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克拉拉火車站的廣播里響起帶著古巴口音的西班牙語,這里看著有點蕭條但是人很多,熙旺拎著最后一個行李箱,看著涌進站臺的人群,忍不住蹙緊眉頭:
“人比想象中多,等會兒上車可得抓緊點?!?/p>
小辛跟在后面,一手捂著腰腹的傷口,一手抓著晚螢的胳膊,苦著臉抱怨:“早知道坐巴士了吧,你看這隊排的,說不定連坐票都沒有。”
話音剛落,他就被晚螢輕輕拍了一下胳膊:“現在說這個有什么用?再說了,坐火車多有意思,還能體驗生活呢?!?/p>
果然,等他們擠上火車,才發(fā)現車廂里早已人滿為患,過道上都站滿了人,別說空座位,連個能站穩(wěn)的地方都難找。
小辛的臉更垮了,捂著傷口的手又一緊——他傷口還沒拆線,要是站一路,估計到哈瓦那就得再進醫(yī)院。
熙蒙見狀掃了一圈能走動的周圍,孕婦…老人…小孩……
有了!
他立刻從口袋里掏出錢包,朝著旁邊一個穿著格子襯衫的古巴小哥走過去。
他清了清嗓子,用剛學沒多久、還帶著點生澀的西班牙語說道:“Hola, amigo. Mi hermano está herido y no puede estar de pie durante mucho tiempo. ?Podrías cambiarnos tu asiento? Te pago tres veces el precio del billete.”(你好,朋友。我弟弟受傷了,不能長時間站立。你能把座位讓給我們嗎?我給你三倍的票價。)
古巴小哥愣了一下,看了看捂著傷口的小辛,又把目光轉向熙蒙手里的錢,立刻爽快地站起身,用流利的西班牙語回道:“Claro, no hay problema. Que se siente cómodo.”(當然,沒問題。讓他坐得舒服點。)
說完,還笑著拍了拍小辛的肩膀,拎著包就擠到了過道上。
小辛剛坐下,傅隆生就走了過來,擺了擺手說:“我站一會兒沒事,你坐著好好休息。”
“干爹,不用,我……”小辛還想推辭,就被傅隆生按住了肩膀:“聽話,你現在是病人?!?/p>
晚螢站在旁邊,忍不住調侃:“小辛你也是好上了,沒想到你也有享受特殊優(yōu)待的一天啊,以前都是團欺的,這次終于輪到你過好日子了。”
小辛得意地挑了挑眉,給她做了個“必須的”的表情,還故意挺了挺腰,結果第N次扯到了傷口。
熙旺把行李箱放在小辛座位旁邊,騰出點空間,對晚螢說:“你也坐這兒吧,擠擠能坐下,別站著了?!?/p>
行李箱帶滑輪,但是熙旺牢牢用腿頂住,相當安全。
晚螢點了點頭,小心翼翼地坐在小辛旁邊,雖然空間有點小,但至少不用站著了。
車廂里確實比他們想象中簡陋,座椅是老舊的藍色布料,上面還沾著點不易察覺的污漬,窗戶也有些模糊,不過這些都絲毫沒影響他們要去度假的心情。
晚螢趴在窗戶邊,看著外面緩緩倒退的田野,綠油油的稻田里偶爾能看到農民勞作的身影,遠處的小鎮(zhèn)上,彩色的房子像積木一樣排列著,格外可愛。
“你看,那邊有頭牛!”晚螢指著窗外,興奮地對小辛說。
小辛湊過去,果然看到一頭大黃牛在田埂上吃草,尾巴甩來甩去,悠閑得很。
中途到站,有不少人擠著下車,車廂里頓時空了不少。
熙旺和熙蒙也找到了空位坐下,傅隆生則靠在窗邊,閉目養(yǎng)神。
胡楓坐在熙旺旁邊,大概是之前照顧小辛和晚螢太累了,沒一會兒就睡著了,頭靠在椅背上,腰板卻挺得筆直,連嘴角都帶著一絲淡淡的弧度,看起來格外精神。
小辛看到這一幕,忍不住湊到晚螢耳邊,小聲調侃:“你看小楓,睡著了腰板都這么直,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什么偶像什么愛豆呢,連睡覺都有表情管理?!?/p>
晚螢憋不住笑,剛想說話,就看到胡楓突然睜開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小辛。
小辛的笑容瞬間僵在臉上,眼神里滿是心虛,連忙轉過頭,假模假樣地指著窗外,對晚螢說:“哎呀,你看這牛,確實不錯哈,這田野真綠,這房子……”
胡楓看著他那副欲蓋彌彰的模樣,忍不住勾了勾嘴角,卻故意板著臉說:“怎么,我睡覺的時候,你在背后說我壞話呢?”
“沒有沒有!”小辛連忙擺手,一臉無辜,“我就是感慨,你看這古巴的風景多好?!?/p>
晚螢在旁邊笑得眉眼彎彎。車廂里的氣氛格外輕松,雖然火車簡陋又擁擠,卻充滿了歡聲笑語。
火車繼續(xù)向前行駛,窗外的風景不斷變化,從綠油油的田野到熱鬧的小鎮(zhèn),再到蜿蜒的河流。
過了幾分鐘,晚螢靠在窗戶邊,安然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