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二十七那天，沈翊還是被林靜姝的電話催回了北淮市?；疖嚨秸緯r，外面飄著細(xì)碎的雪，他拖著行李箱走出車站，遠(yuǎn)遠(yuǎn)就看到母親站在路邊等他，圍巾裹得嚴(yán)嚴(yán)實實，手里還提著一個保溫袋，里面裝著他愛吃的糖炒栗子。

“凍壞了吧？快上車，你許叔叔還在家燉著湯呢?！绷朱o姝接過他的行李箱，絮絮叨叨地說著家里的事，沒提許忘川，沈翊也沒問——他本就打算過年在家待幾天，盡量避開和許忘川碰面，安安靜靜過完年就回學(xué)校。

可剛進家門，他就愣住了?？蛷d的茶幾上擺著一個未拆封的蛋糕盒，旁邊堆著幾個包裝精致的禮物，許益坐在沙發(fā)上看報紙，見他回來，笑著說：“阿翊回來啦？剛好，明天是忘川的十八歲生日，一起熱鬧熱鬧。”

沈翊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識看向樓梯口，沒看到許忘川的身影。他勉強笑了笑，點了點頭，把行李箱拖回自己房間——那間房還保持著他離開時的樣子，只是書桌上多了一盆小小的多肉，想來是母親幫忙照料的。

第二天就是許忘川的生日。沈翊本想躲在房間里，卻被林靜姝拉到客廳。許忘川穿著一件黑色的毛衣，頭發(fā)剪短了些，看起來比半年前成熟了不少。讓沈翊意外的是，許忘川看到他，竟然沒有像以前那樣冷著臉，反而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晚飯時，許益開了一瓶紅酒，給每個人都倒了一點。許忘川端著酒杯，忽然看向沈翊，沉默了幾秒，開口道：“之前……對不起?！?/p>

沈翊手里的筷子頓住，以為自己聽錯了。許忘川的聲音不算大，卻清晰地落在每個人耳朵里，他的眼神很認(rèn)真，沒有了往日的嘲諷，反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局促：“以前我態(tài)度不好，對你和阿姨都有偏見，抱歉?！?/p>

林靜姝愣了一下，隨即笑著打圓場：“都是一家人，說什么對不起，以后好好相處就行。”許益也點了點頭，看向許忘川的眼神里帶著欣慰。沈翊張了張嘴，最后只說了句“沒事”，心里卻滿是疑惑——許忘川怎么突然變了態(tài)度？是因為成年了，性子沉穩(wěn)了？還是有別的原因？

晚飯過后，許忘川切了蛋糕，還給沈翊遞了一塊，奶油上插著一顆小小的草莓，是他以前愛吃的口味。沈翊接過蛋糕，指尖碰到許忘川的手，對方的指尖有些涼，他下意識縮了縮，許忘川卻沒在意，轉(zhuǎn)身去給林靜姝遞蛋糕了。

夜里，沈翊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許忘川突如其來的道歉讓他心里亂糟糟的，他想起以前兩人之間的矛盾，想起高三那年許忘川的刁難，又想起剛才對方認(rèn)真道歉的樣子，實在摸不透許忘川到底在想什么。

不知過了多久，他終于有了點睡意，迷迷糊糊間，卻聽到房門被輕輕推開的聲音。他以為是母親過來看看，沒太在意，直到一股熟悉的雪松味靠近，他才猛地睜開眼——是許忘川。

“你怎么進來了？”沈翊坐起身，心里一陣緊張，伸手就要開燈，卻被許忘川按住了手。房間里只有窗外透進來的月光，隱約能看到許忘川的臉，他的眼神有些暗，呼吸比平時重了些。

“我有話跟你說?！痹S忘川的聲音很低，帶著一絲沙啞。

“有什么話明天再說，現(xiàn)在很晚了。”沈翊想推開他，卻被許忘川用力按住肩膀，整個人被壓回床上。他心里慌了，掙扎著想要起身，卻發(fā)現(xiàn)許忘川的力氣比以前大了很多，根本掙脫不開。

“沈翊，”許忘川的臉離他很近，溫?zé)岬暮粑鼮⒃谒哪樕?，“我以前對你不好，是因為……我怕你和阿姨搶走我爸，怕這個家不是我的了。”他的聲音帶著一絲委屈，和平時的冷漠判若兩人，“后來你住校了，我才發(fā)現(xiàn)，其實我不想你走?！?/p>

沈翊愣住了，還沒反應(yīng)過來，許忘川的吻就落了下來。和上次在洗手間的蠻橫不同，這次的吻帶著一絲慌亂和試探，卻依舊讓沈翊心里涌起一陣抗拒。他用力推著許忘川的胸膛，聲音帶著怒意：“許忘川，你放開我！你到底想干什么？”

許忘川卻沒有放手，反而抱得更緊，在他耳邊低聲說：“沈翊，我like你。從你第一次來許家，我就……”

后面的話沈翊沒聽清，他只覺得腦子

嗡嗡作響，耳邊只剩下許忘川粗重的呼吸和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他感到許忘川的手開始不安分地在他身上You走，隔著薄薄的睡衣布料，那手掌的溫度燙得嚇人。

