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10月15日,暴雨突至
圖書館的燈光突然熄滅,沈念初手中的《星空解剖學》啪嗒一聲掉在地上。
"停電了!"有人喊了一聲,緊接著是此起彼伏的驚呼聲。
沈念初摸索著站起來,抱著書包往外走。走廊上已經亂成一團,學生們擁擠著往樓下跑。她跟著人流,卻在轉角處撞到了一個人。
"對不起!"她慌忙道歉,抬頭卻撞進一雙熟悉的眼睛。
顧承澤。
他左手護著懷里的戰(zhàn)術板,右手腕有一道新鮮的擦傷,血跡滲出來,在燈光下顯得格外刺眼。
"你沒事吧?"沈念初下意識問道。
顧承澤皺眉:"沒事。"
圖書館的應急燈突然亮起,慘白的光線映在兩人臉上。沈念初注意到他運動褲膝蓋處也沾滿了灰塵,顯然也是摔了一跤。
"我......我?guī)Я藗恪?她從書包側袋掏出折疊傘,聲音越來越小,"我們一起......"
話音未落,傘骨突然發(fā)出"咔嚓"一聲脆響。
沈念初僵住了——這把小學手工課做的折疊傘,根本承受不了兩個人的重量。
果然,傘面在下一秒徹底塌陷,雨水瞬間灌了進來。顧承澤的袖口和她的肩膀同時被淋濕,冰涼的觸感讓兩人同時瑟縮了一下。
"算了。"顧承澤把戰(zhàn)術板塞回腋下,轉身沖進雨里,"你先回去。"
沈念初站在原地,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雨幕中。雨水順著她的發(fā)梢滴落,她摸了摸口袋里的櫻花發(fā)卡——那是用比賽獲勝后顧承澤丟棄的護腕布料制作的,從來沒敢送出去。
她突然想起,顧承澤好像從不帶傘。
第二天,沈念初把烘干的戰(zhàn)術板還給顧承澤時,他正和蘇媛(青梅竹馬)說笑。蘇媛瞥了一眼她濕漉漉的袖口,挑眉:"喲,我們沈大才女也學會英雄救美了?"
沈念初笑了笑,沒解釋。
她不知道,顧承澤后來偷偷問過蘇媛:"那個總縮在教室角落的怪女孩,叫什么名字?"
蘇媛愣了一下,隨即笑出聲:"你終于注意到她了?她啊,高一(3)班的沈念初,一個連話都不敢跟你說的透明人。"
顧承澤望著窗外,若有所思。
——他永遠不會知道,那個"透明人"偷偷畫了他的日常,整整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