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曲

澄澈流光劃破星空，永生的身影落在青云宗廢墟之上。昔日蔥郁的山門早已化作斷壁殘垣，唯有幾塊刻著“青云”二字的破碎石碑，還能辨認出這里曾是承載他少年時光的地方。他指尖凝出一縷真祖凈化法則，輕輕拂過石碑上的黑色污漬——那是魔淵魔氣殘留的痕跡，在法則觸碰的瞬間，便化作星屑消散在風中。

“師父，陳凡，我回來了。”永生屈膝蹲下，手掌按在冰冷的地面上。真祖創(chuàng)世紋自掌心蔓延而出，順著廢墟的裂痕滲入地底。不過半柱香的時間，枯萎的靈脈重新煥發(fā)生機，嫩綠的芽尖從石縫中鉆出，斷折的古木抽出新枝，一座與昔日青云宗一模一樣的山門，在法則之力的牽引下緩緩凝聚。只是山門匾額上，除了“青云宗”三個大字，還多了一行細小的獻祭紋：“凡入此門者，當守光明，拒黑暗?！?/p>

他轉身走向后山，那里曾是清玄道長修煉的地方。抬手間，一座白色石碑從地面升起，碑上刻著“清玄之墓”，碑前擺放著三枚諸天鎮(zhèn)魂丹——那是他特意留下的，或許能讓師父的意志在輪回中，多一分清明。剛放下丹藥，識海突然泛起一陣波動，隕星劍自動出鞘，劍身的星屑朝著凡界東方飛去。

“是凌清雪的本源氣息？”永生眼神一凝，化作流光緊隨其后。半個時辰后，他在一片冰封的湖泊上空停下——湖面之下，一縷淡藍色的星屑正散發(fā)著微弱的光芒，那是凌清雪隕落時殘留的星辰本源。他取出一枚獻祭重生丹，將其捏碎融入湖面，淡藍色本源瞬間沸騰，凝聚出一道模糊的女子身影。

“永生……”女子的聲音帶著虛幻，卻讓永生眼眶泛紅。他想要伸手觸碰，身影卻開始消散?！拔抑滥阆胱鍪裁?，”凌清雪的聲音逐漸微弱，“不用執(zhí)念于復活我，守護好這片星空，就是對我最好的交代……”身影徹底消散的瞬間，湖面泛起一圈漣漪，化作一枚星紋玉佩落在永生手中——那是他們初遇時，他送給她的禮物。

永生握緊玉佩，將其收入懷中。轉身望向天際，真祖道核突然劇烈跳動，一股遠超魔淵始祖的威壓，從大宇宙邊緣傳來。他展開真祖空間折疊，瞬間出現(xiàn)在宇宙屏障之外——那里懸浮著一座殘破的祭壇，祭壇上刻著密密麻麻的血色符文，無數黑色鎖鏈從祭壇延伸而出，刺入宇宙屏障，正不斷抽取大宇宙的本源之力。

“這是……上蒼之地的氣息？”永生眉頭緊鎖，真祖凈化法則在周身流轉。他能感受到，祭壇中蘊含的力量，比真祖境圓滿更加強大，卻帶著一種詭異的“殘缺感”——仿佛這股力量的主人，舍棄了什么至關重要的東西。就在這時，祭壇突然亮起血色光芒，一道模糊的身影從祭壇中浮現(xiàn)，周身環(huán)繞著黑色霧氣，聲音如同生銹的鐵器摩擦：“沒想到，大宇宙竟然能誕生出真祖圓滿的修士，正好，你的本源，夠我補全至尊道果了。”

身影抬手一揮，黑色鎖鏈朝著永生襲來。永生施展出真祖輪回道，周身浮現(xiàn)出無數獻祭者的虛影，虛影們同時打出拳印，與黑色鎖鏈碰撞在一起。轟鳴聲中，黑色鎖鏈寸寸斷裂，虛影卻也消散了大半?！坝悬c意思，”身影輕笑一聲，周身氣息暴漲，“我乃上蒼普通至尊，今日便讓你見識一下，何為至尊之力！”

話音未落，普通至尊化作一道黑影襲來，拳頭帶著撕裂空間的力量。永生不退反進，將真祖道核中的凈化、星辰、凡界、獻祭四紋同時催動，一拳轟出——金黑光芒與黑色拳風碰撞，整個宇宙屏障都泛起漣漪。僵持片刻后，普通至尊突然悶哼一聲，后退數步，看著自己的拳頭滿臉驚愕：“你的力量中，為何會有獻祭意志？這不可能！”

