fā)緊，聲音卻異常冷靜：“那你告訴我，沈硯之為什么會留下那句話？‘去找她’……他是不是早就知道我的身份？”
林夏02沉默了一瞬。
“他知道?！彼f，“但他選擇相信你。”
林夏的心猛地一跳。
“什么意思？”
“他是觀察員，職責(zé)是確保主線實(shí)驗(yàn)體推進(jìn)劇情。但他在最后一次任務(wù)中，做出了計劃外的選擇——他把你帶離了實(shí)驗(yàn)室?！?/p>
林夏瞳孔收縮。
“所以……是他救了我？”
“是他放了你?！绷窒?2說，“他本可以清除你，但他選擇了背叛計劃?！?/p>
林夏的手指微微顫抖。她想起沈硯之被捕前的眼神，那種復(fù)雜、壓抑、像是藏著無數(shù)秘密的目光。原來他早就知道了她是誰，卻還是……
她咬緊牙關(guān)，壓下翻涌的情緒。
“‘她’是誰？”她問。
林夏02緩緩抬起手，指尖一點(diǎn)，全息影像切換。
畫面中，一個女人坐在昏暗的房間里，手里握著一張泛黃的照片。照片上是一個小女孩，穿著白色連衣裙，在陽光下笑得燦爛。
林夏愣住。
那是她。
可她從未拍過這張照片。
女人輕輕摩挲照片邊緣，低聲說：“你還活著，對嗎？”
畫面戛然而止。
林夏怔在原地。
“她是誰？”她再次問，語氣比剛才更沉。
林夏02看著她，眼神第一次出現(xiàn)某種難以形容的情緒。
“她是林夏00?！?/p>
林夏的呼吸一滯。
“……什么？”
“編號00，意味著她是最初的起點(diǎn)?！绷窒?2緩緩道，“她是你真正的原型?！?/p>
林夏的腦子嗡的一聲。
“你的意思是……我不是第一個？”
“你是第三版?！绷窒?2說，“母親失敗了三次，才有了我。但00號，才是真正意義上的第一個林夏?！?/p>
林夏的拳頭緊緊攥起，指甲刺破皮膚，血珠順著指縫滴落。
她不是第一個。
她不是重生者。
她甚至不是真正的林夏。
她只是……一個復(fù)制品，一個失敗品。
可她記得母親的聲音，記得火場中的擁抱，記得那句“媽媽只能救活你一次”。
那些記憶是真的嗎？
還是……都是程序植入的幻覺？
她盯著林夏02，聲音沙?。骸澳銥槭裁锤嬖V我這些？”
林夏02終于露出一絲情緒波動，那是一種近乎憐憫的目光。
“因?yàn)椤呀?jīng)醒了?！彼f，“她正在找你?！?/p>
林夏心頭一震。
“她……也知道自己是復(fù)制體？”
“不?！绷窒?2搖頭，“她是真正的林夏。她死于十年前的爆炸案?，F(xiàn)在，她回來了?！?/p>
林夏的呼吸變得粗重，胸口劇烈起伏。
“她……怎么回來的？”
林夏02沒有回答，而是抬起手，一道光幕展開。
上面是一段文字：
天機(jī)計劃·副本清除協(xié)議啟動倒計時：48:00:00
林夏盯著那串?dāng)?shù)字，手指關(guān)節(jié)因用力而發(fā)白。
“這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你只有四十八小時。”林夏02說，“要么找到‘她’，要么被清除。”
“被誰？”
“天機(jī)系統(tǒng)?！?/p>
林夏的太陽穴突突直跳。
“你是說……整個計劃的核心，是清除所有失敗品？”
“是的?！绷窒?2點(diǎn)頭，“包括我，也包括你。我們都是副本 密道深處彌漫著潮濕的霉味，林夏跪坐在地上，手電筒光束在墻壁上晃動。熒光照片一張接一張浮現(xiàn)出來，像某種無聲的嘲笑。
