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求生：我有一個茶水間

第四章：末世前1天·囤貨（二）

手機在茶幾上震動了一下，是公司群的消息。李姐發(fā)了條通知：“因電力檢修，明日起放假三天，具體復工時間待通知?！毕旅娓淮敖K于放假了”的表情包，只有小趙回了句：“這天氣檢修？怕不是想讓我們在家避暑?！?/p>

林晚盯著那條通知，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手機殼。電力檢修？昨天才看到“部分區(qū)域電力波動”的提示，今天就直接放假，這未免太巧了。她抬頭看了眼窗外，太陽被厚厚的云層遮住，天卻悶得像個蒸籠，連樓下打太極的老人都回了樓，只有幾只麻雀在光禿禿的樹枝上跳來跳去，叫聲焦躁。

“得再去趟藥店?！彼酒鹕?，抓起背包。昨天買的藥多是外傷和感冒用的，萬一遇到更嚴重的情況，比如感染、過敏，手里的藥根本不夠。而且，她得再囤點消毒用品——酒精、碘伏、消毒濕巾，這些在末世里比食物還金貴。

小區(qū)門口的藥店今天人特別多，排隊排到了門外。林晚站在隊尾，聽見前面的人在議論：“聽說了嗎？市醫(yī)院急診科昨天收了好幾個‘發(fā)熱伴抽搐’的病人，都隔離了?！薄罢娴募俚?？不會是流感吧？”“誰知道呢，反正多備點藥總沒錯。”

輪到林晚時，貨架上的退燒藥已經(jīng)剩得不多了。她掃了眼剩下的藥盒，抓起兩盒頭孢、三盒阿莫西林，又拿了抗過敏的氯雷他定和治療腹瀉的蒙脫石散。消毒區(qū)的酒精噴霧被搶空了，只剩幾大瓶醫(yī)用酒精和碘伏，她各拿了三瓶，再加上一大包消毒濕巾和兩卷醫(yī)用紗布，購物籃瞬間沉了不少。

“姑娘，你這是給醫(yī)院囤貨呢？”收銀的阿姨一邊掃碼一邊笑，“今天好多人跟你一樣，整箱整箱地買?！?/p>

“家里有老人小孩，備著放心。”林晚付了錢，把藥塞進背包。背包帶子勒得肩膀生疼，她卻覺得心里踏實了些——至少，萬一真的出事，她手里有能救命的東西。

從藥店出來，她拐進了旁邊的雜貨店。老板正蹲在地上往貨架上擺打火機，見了林晚就招呼：“小林，今天再來點啥？昨天你買的那箱壓縮餅干，我這兒還有最后兩箱?！?/p>

林晚頓了頓。壓縮餅干她空間里還有不少，但雜貨店老板顯然不知道她囤了多少，這話更像是試探。她笑了笑，指了指墻角的桶裝水：“王叔，再給我來兩桶水。家里的快喝完了?！?/p>

“行?！蓖趵习逯逼鹕?，幫她搬了兩桶純凈水，“這水昨天剛到的，你運氣好，就剩這兩桶了?！彼贿厭叽a一邊壓低聲音，“小林，你是不是也覺得不對勁？今天上午，派出所的人來買了十箱方便面和五箱礦泉水，說是‘應急儲備’?！?/p>

林晚心里咯噔一下，面上卻不動聲色：“是嗎？可能就是常規(guī)儲備吧?！彼嘀巴庾撸瑒傋叩介T口，就聽見王老板在身后喊：“對了，你上次要的防刺手套到了，就剩三雙，要不要？”

防刺手套？林晚愣了愣，才想起上周她確實問過——當時只是覺得可能用得上，沒想到王老板真的進了貨。她回頭：“要，多少錢？”

“算你便宜點，三十一雙?！蓖趵习灏讶p黑色的手套遞給她，“這手套結實，能防刀割，你一個女孩子家，晚上出門戴著放心。”

林晚付了錢，把手套塞進背包側袋。指尖碰到手套粗糙的表面，她忽然想起昨天買的工兵鏟——要是真的遇到危險，光有鏟子沒用，手上得有護具才行。

回到家時，已經(jīng)快中午了。她把新買的藥和消毒用品分門別類收進空間：藥品放在最里面的角落里，酒精和碘伏靠著工兵鏟放，消毒濕巾則塞進了空間的縫隙里——那里剛好能放下兩包，不占地方，又方便取用。

做完這些，她癱坐在沙發(fā)上，盯著天花板發(fā)呆?？臻g已經(jīng)被塞得滿滿當當，連最后一點縫隙都用來放了打火機和電池。茶水間大小的空間，此刻像個濃縮的生存堡壘，裝著她能想到的所有“活下去”的希望。