永生沒有回答，而是將隕星劍橫在身前。真祖滅世印的氣息在周身凝聚，他能感受到，眼前的普通至尊雖然強大，卻有著致命的弱點——他的道果中，缺少了“自我”的印記，仿佛是依靠掠奪他人本源強行突破?！跋胍槿〈笥钪姹驹囱a全道果？”永生的聲音帶著冷意，“先過我這一關?！?/p>

普通至尊眼中閃過一絲狠厲，周身泛起血色光芒：“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罰酒，那我便將你煉化，連同這大宇宙一起，化作我突破不朽至尊的養(yǎng)料！”他雙手結印，祭壇上的血色符文劇烈跳動，無數黑色觸手從宇宙屏障外鉆出，朝著永生纏繞而來。

永生深吸一口氣，將真祖創(chuàng)世紋與真祖滅世印融合，手中凝聚出一枚黑白交織的巨印——印上一半是星辰誕生的景象，一半是魔氣消散的畫面?！斑@是我為守護而生的神通，”永生將巨印猛地拍下，“便叫它‘真祖守世印’！”

黑白光芒瞬間籠罩祭壇，黑色觸手在光芒中消融，普通至尊的慘叫聲響徹星空。祭壇開始崩塌，普通至尊的身影逐漸透明，他看著永生，眼中充滿了不甘：“我舍棄了所有情感，舍棄了自身本源，為何還是贏不了你……”話音未落，身影便化作一縷黑煙消散。

永生看著崩塌的祭壇，心中沒有絲毫喜悅。他能感受到，普通至尊所說的“舍棄”，并非自愿——上蒼之地的境界突破，似乎藏著某種殘酷的規(guī)則。就在這時，真祖道核再次跳動，大宇宙本源之力朝著他匯聚而來，道核表面的四紋開始融合，一股新的力量正在孕育。

“這是……要突破飛升境的征兆？”永生喃喃自語。他抬頭望向蒼穹，仿佛能看到上蒼之地的輪廓，那里有著比至尊更強大的存在，有著更殘酷的規(guī)則。而他的路，才剛剛開始——他要帶著所有獻祭者的意志，踏入上蒼之地，揭開那里的秘密，守護好他所珍視的一切。

他轉身飛回大宇宙，落在諸天要塞之上。幸存的修士們看到他的身影，紛紛跪倒在地，高呼“真祖大人”。永生抬手扶起眾人，將新宇宙雛形的消息告知他們，要塞之上瞬間爆發(fā)出歡呼聲。他看著眼前的景象，將真祖守護陣的控制權交給幾位修為高深的修士，然后取出一枚星辰創(chuàng)世丹，融入諸天要塞的核心——要塞瞬間煥發(fā)生機，成為連接新宇宙與原宇宙的橋梁。

做完這一切，永生化作一道流光，朝著大宇宙深處飛去。他知道，突破飛升境需要感悟宇宙本源，而大宇宙深處，藏著更多關于本源的秘密。同時，他也在尋找凌清雪殘留的更多本源——或許有一天，他能找到讓她真正重生的方法，哪怕只有一天，也要對她說一聲，他做到了。

星空之中，澄澈的流光不斷前行，身后是他守護的星空，身前是未知的挑戰(zhàn)。真祖圓滿的路已經走完，飛升境的大門正在緩緩打開，而上蒼之地的陰影，也在悄然逼近。永生的長生之路，注定充滿荊棘，卻也因那些悲與幸的交織，變得更加堅定——他要活下去，不僅為了自己，更為了所有守護他、他也守護著的人。第38章 輪回虛實問真我，至尊一語破迷局

大宇宙深處的星云翻涌，七彩本源之力如同溪流般環(huán)繞在永生周身。他盤膝懸浮在星核殘骸之上，真祖道核高速運轉，凈化、星辰、凡界、獻祭四紋逐漸融合成一道混沌色紋路——這是突破飛升境的關鍵征兆，每一次紋路閃爍，都有海量宇宙本源涌入體內，卻也讓他識海深處的疑問越發(fā)清晰。

“復活的他們，究竟是誰？”永生指尖凝出一縷星屑，那是凌清雪本源殘留的氣息。此前用獻祭重生丹凝聚的身影，說話的語氣、習慣性的停頓，都與記憶中的凌清雪分毫不差，可那虛幻的質感、消散時的決絕，又讓他懷疑那只是意志的投影，而非真正的她。