她看著照片里的自己——嬰兒、五歲生日、校服少女……可這些畫面她從未見過，像是別人的人生。她咬住下唇，嘗到血腥味。耳機(jī)里童聲系統(tǒng)再次響起：“記憶封鎖正在解除。警告：部分記憶可能造成精神創(chuàng)傷。繼續(xù)嗎？”
林夏沒有猶豫：“繼續(xù)?！?/p>
剎那間天旋地轉(zhuǎn)，無數(shù)畫面涌入腦海。
注射器扎進(jìn)血管，骨骼重組時撕裂般的疼痛，實(shí)驗(yàn)室里此起彼伏的慘叫……有個女人的聲音在說：“這次一定要成功……”
她跪倒在地，指甲摳進(jìn)水泥地。
最深處的記憶浮上來——十年前暴雨夜，穿白大褂的女人抱著她沖出火場。背后爆炸聲震耳欲聾，女人在她耳邊哭著說：“對不起夏夏，媽媽只能救活你一次。”
淚水滑落，她終于看清了真相。
她不是重生者。
她是母親用非法手段復(fù)活的“失敗品”。
地下室傳來重物墜地的悶響。沈硯之被按在地上，機(jī)械手銬勒進(jìn)血肉。戴著防毒面具的人蹲下身，掀開他眼皮檢查瞳孔。
“Observer-07確認(rèn)存活。”他對通訊器說，“目標(biāo)已完成數(shù)據(jù)上傳?！?/p>
“很好。”耳機(jī)里傳來沙啞女聲，“接下來該處理‘失敗品’了?！?/p>
林夏的手指深深嵌入掌心，指節(jié)泛白。她終于明白，“失敗品”指的是誰。
她抬頭看向墻上的照片，突然發(fā)現(xiàn)每張照片的右下角都刻著微小編號。她湊近細(xì)看——
“林夏01”。
她冷笑一聲，原來從一開始，她就只是個試驗(yàn)品。
手電筒光束掃過密道盡頭，一扇銹跡斑斑的鐵門映入眼簾。門上刻著幾個字：
“涅槃?wù)摺ぷ罱K歸宿”
她緩緩起身，胸口的芯片硌得生疼。她取出芯片，表面浮現(xiàn)一張模糊地圖。中央標(biāo)記著紅色光點(diǎn)，文字標(biāo)注：“十年爆炸案源頭——母親最后研究基地”。
她眼神一冷，握緊芯片，朝鐵門走去。
腳步聲回蕩在密道中，仿佛有另一人正跟在她身后。她猛地回頭，空無一人。
她推開鐵門。
黑暗中，一束冷光打在她臉上。全息投影緩緩浮現(xiàn)，一個穿著研究員服裝的女人站在那里。她與林夏長著一模一樣的臉，只是神情冰冷，毫無情緒波動。
“歡迎回來，林夏01。”女人開口，聲音平靜如水。
林夏瞳孔驟縮，這就是“林夏02”——真正的主線實(shí)驗(yàn)體。
“你是誰？”她問。
“我是你母親的完美作品?！绷窒?2緩緩走近，“而你……是她失敗的復(fù)制品?！?/p>
林夏死死盯著她，喉嚨發(fā)緊。
“你知道嗎？”林夏02繼續(xù)說，“你母親為了復(fù)活你，違反倫理，私自進(jìn)行人體克隆和意識移植。她用了整整三年時間，才將你的意識從死亡邊緣拉回來?！?/p>
“但她失敗了。”林夏低聲說。
“是的?！绷窒?2點(diǎn)頭，“你的意識并不完整，存在大量漏洞。你所謂的‘重生’，其實(shí)是意識投射。你從一開始就不是原來的你。”
林夏的拳頭攥得更緊，指甲刺進(jìn)掌心。
“那沈硯之呢？”她問。
林夏02沉默片刻，道：“他是‘天機(jī)計劃’的觀察員。他的任務(wù)是確保主線實(shí)驗(yàn)體順利推進(jìn)，必要時清除失敗品。”
林夏心頭一震。
沈硯之……是來殺她的？
“所以你們一直在等我崩潰?！彼湫Γ暗任易詺??！?/p>
“不?！绷窒?2搖頭，“他對你產(chǎn)生了異常情感波動，這是計劃外的變量。”
林夏心頭一跳。
“他為什么會留下‘去找‘她’’這句話？”她問。
