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確定來源嗎？"時希問。

"像是...海外傳來的。"陳太醫(yī)遲疑道，"前朝曾有大食使節(jié)進獻過類似毒物，名曰'苦杏仁精'。"

時希心頭一震。

古人居然知道氰化物？

看來她小瞧了這個時代的醫(yī)學水平。

黎灰與陳太醫(yī)交換了一個眼神。

老者告退后，他忽然抓住時希的手腕："跟我來。"

他帶著她穿過幾條小巷，來到一座僻靜的小院。

院中站著幾個侍衛(wèi)，地上跪著一個被綁的壯漢。

"認得他嗎？"黎灰問。

時希搖頭。

那人滿臉血污，但眼神兇狠，嘴角還帶著詭異的笑。

"昨夜闖你閨房的'刺客'之一。"黎灰冷笑，"太子府的狗。"

跪著的男人突然啐了一口："寧王勾結時國公府謀反，證據(jù)確鑿！太子殿下..."

黎灰一腳將他踹倒："搜他身。"

侍衛(wèi)從壯漢貼身衣物中找出一個小紙包，打開后是淡黃色粉末。

時希立刻聞到了那股熟悉的杏仁味。

"果然如此。"她輕聲道，"他們打算在疫區(qū)散布更多毒藥，嫁禍于你。"

"拖下去，問出同黨。"

待院中只剩他們二人，黎灰突然一個踉蹌，扶住墻壁才沒倒下。

時希這才發(fā)現(xiàn)他左肩衣物已被血浸透。

"傷口裂開了！"她急忙扶他進屋，"讓我看看。"

黎灰沒拒絕。

解開衣衫后，一道猙獰的箭傷顯露出來，邊緣已經(jīng)發(fā)紅。

"感染了。"時希皺眉，"需要清創(chuàng)。"

她取來白酒和燒紅的小刀，手法嫻熟地處理傷口。

"忍著點。"她警告道，隨即利落地剜去腐肉。

黎灰悶哼一聲，額頭滲出冷汗。

時希用白酒沖洗傷口，然后敷上帶來的藥粉，最后用干凈布條包扎好。

"你手法很熟練。"黎灰聲音有些沙啞，"不像閨閣女子該會的。"

時希低頭收拾藥瓶："《千金方》上記載的醫(yī)術罷了。"

"是嗎？"黎灰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千金方》可沒教人用白酒消毒。"

兩人距離近得能數(shù)清對方的睫毛。

時?？吹剿壑胁粌H有懷疑，還有一絲她讀不懂的情緒。

"王爺。"她輕聲卻堅定地說，"每個人都有秘密。重要的是，我們現(xiàn)在站在同一邊，不是嗎？"

黎灰凝視她許久，終于松開手："三天內(nèi)，瘟疫會平息。屆時我會向皇上稟明真相。"

"不要提我。"時希急忙道。

"當然。"黎灰唇角微勾，"這是我們之間的...又一個秘密。"

回府的馬車上，青杏忍不住問："小姐，您什么時候學的醫(yī)術啊？"

時希望著窗外漸漸恢復生氣的街道，輕聲道："夢里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