就在這時，隕星劍突然發(fā)出嗡鳴，劍身映照出的星云景象驟然扭曲。一道黑袍身影從星云裂隙中緩步走出，周身沒有絲毫氣息外泄，卻讓周圍的本源之力盡數靜止——那是一種凌駕于大宇宙法則之上的壓制力，比之前的普通至尊更加強橫。

“你在糾結輪回的真假？”黑袍人的聲音平淡無波，目光落在永生手中的星屑上，“別白費力氣了，這世間根本沒有輪回。”

永生猛地睜眼，真祖守世印的氣息瞬間凝聚：“你是誰？來自上蒼之地？”

“不朽至尊，墨塵。”黑袍人抬手一揮，一道黑色屏障將兩人與外界隔絕，“我不是來與你為敵的，只是想告訴你一個真相——你所見到的‘復活者’，不過是‘過去意志的復刻’；你期待的‘輪回’，只是法則對已滅生靈的記憶回溯?！?/p>

永生眉頭緊鎖，取出那枚星紋玉佩：“可清玄道長的指引、陳凡的法則加持，都真實存在過。若沒有輪回，他們的意志為何能影響現(xiàn)世？”

墨塵輕笑一聲，指尖凝出一道黑色光團，光團中浮現(xiàn)出兩幅畫面：一幅是永生用諸天鎮(zhèn)魂丹抵御魔氣時，識海中清玄道長的虛影其實是丹藥中封存的獻祭意志與他自身記憶的融合；另一幅是他凝聚凌清雪身影時，星屑本源只是遵循“相似法則”模擬出了她的言行。

“你所謂的‘他們’，不過是你執(zhí)念的倒影?！蹦珘m收回光團，“上蒼之地的至尊，每一位突破時都要‘獻祭自我認知’——普通至尊舍棄情感，不朽至尊舍棄記憶，殘帝級舍棄過往，而我，舍棄的正是對‘輪回’的信仰?！?/p>

永生心中巨震，真祖道核的運轉驟然停滯。他想起魔淵之戰(zhàn)后，用真祖輪回道嘗試喚醒犧牲修士時，那些凝聚的虛影從未提及未來，只重復著生前的話語——原來從始至終，都是他在用意志強行編織“輪回存在”的假象。

“那魔淵始祖被凈化的本源、新宇宙誕生的靈族，難道也是虛假的？”永生追問，語氣中帶著一絲不甘。

“本源是真，靈族是真，但與‘輪回’無關?！蹦珘m指向遠處的新宇宙雛形，“新靈族是宇宙本源自發(fā)孕育的新生命，魔淵本源的轉化是你法則之力的結果，這些都是現(xiàn)世的新生，而非過往的輪回?！?/p>

話音未落，永生識海突然劇烈疼痛，無數記憶碎片涌現(xiàn)——青云宗覆滅時陳凡擋在他身前的背影、凌清雪消散時最后的笑容、清玄道長臨終前的囑托，這些畫面與墨塵所說的“意志復刻”重疊，讓他心神動搖。

“你想讓我放棄對他們的執(zhí)念？”永生握緊隕星劍，劍身星辰本源爆發(fā)出耀眼光芒。

“我只是讓你看清虛實?！蹦珘m取出一枚黑色丹藥，拋向永生，“這是‘真我丹’，八品中階，能讓你剝離執(zhí)念，看清自身與他人意志的邊界。至于如何選擇，是繼續(xù)追尋虛假的輪回，還是守護真實的現(xiàn)世，由你自己決定。”

永生接住真我丹，丹藥入手冰涼，表面刻著復雜的“真我紋”，能清晰感受到其中蘊含的法則之力——那是一種剝離情感干擾、直面本質的力量。他沒有立刻服用，而是將丹藥收入儲物戒，同時運轉新領悟的神通“真我溯源術”：這是融合真祖凈化法則與獻祭意志的新能力，能追溯任何意志的本源，辨別其是“原生”還是“復刻”。

“即便沒有輪回，我也要守護他們曾珍視的星空?！庇郎酒鹕?，真祖道核的混沌紋路再次閃爍，“不過，我需要確認一件事——你所說的真相，是否也是上蒼之地的‘規(guī)則誤導’？”

墨塵眼中閃過一絲贊許：“不錯，還沒被表象迷惑。若你想驗證，便隨我去‘輪回墟’——那是上蒼之地用來封存‘虛假輪回證據’的地方，也是突破飛升境后，踏入上蒼的第一關?！?/p>