“因?yàn)椤攀沁@一切的真正起點(diǎn)?！绷窒?2說，“你母親留下的最后一個線索，在‘她’手里?！?/p>
林夏皺眉：“‘她’是誰？”
林夏02沒有回答，而是伸出手指，輕輕一點(diǎn)。
全息影像開始閃爍，畫面扭曲，出現(xiàn)一段舊日錄影。
畫面中，母親站在實(shí)驗(yàn)室里，懷里抱著一個孩子。那個孩子正是小時候的她。
“如果真的有輪回……”母親輕聲說，“我愿意賭一把。哪怕違背倫理，我也要讓你活著回來?！?/p>
畫面一閃，變成另一個場景——母親獨(dú)自站在爆炸前的實(shí)驗(yàn)室門口，眼中含淚。
“對不起夏夏，媽媽只能救活你一次?！?/p>
林夏的眼淚奪眶而出。
她終于明白，母親不是救世主，也不是罪人。她只是一個絕望的母親，為女兒不惜一切。
她深吸一口氣，擦干眼淚，看向林夏02。
“我要去找‘她’?！彼f。
林夏02點(diǎn)頭：“我知道她在哪?！?/p>
她伸手一揮，一道光幕展開，上面顯示著一座廢棄工廠的位置。
“去吧。”林夏02說，“但記住，一旦你找到‘她’，你就必須做出選擇?！?/p>
“什么選擇？”
“你是繼續(xù)做失敗品，還是……成為真正的林夏?！?/p>
林夏沉默片刻，轉(zhuǎn)身走向出口。
她知道，真正的考驗(yàn)，才剛剛開始。
密道外，風(fēng)聲呼嘯。
林夏走出鐵門，夜色沉沉。她低頭看著手中的芯片，腦海中浮現(xiàn)出沈硯之的臉。
他到底是不是背叛她？
還是說，他早已知道她的身份，卻依然選擇靠近她？
她不知道。
但她知道一件事——
她不會停下。
她要找到“她”，要找到母親留下的所有真相。
她要證明，她不只是一個失敗品。
她要成為真正的林夏。
林夏的手指深深嵌入掌心，指甲幾乎要掐進(jìn)血肉。她的呼吸急促而紊亂，胸口劇烈起伏。全息影像里的“她”一動不動，仿佛在等待她崩潰。
她沒有。
她抬起頭，目光如刀鋒般刺向?qū)Ψ剑骸八阅悴攀峭昝赖模俊?/p>
林夏02沒有否認(rèn)，只是靜靜地看著她：“母親失敗了兩次，才有了我?！?/p>
“第二次復(fù)活的你？”
“是的。”
林夏喉嚨發(fā)緊，聲音卻異常冷靜：“那你告訴我，沈硯之為什么會留下那句話？‘去找她’……他是不是早就知道我的身份？”
林夏02沉默了一瞬。
“他知道?！彼f，“但他選擇相信你?！?/p>
林夏的心猛地一跳。
“什么意思？”
“他是觀察員，職責(zé)是確保主線實(shí)驗(yàn)體推進(jìn)劇情。但他在最后一次任務(wù)中，做出了計劃外的選擇——他把你帶離了實(shí)驗(yàn)室?！?/p>
林夏瞳孔收縮。
“所以……是他救了我？”
“是他放了你?！绷窒?2說，“他本可以清除你，但他選擇了背叛計劃?！?/p>
林夏的手指微微顫抖。她想起沈硯之被捕前的眼神，那種復(fù)雜、壓抑、像是藏著無數(shù)秘密的目光。原來他早就知道了她是誰，卻還是……
她咬緊牙關(guān)，壓下翻涌的情緒。
“‘她’是誰？”她問。
林夏02緩緩抬起手，指尖一點(diǎn)，全息影像切換。
畫面中，一個女人坐在昏暗的房間里，手里握著一張泛黃的照片。照片上是一個小女孩，穿著白色連衣裙，在陽光下笑得燦爛。
林夏愣住。
那是她。
可她從未拍過這張照片。
女人輕輕摩挲照片邊緣，低聲說：“你還活著，對嗎？”
畫面戛然而止。
林夏怔在原地。
“她是誰？”她再次問，語氣比剛才更沉。
林夏02看著她，眼神第一次出現(xiàn)某種難以形容的情緒。
“她是林夏00?！?/p>
