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被滑落至腰際,留下深淺不一的紅痕。我指尖還纏著昨夜宮尚角束發(fā)的墨帶,他剛起身,玄色常服的衣擺掃過我的腳踝,帶著晨起的微涼。
“嬌嬌,今日不用當值?!彼曇舯绕饺盏蛦⌒父共溥^我頸側淡粉色的印子,“遠徵那邊我打過招呼,晚些讓他送新制的凝肌膏來?!?/p>
我撐起上半身,領口松垮地掛在肩頭,故意讓他看見鎖骨處那點被他咬出的紅?!岸硬慌屡匀苏f閑話?”指尖勾住他腰帶,輕輕晃了晃。
宮尚角低頭,目光落在我纏墨帶的手指上,眸色沉了沉。他從不是會說軟話的人,只伸手將我散落的發(fā)絲別到耳后,指腹擦過耳垂時帶了點薄繭的癢?!罢l敢說?”
窗外傳來竹影晃動的聲響,我知道是前山的暗衛(wèi)在值守。宮門上下都清楚,宮尚角、宮遠徵、宮子羽待我不同,卻沒人敢多嘴——畢竟執(zhí)刃和兩位宮主都護著的人,哪怕是個香奴,也不是誰都惹得起的。
宮尚角整理好衣袍,最后看了我一眼:“午飯在角宮備著,別讓我等?!鞭D(zhuǎn)身時,玄色衣擺掃過門檻,沒留下半分猶豫。
我指尖捻著那截墨帶,唇角勾了勾。他們都以為我是菟絲花,靠著他們的寵愛活在宮門里,卻沒人知道,我腕間那串看似普通的銀鈴,每顆鈴鐺里都藏著無鋒高層的密信,而“魎”這個身份,足以讓整個江湖抖三抖。
剛緩過神,門外就傳來輕快的腳步聲,宮遠徵的聲音隔著屏風傳進來:“嬌嬌!我把凝肌膏帶來了,比上次的更細膩,你試試?”
我掀開被子下床,赤著腳踩在冰涼的地板上,笑著應道:“三公子急什么,我還沒穿衣服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