永生點頭，將隕星劍背在身后，同時取出三枚新煉制的丹藥：“這是‘本源定魂丹’，八品中階，能穩(wěn)固修士本源，防止意志被外界干擾；‘真我護心丹’，八品中階，可抵御至尊級的精神誤導；‘虛空破障丹’，八品高階，能撕裂上蒼與大宇宙的空間壁壘?！?/p>

墨塵看著丹藥，眼中閃過一絲驚訝：“沒想到你不僅戰(zhàn)力強橫，煉丹術也已觸及上蒼水準。這些丹藥，倒是能在輪回墟派上用場。”

兩人化作兩道流光，朝著星云最深處飛去。途中，永生又將新領悟的神通一一梳理：除了“真我溯源術”，還有融合真祖創(chuàng)世紋與空間折疊的“虛空創(chuàng)世術”，可在虛無中開辟臨時空間，抵御至尊級攻擊；以及用獻祭意志與凈化法則結合的“萬靈鎮(zhèn)魂術”，能鎮(zhèn)壓一切扭曲的意志投影。

隨著距離輪回墟越來越近，周圍的空間開始扭曲，無數模糊的身影在虛空中閃現(xiàn)——有青云宗弟子的輪廓，有滅魔聯(lián)盟修士的殘影，甚至有魔淵古魔的虛影。這些都是被法則封存的“記憶碎片”，也是墨塵所說的“虛假輪回”的證據。

“前面就是輪回墟的入口?！蹦珘m停下腳步，指向一處黑色漩渦，“進去之后，你會看到無數‘過去的他們’，但記住，不要觸碰任何身影——那些都是法則制造的幻境，一旦沾染，意志會被永遠困在記憶中?！?/p>

永生深吸一口氣，將真我丹含在口中，真祖道核的混沌紋路徹底亮起：“我會找到真相，無論是關于輪回，還是關于他們。”

話音未落，黑色漩渦突然爆發(fā)出恐怖的吸力，無數記憶碎片朝著兩人席卷而來。永生立刻施展出“萬靈鎮(zhèn)魂術”，金色的獻祭意志形成屏障，將記憶碎片隔絕在外。而墨塵則取出一枚黑色令牌，令牌亮起時，漩渦中的吸力瞬間減弱。

“走吧，輪回墟的考驗，才剛剛開始?！蹦珘m率先踏入漩渦，永生緊隨其后。當身影消失在漩渦中的瞬間，大宇宙深處傳來一聲巨響——飛升境的大門徹底打開，一道混沌色光柱直沖蒼穹，照亮了通往上蒼之地的道路，也讓諸天要塞的修士們紛紛抬頭，眼中充滿了敬畏與期待。

而此時的輪回墟內，永生正站在一片無邊無際的“記憶之?！敝小：Ｃ嫔掀≈鵁o數光團，每一個光團都對應著一段過往：有他與陳凡并肩作戰(zhàn)的畫面，有凌清雪為他療傷的場景，甚至有清玄道長教他修煉的片段。這些畫面真實到讓他幾乎淪陷，可口中的真我丹卻不斷釋放清涼氣息，提醒他這只是幻境。

“這就是輪回墟的核心——記憶幻境?！蹦珘m的聲音從身后傳來，“你若想驗證‘他們是否是他們’，只需用真我溯源術觸碰任意光團?！?/p>

永生抬手，真我溯源術的光芒凝聚在指尖。他緩緩伸向那枚記錄著與凌清雪初遇的光團——當指尖觸碰到光團的瞬間，無數信息涌入識海：這光團的本源，是他記憶中凌清雪的言行數據，加上宇宙本源對“星辰法則”的模擬，根本沒有任何“原生意志”的痕跡。

“果然是這樣……”永生收回手，心中雖有失落，卻也多了一份清明。他轉身看向墨塵：“既然沒有輪回，那我守護的，便不是‘過去的他們’，而是‘他們曾期望的未來’。”

墨塵點頭：“想通了就好。接下來，我們要面對的，是輪回墟的守護者——殘帝級至尊，魂滅。他曾執(zhí)念于復活摯友，最終舍棄了所有過往，才成為殘帝。他會用‘記憶攻擊’試圖讓你淪陷，你需要用新神通和丹藥抵御?！?/p>

永生握緊隕星劍，真祖守世印的氣息再次凝聚：“我已經準備好了。無論接下來遇到什么，我都不會再被虛假的輪回迷惑?！?/p>

記憶之海突然翻涌，一道灰袍身影從海底升起，周身環(huán)繞著破碎的輪回符文——殘帝級至尊，魂滅，終于登場。一場關于“真我”與“執(zhí)念”的大戰(zhàn)，即將在輪回墟中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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