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的第一縷陽光帶著熟稔的暖意漫過月租房的窗臺,落在客廳地板上那道淺痕——
那是小辛不小心蹭出來的。
晚螢正蹲在茶幾旁整理貝殼標(biāo)本,她前幾天撿的那個最大的粉色貝殼被陽光照得透亮,她翻來覆去的在手里端詳,怎么看怎么喜歡……
這時候門鈴聲突然“叮咚”響起,幾道目光同時投向門口的方向。
她擦了擦手,快步走到門口,透過貓眼往外看——是房東太太,那個總是穿著黃棕色風(fēng)衣、挎著皮質(zhì)手提包的中年法國女人……
她算著日子確實(shí)到收房租的日子了。
晚螢深吸一口氣,拉開門,露出禮貌的笑容:“Bonjour(你好)!”
房東太太顯然沒想到是她開門,先是愣了一下,隨即笑著回應(yīng),語速輕快地說了一長串法語。
晚螢的笑容瞬間僵在臉上,耳朵里嗡嗡作響——對方的話像串沒聽過的音符,除了開頭的問候,她只捕捉到幾個零碎的詞匯,隱約像是“房租”“時間”“確認(rèn)”,可連起來根本猜不出完整意思。
她下意識地往后退了半步,手指緊緊攥著門把手,臉頰微微發(fā)燙,尷尬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jìn)去。
她眼神里滿是無措,嘴里念叨著:“呃……Sorry……I don't understand……But…”
就在這時,正在房間里整理路線圖的熙蒙聽見門口的動靜,穩(wěn)步走了出來。
一股高智感同時撲面而來……
他看到晚螢窘迫的樣子,再看房東太太臉上的疑惑,立刻明白了情況,快步走上前,用流利的法語和對方打招呼,語氣自然又禮貌。
房東太太和熙蒙攀談起來,語速依舊不慢,卻帶著明顯的放松。
熙蒙一邊認(rèn)真聽,一邊時不時點(diǎn)頭回應(yīng),偶爾還會說兩句題外話。
他指腹無意識地摩挲著袖口——那是他專注時的小習(xí)慣。
晚螢像個犯了錯的小孩子一樣規(guī)規(guī)矩矩地站在旁邊,看著熙蒙像為她兜底的家長一樣跟對面侃侃而談的樣子,已經(jīng)完全被他吸引住了,她眼里的崇拜簡直要溢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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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蒙一邊攀談,還不忘用余光捕捉她的小表情,直到看到了自己想看到的表情,心滿意足了就開始在心里暗爽~~
“房東太太說這個月房租該交了,還問我們下個月是否續(xù)租?!?/p>
“哦哦,干爹說了不租吧。”
熙蒙轉(zhuǎn)頭看向晚螢,輕聲翻譯,隨即又轉(zhuǎn)回去,用法語清晰地告知對方,“On déménage le mois prochain. On nettoiera la chambre à l'avance et on laissera les clés dans la bo?te aux lettres.”
(我們下個月就搬出去,到時候會提前打掃好房間,鑰匙放在信箱里。)
房東太太聞言點(diǎn)了點(diǎn)頭,又叮囑了幾句關(guān)于房屋設(shè)施檢查的注意事項(xiàng),熙蒙一一應(yīng)下,最后笑著送她下樓。
門關(guān)上的瞬間,晚螢長舒一口氣:“幸好你出來了,要不然太尷尬了……怎么辦,我感覺我這輩子都學(xué)不會法語,聽著都頭疼,跟吐痰一樣…救命吧?!?/p>
“正常,法語的連讀和口音確實(shí)不好懂,你才學(xué)了沒多久,以后在這里生活…就算認(rèn)不全法語,也能聽懂大部分了。”
熙蒙笑著安慰她,伸手遞過桌上的水杯,“剛才房東太太還夸你好看呢?!?/p>
“是嘛?有品~”????????)?
兩人說話間,倚在客廳門框上的小辛終于動了。
他剛才一直抱著胳膊靠在墻后,假裝看墻上的掛歷,實(shí)則豎著耳朵聽著外面的動靜,直到房東太太的腳步聲徹底消失,才慢悠悠地走過來,下巴朝門口抬了抬:
“這回咱們總能搬到干爹早年間在法國留的那棟別墅了吧?這兒太擠了,不好伸展拳腳……”
胡楓正坐在沙發(fā)上擦刀,聽到這話動作頓了一下,嘴角帶著點(diǎn)無奈的笑,眼神示意——你問我沒用,去問干爹的意思啊。
“我哪還敢直接問??!”
小辛立刻縮了縮脖子,總感覺稍不注意傅隆生的手就掐在他后脖頸上擰圈了…想想就幻痛!
“上次干爹說我最近話多,再廢話就拿針線把我嘴縫上呢。”
他走到窗邊,扒著窗簾往外看,看著莫名有點(diǎn)好笑的辛酸,
“不過說真的,那別墅到底長什么樣?。恳郧奥牳傻徇^一嘴,說有花園還有泳池,比國內(nèi)那個還帶派?!?/p>
“誰知道呢,也許這么多年沒人打理,很荒涼也不好說?!?/p>
胡楓放下利刃,拿起毛巾擦了擦骨節(jié)分明的手,
“別想太美。要是警察盯上這邊的別墅了,說不定到時候干爹直接讓我們住訓(xùn)練基地?!?/p>
“不要?。 毙⌒量嘀?,
“這小破月租房擠是擠了點(diǎn),但好歹有個小院子,有張軟床睡吧……那個訓(xùn)練基地跟馬棚似的,搞什么???!”
晚螢聽樂了,“那你就裹著草料睡唄?!?/p>
小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