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林晚月的個人畫展“星與月的軌跡”在大學城美術館開展。她把這半年來畫的關于蒲熠星的畫都掛了出來:有他在實驗室里演算的側影,有他在農場里彎腰種土豆的背影,有他在密室里破解密碼時專注的眼神,還有他倆在跨年時一起看煙火的剪影。
開展那天,蒲熠星特意穿了件白襯衫,領口系著她送的星星領帶。他站在畫展入口,看著那些畫,眼神專注得像在解一道復雜的物理題。
“這幅叫什么?”他指著一幅畫,畫里是他在咖啡館看書的樣子,陽光落在書頁上,旁邊畫著一個小小的月亮。
“《第一次心動的坐標系》?!绷滞碓螺p聲說,“就是我們第一次說話那天?!?/p>
他轉頭看她,眼里有星光在閃爍:“那天我就發(fā)現(xiàn),你比我手里的《博弈論》有意思多了?!?/p>
林晚月被他逗笑,正想說什么,卻看到文韜、齊思鈞他們也來了,手里還捧著花?!肮参覀兊拇螽嫾遥 饼R思鈞把花遞給她,眼睛在畫展里轉了一圈,嘖嘖稱奇,“阿蒲,你這是把自己活成了晚月的專屬模特???”
文韜推了推眼鏡,認真評價:“每幅畫里的光影都處理得很好,尤其是這幅星軌,角度很專業(yè)?!彼傅恼瞧鸯谛菐退嬓擒壍哪欠?/p>
蒲熠星難得有點不好意思,輕咳一聲:“是她畫得好?!?/p>
畫展進行到一半,林晚月拉著蒲熠星走到最里面的一幅畫前。這幅畫沒有署名,也沒有標題,畫的是一個男生在實驗室里,手里拿著一支筆,在草稿紙的角落里畫了一個小小的月亮。
“這是我偷偷畫的,”她有點緊張地看著他,“那天你在準備競賽答辯,我看到你在草稿紙背面畫了個月亮,雖然畫得歪歪扭扭的。”
蒲熠星的眼神瞬間柔和下來。他確實有過這事,那天演算到凌晨,腦子里突然閃過她的笑臉,鬼使神差地就在草稿紙上畫了個月亮,后來自己都忘了。沒想到被她看見了,還畫了下來。
“其實那天,我在想,”他聲音很輕,帶著點不易察覺的溫柔,“如果物理公式能算出喜歡一個人的概率,那我對你的概率,應該是百分之百?!?/p>
林晚月的心跳瞬間漏了一拍。這是他第一次這么直白地說喜歡,沒有用任何公式,也沒有用任何比喻,就這么簡單直接,卻比任何情話都讓她心動。
“蒲熠星,”她踮起腳尖,在他唇上輕輕親了一下,像偷了一顆最甜的糖,“我對你的概率,也是百分之百。不,是無限大。”
他低頭,加深了這個吻。畫室里的空調風很輕,帶著顏料和松節(jié)油的味道,窗外的陽光透過玻璃灑進來,落在他們交握的手上,像一幅溫暖的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