但她還是覺得少了點什么。

傍晚時分，窗外下起了小雨。雨點打在防爆膜上，發(fā)出“沙沙”的聲響，像有人在輕輕敲門。林晚走到窗邊，掀開窗簾一角往下看——雨霧里，小區(qū)的路燈亮了起來，昏黃的光透過雨簾灑在地上，拉出長長的水痕。一輛救護車鳴著笛從小區(qū)門口駛過，聲音尖銳得像要劃破這沉悶的天。

她猛地想起什么，抓起鑰匙就往外跑。樓道里空蕩蕩的，聲控燈因為電壓不穩(wěn)，忽明忽暗。她一口氣跑到樓下的便利店，推開門就問：“老板，有蠟燭嗎？”

便利店老板正趴在柜臺上看手機，聞言指了指貨架最上層：“只剩最后一包了，十根。”

林晚抓過那包蠟燭，又掃了眼貨架——泡面還剩幾箱，她拿了兩箱紅燒牛肉味的；面包架上還有幾袋未開封的全麥面包，她也一并收了；最后，她看到了角落里的幾瓶維生素片，猶豫了一下，還是拿了兩瓶維生素C和一瓶復合維生素——末世里缺醫(yī)少藥，維生素能增強抵抗力，比吃保健品管用。

“今天這雨下得邪門?！崩习鍜叽a時嘟囔，“剛才聽廣播說，郊區(qū)有村子‘因不明原因出現(xiàn)動物聚集’，警察都去了?！?/p>

林晚的心沉了沉，付了錢就往回走。雨越下越大，打濕了她的頭發(fā)和衣服，冰涼的水順著脖頸往下淌，她卻沒心思擦——她得趕緊回家，把最后這些東西收進空間，然后，鎖好門，再也不出去了。

回到家時，她渾身都濕透了。她沒顧上換衣服，先把泡面、面包和維生素片塞進空間——泡面放在壓縮餅干旁邊，面包靠著罐頭堆，維生素片則和藥放在一起。做完這些，她才松了口氣，靠在門上，看著空蕩蕩的客廳，忽然覺得鼻子發(fā)酸。

手機在口袋里震動，是媽媽發(fā)來的視頻通話請求。林晚深吸一口氣，擦了擦臉上的水，接通了電話。

“囡囡，你那下雨了嗎？”媽媽的臉出現(xiàn)在屏幕里，背景是家里的客廳，爸爸正坐在沙發(fā)上看電視，“我們這也下了，你爸剛把陽臺的花搬進來?！?/p>

“下了，不大?！绷滞沓读顺蹲旖?，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自然，“媽，你們別出門，把門窗都鎖好，尤其是晚上?！?/p>

“知道啦，你爸今天買了兩袋米，還囤了一箱礦泉水。”媽媽笑著說，“你也別擔心我們，照顧好自己。對了，你弟剛才打電話說，他們學校也放假了，明天就回家。”

林晚心里一動：“弟要回來？那正好，讓他別亂跑，在家陪著你們?！?/p>

“可不是嘛?！眿寢屝跣踹哆兜卣f了半天，從“你弟愛吃的紅燒肉”說到“樓下王嬸家的貓生了崽”，直到爸爸催著“該做飯了”，才掛了電話。

林晚握著手機，屏幕上還殘留著媽媽的笑臉。她走到窗邊，掀開窗簾一角——雨還在下，小區(qū)里空蕩蕩的，只有路燈在雨霧里亮著，像孤島上的燈塔。

她轉身走到客廳中央，閉上眼睛，伸出手。意識里，那個茶水間大小的空間就在眼前：左邊是大米和面粉，中間堆著壓縮餅干和罐頭，右邊是水和藥品，角落里塞著工兵鏟、蠟燭和消毒用品……每一樣東西都擺得整整齊齊，像一幅精心繪制的生存地圖。

“夠了。”她輕聲對自己說，“這樣，應該就能活下去了?！?/p>

窗外的雨還在下，救護車的笛聲又響了起來，這次更近了，尖銳的聲音穿透雨霧，撞在緊閉的窗戶上，碎成一片冰冷的回響。林晚走到門邊，彎腰檢查了一遍鋼條的螺絲，又摸了摸口袋里的瑞士軍刀——冰涼的金屬觸感傳來，她握緊了刀柄。

還有一夜。她想。

明天醒來，世界或許就不一樣了。但她已經(jīng)做好了準備——帶著她的“茶水間”，和一空間的希望，好好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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