林夏的呼吸一滯。
“……什么？”
“編號00，意味著她是最初的起點(diǎn)?！绷窒?2緩緩道，“她是你真正的原型?！?/p>
林夏的腦子嗡的一聲。
“你的意思是……我不是第一個？”
“你是第三版。”林夏02說，“母親失敗了三次，才有了我。但00號，才是真正意義上的第一個林夏?！?/p>
林夏的拳頭緊緊攥起，指甲刺破皮膚，血珠順著指縫滴落。
她不是第一個。
她不是重生者。
她甚至不是真正的林夏。
她只是……一個復(fù)制品，一個失敗品。
可她記得母親的聲音，記得火場中的擁抱，記得那句“媽媽只能救活你一次”。
那些記憶是真的嗎？
還是……都是程序植入的幻覺？
她盯著林夏02，聲音沙?。骸澳銥槭裁锤嬖V我這些？”
林夏02終于露出一絲情緒波動，那是一種近乎憐憫的目光。
“因?yàn)椤呀?jīng)醒了?！彼f，“她正在找你?！?/p>
林夏心頭一震。
“她……也知道自己是復(fù)制體？”
“不。”林夏02搖頭，“她是真正的林夏。她死于十年前的爆炸案?，F(xiàn)在，她回來了。”
林夏的呼吸變得粗重，胸口劇烈起伏。
“她……怎么回來的？”
林夏02沒有回答，而是抬起手，一道光幕展開。
上面是一段文字：
天機(jī)計劃·副本清除協(xié)議啟動倒計時：48:00:00
林夏盯著那串?dāng)?shù)字，手指關(guān)節(jié)因用力而發(fā)白。
“這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你只有四十八小時?！绷窒?2說，“要么找到‘她’，要么被清除?！?/p>
“被誰？”
“天機(jī)系統(tǒng)。”
林夏的太陽穴突突直跳。
“你是說……整個計劃的核心，是清除所有失敗品？”
“是的?！绷窒?2點(diǎn)頭，“包括我，也包括你。我們都是副本，而真正的主線，只屬于‘她’?！?/p>
林夏深吸一口氣，強(qiáng)迫自己冷靜。
“我要去哪找她？”
林夏02伸出手，光幕浮現(xiàn)新坐標(biāo)。
“這里?！彼f，“母親最后的研究基地?！?/p>
林夏低頭看坐標(biāo)，腦海中浮現(xiàn)出芯片上的地圖。那個紅色光點(diǎn)，正是這地方。
“你跟我一起走?！彼f。
林夏02搖頭：“我是主線實(shí)驗(yàn)體，不能離開。但你可以帶走這個?！?/p>
她抬手，一道數(shù)據(jù)流射入林夏的芯片。
“這是母親留下的最后一份資料?！彼f，“里面記錄了‘她’的真正身份?！?/p>
林夏接過芯片，指節(jié)發(fā)白。
“謝謝你?！彼f。
林夏02看著她，嘴角微微揚(yáng)起：“你不用謝我。我只是……不想看你死。”
林夏一怔。
“什么意思？”
“因?yàn)槲乙彩悄愕囊徊糠??！绷窒?2輕聲說，“我們都是。”
林夏的喉嚨一陣發(fā)緊。
她轉(zhuǎn)身，朝密道出口走去。
腳步聲回蕩在空曠的通道里，仿佛有另一個她，正跟在身后。
她沒有回頭。
因?yàn)樗溃嬲牧窒?，已?jīng)醒了。
而她必須在這四十八小時內(nèi)，找到她。
津ICP備2022002164號-2 © 2016-2023 iHuaBen.com 版權(quán)保護(hù)聲明 不良信息舉報:jubao@ihuaben.com
京公網(wǎng)安備11010502036362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