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鑾殿上，龍椅高懸，皇帝面色陰沉。趙凜跪地叩首，聲淚俱下：“陛下！鎮(zhèn)北侯楚霄私通北狄，密謀造反！臣昨夜親見其與北狄暗使交易，更有密信為證！”他呈上一封偽造的“通敵文書”，字跡與楚霄筆鋒有幾分相似。

楚霄冷笑，劍眉倒豎：“趙凜，你偽造證據(jù)的功夫，倒比領(lǐng)兵打仗強(qiáng)得多！”他瞥向沈清塵，后者正立于文官末席，玄色朝服襯得面容愈發(fā)清冷，袖口玄鳥紋在晨光中若隱若現(xiàn)。

趙凜轉(zhuǎn)向沈清塵，陰笑：“國師沈清塵，你與楚霄勾結(jié)，昨夜鬼市截殺北狄使者，企圖滅口，此事可是真的？”

沈清塵緩步出列，聲音如冰刃破空：“趙大人此言差矣?！彼〕鲂F印鑒與密信，高舉過頭：“此印乃北狄王信物，密信上‘凜’字暗紋，正是趙大人偽造誣陷沈家的舊技！昨日鬼市，趙大人與北狄暗使交易此印，欲誣楚霄通敵，臣與楚霄將軍正是為截此證據(jù)，才遭追殺。”

滿朝嘩然。皇帝瞇眼審視印鑒，指尖摩挲印紋：“此物…北狄王的‘玄鷹印’？趙凜，你作何解釋？”

趙凜額角冷汗涔涔，忽咬牙嘶吼：“陛下！沈清塵乃沈淵逆賊之后，他呈的證據(jù)必是偽造！臣有證人——司天監(jiān)主事可證，楚霄與北狄早有勾結(jié)！”

殿外，司天監(jiān)主事被押入，卻癱軟如泥，口中喃喃：“是趙凜…他殺我全家，逼我誣陷…”話音未落，他七竅流血而亡。

趙凜面色煞白，沈清塵擲出香爐，爐中青煙升起，映出墻上一行血字：“趙凜通狄，滅沈氏，奪秘詔。”——正是昨夜鬼市，他以秘術(shù)錄下的趙凜與北狄暗使對(duì)話。

皇帝震怒，拍案而起：“趙凜！你竟為私欲，勾結(jié)外敵，陷害忠良！”金甲侍衛(wèi)押住趙凜，他卻癲狂大笑：“陛下別忘了！沈淵當(dāng)年查的先帝秘詔，關(guān)乎皇位正統(tǒng)！沈清塵此獠，定是要借秘詔謀逆！”

此言如驚雷炸響。沈清塵瞳孔驟縮，袖中軟劍險(xiǎn)些出鞘。皇帝目光如炬，掃過楚霄與沈清塵：“秘詔…此事，朕要徹查！楚霄暫卸兵權(quán)，沈清塵協(xié)查，限三日交出秘詔！”

退朝后，楚霄攥住沈清塵手腕，眉峰緊蹙：“秘詔…你父親臨終所言，果然不假。趙凜被押入天牢，定會(huì)有人滅口。”

沈清塵望向御書房方向，眸色幽深：“秘詔若在宮中，必藏于先帝寢陵。但…趙凜為何知曉秘詔內(nèi)容？除非，宮中另有其人?！?/p>

暮色漸沉，天牢陰森。趙凜蜷縮于牢房，忽聞鎖鏈輕響。一名蒙面宦官現(xiàn)身，匕首抵住他咽喉：“秘詔下落，說！”

趙凜獰笑：“想知道？去問沈清塵那雜種…哈哈哈哈！”匕首刺入心臟，他斃命前吐出最后一字：“…妃?！?/p>

沈清塵與楚霄潛入天牢，只余趙凜冰冷尸體。楚霄嗅到血腥中一縷異香，皺眉：“宦官…宮中只有貴妃所制的‘沉檀香’有此味?！?/p>

沈清塵凝思片刻，袖中香爐輕轉(zhuǎn)，殘香聚成一縷，指向西宮方向：“貴妃…先帝駕崩前，曾召她侍寢?！?/p>

楚霄劍柄重重一磕牢門：“明日，查貴妃寢宮！但陛下限三日…若秘詔與貴妃有關(guān)，她必會(huì)搶先動(dòng)手?！?/p>

夜色如墨，沈清塵獨(dú)坐國師府，指尖撫過密信上玄鐵印鑒的紋路，忽覺紋飾與袖口玄鳥紋竟有暗合。他燃起香爐，青煙中浮現(xiàn)父親臨終畫面：“清塵…秘詔藏于‘星位逆轉(zhuǎn)之地’，護(hù)好玄鳥紋，那是沈家最后的信物…”

楚霄忽闖入門，衣襟染血，沈清塵驚起：“你受傷了？”

“西宮有刺客?！背鏊合乱陆蟀鷤冢骋娚蚯鍓m手中的印鑒，“秘詔線索…可找到了？”

沈清塵將玄鳥紋與印鑒紋路并列，月光下，兩者竟拼成一幅星圖，指向皇城西北角——先帝寢陵的暗閣方位。他心頭一震：“星位逆轉(zhuǎn)…先帝駕崩那夜，北斗異象，正對(duì)應(yīng)此地?！?/p>

楚霄抽出佩劍：“今夜，便闖寢陵！秘詔若真關(guān)乎皇位，必須趕在貴妃之前拿到。”

二人潛入寢陵，暗閣機(jī)關(guān)重重。沈清塵以香爐為引，破解星象機(jī)關(guān)，楚霄則揮劍斬?cái)鄶r路鐵索。終至密室，一卷金匣現(xiàn)于眼前，匣上刻著“先帝親啟”四字。

楚霄正欲開啟，沈清塵忽攔道：“等等…匣有毒！先帝設(shè)此機(jī)關(guān)，必防外人窺探?！彼〕鲢y簪蘸取香灰，輕觸匣縫，毒霧果然涌出，遇香灰即散。

匣開，秘詔現(xiàn)世。其上字跡令二人駭然——先帝竟密旨傳位于貴妃之子，而非當(dāng)今陛下！

沈清塵指尖顫抖：“難怪趙凜要滅沈家…父親查此秘詔，威脅到了貴妃與當(dāng)今皇位的正統(tǒng)?！?/p>

楚霄捏碎秘詔一角，冷笑：“此詔若公之于眾，朝堂必亂。但…若以此換西北軍權(quán)，倒是一步好棋?！?/p>

沈清塵凝視他，忽覺這將軍眼中不僅有謀略，更藏著一抹深不可測(cè)的暗涌。秘詔的真相，將掀起更大的風(fēng)暴，而他們之間的信任，亦將被卷入更洶涌的漩渦。

第四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