“許忘川！你瘋了？！放開我！”沈翊拼命掙扎，手腳并用地推拒著身上的人。但十八歲的許忘川已經(jīng)是個成年男性的體格，力量懸殊讓他的反抗如同蚍蜉撼樹。

許忘川似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情緒里，對沈翊的抗拒充耳不聞。他一只手輕而易舉地鉗制住沈翊的雙腕按在頭頂，另一只手則開始解沈翊的睡衣紐扣。冰涼的指尖偶爾觸碰到溫?zé)岬钠つw，引起身下人一陣陣戰(zhàn)栗。

“別這樣...求你了...”沈翊的聲音帶上了哭腔，恐懼像潮水一樣淹沒了他。他扭動著身體，試圖避開那些觸碰，卻只是讓兩人之間的接觸更加緊密。

“為什么總是要躲著我？”許忘川的聲音沙啞得厲害，滾燙的唇貼在沈翊的耳畔，“從你來到這個家的第一天起，我就沒辦法不注意你...你那么安靜，那么優(yōu)秀，所有人都喜歡你...”

沈翊感到睡衣被完全解開，冰冷的空氣瞬間包裹了他裸露的皮膚，但隨即被許忘川熾熱的身體覆蓋。這種親密接觸讓他胃里一陣翻攪，惡心和恐懼交織在一起。

“不要...”他絕望地哀求，眼淚終于控制不住地滑落，“我們不能這樣...”

許忘川的動作有一瞬間的遲疑，他看到了沈翊臉上的淚光。但下一秒，他卻更緊地抱住了他，吻去那些咸澀的液體。

“我會對你好的，”許忘川的聲音里有一種近乎偏執(zhí)的堅定，“從今以后，只對你一個人好?！?/p>

沈翊感到睡褲被扯下，雙腿被強硬地分開。他驚恐地睜大眼睛，在朦朧的月光下，他看見許忘川眼中那種陌生的、熾熱的情感，那不是平日里冷漠疏離的許忘川，也不是晚餐時禮貌道歉的許忘川，而是一個被某種強烈執(zhí)念掌控的陌生人。

“疼...”當(dāng)許忘川毫無預(yù)兆地進入他時，沈翊痛呼出聲，指甲深深掐入掌心。他咬緊下唇，試圖抑制住更多的聲音，不愿讓屋外的父母聽到這里的動靜。

許忘川似乎被這一聲拉回些許理智，動作停頓了一下。他低下頭，輕輕吻著沈翊的唇，聲音破碎：“對不起...我會輕一點...”

但這歉意毫無意義，Qfan仍在繼續(xù)。沈翊不再掙扎，只是睜大眼睛望著天花板，眼神空洞。他感到自己像被撕裂成兩半，一半在承受著身體上的疼痛和Qu辱，另一半則漂浮在空中，冷漠地注視著這一切。

許忘川的呼吸越來越急促，動Z也越來越失控。他一遍遍地叫著沈翊的名字，像是祈禱又像是詛咒。沈翊麻木地承受著，只覺得時間變得異常緩慢，每一秒都漫長如年。

當(dāng)一切終于結(jié)束時，許忘川癱軟在他身上，沉重地喘息著。沈翊一動不動，如同一個被玩壞后丟棄的玩偶。

幾秒鐘后，許忘川似乎終于完全清醒過來。他撐起身，借著月光看到沈翊蒼白的面容和毫無生氣的眼睛，還有床單上刺眼的點點血跡。

“沈翊...”許忘川的聲音突然充滿了恐慌，他伸手想觸摸對方的臉，卻被沈翊猛地偏頭躲開。

“出去?！鄙蝰吹穆曇艉茌p，卻冷得像臘月的寒冰。

“我...”許忘川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么，但最終只是沉默地起身，整理好自己的衣物。他站在床邊猶豫了片刻，看到沈翊始終背對著他一動不動，最終低著頭輕聲走出了房間。

門被關(guān)上的瞬間，沈翊才允許自己蜷縮起來，將臉埋進被許忘川的氣息污染了的枕頭里，無聲地痛哭。窗外，細(xì)雪依舊無聲飄落，掩蓋了世間一切聲音，包括這個房間里剛剛發(fā)生的不可言說的秘密。

第二天清晨，當(dāng)?shù)谝豢|陽光透過窗簾縫隙照進來時，沈翊已經(jīng)收拾好了行李。他仔細(xì)地洗了澡，穿上高領(lǐng)毛衣遮住脖頸上的痕跡，然后拖著行李箱走下樓梯。

客廳里，許益正在看報紙，林靜姝擺放著早餐，許忘川坐在餐桌旁，眼下有著明顯的青黑，見到沈翊時猛地站起身。

“阿翊，怎么這么早就起來了？”林靜姝驚訝地問，“還拿著行李？”

“學(xué)校突然有點事，我得提前回去?！鄙蝰疵銖姵冻鲆粋€笑容，聲音有些沙啞。

許忘川向前一步：“沈翊，我們談?wù)?..”

“不了，車已經(jīng)在等了。”沈翊避開他的目光，轉(zhuǎn)向母親，“媽，幫我跟許叔叔說一聲，新年快樂?！?/p>

他甚至沒有吃早飯，就匆匆拖著行李箱離開了許家。門外，積雪已經(jīng)覆蓋了小路，沈翊一步一步踩在雪地上，留下深深的足跡，但很快，新的雪花飄落，將那些痕跡也一一掩蓋，仿佛什么都不曾發(fā)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