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濃烈的血腥味熏的一窒,伏黑惠忍住胸口的惡心,鎮(zhèn)定的不可思議。
“你說有一個人混上來了。”伏黑惠攥緊自己的車票,慢慢往外抽取?!皠倓偰莻€人沒有車票,我們的嫌疑應(yīng)該已經(jīng)沒有了吧。”
售票員漆黑的眼睛突然死死的盯住了他,血紅的嘴唇下撇、一副不高興的樣子。貪婪的、完全沒有一點人性的視線在他身上掃視著,仿佛在思考應(yīng)該從哪里下口。伏黑惠并沒有躲閃,而是坦然的讓她看著,森綠色的眼睛同樣注視著他。
“車上的人數(shù)不對,但是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時候出現(xiàn)的,但是我也不知道你們是不是都是有車票的客人。”
所以,即使是剩下的這些人里面也依舊可能有“異類”的存在?
伏黑惠不覺得會有人在這種情況下隨便把車票丟掉,如果真有……那也沒有辦法。售票員如果真能隨便吃人的話其實需要找借口,直接動手就是了;而售票員不能隨便吃人,即使她故意再查三遍票也沒用,因為有票的乘客是她不能攻擊的目標。如果售票員不是故意想找借口來吃人的話,那就是真的會有這里面還可能還有人沒有車票。
沒有車票的人到底是被“篩選”掉了,還是他們根本就不是人。剛才死掉的那個人真的沒有車票嗎,還是?
想道剛才有人來和自己搭話,并且一直都有身體接觸,伏黑惠沉默了。車上整體都很安靜,但是誰能保證他們之間沒有交流呢。如果一個人沒什么防備的話,被偷走些什么也很正常。他甚至不敢確定那人到底是與自己搭話還是想偷車票。
“原來是這樣?!狈诨莩冻鲆粋€笑,給她看了自己的車票?!澳量嗔耍€請一定要把他找出來。”
他實在是不擅長寒暄,在這種時候更是說不出什么來。
定定的看了伏黑惠半晌,售票員這才繼續(xù)向后走去、檢查其他人的車票。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伏黑惠總覺得有一道陰冷的視線在盯著自己。
但是伏黑惠并不后悔。
他不覺得自己有這個資本能讓其他人與自己結(jié)盟,畢竟伏黑惠不可能把自己有咒力的事情透露出來。咒術(shù)師從整體來看并不少,可是放在整個人類群體里面就是珍惜動物一樣的存在了。據(jù)伏黑惠所知,五條悟工作的咒高有時候一整年都招不到一個學(xué)生。他總不可能幸運到在這十幾個人里就能碰見另一個咒術(shù)師。
而特別往往就意味著是異類,說到底咒術(shù)師在普通人眼里與怪物也沒什么區(qū)別,更何況這里的怪物恰恰就是與人類無異卻有著特殊能力的存在。而伏黑惠并沒有嘗試過咒術(shù)面對這些非人非咒靈的存在是不是也有用。
雖然平時對小說電影不太感興趣,可伏黑惠還是大概看過一點能與現(xiàn)在的情況對上的流行文學(xué)的。不同體系的力量不能兼容似乎也挺科學(xué)——雖然這里根本就不是一個講科學(xué)的地方。
他本就因為外表上看起來年紀太小而不占優(yōu)勢,要是一直都只是沉默著跟從,遇到需要犧牲的時候第一個被推出去的很可能就是他——如果到時候他們還肯帶著他的話。畢竟那個已經(jīng)被咬斷了脖子的人總不可能還活著,沒有老弱病,可不是只有他這個幼是拖后腿的。
這并不是一個多高明的辦法,甚至有些冒險。但是伏黑惠需要讓他們明白,自己并不是一個不敢行動的人。
而且,伏黑惠還確定了一點。至少這個售票員是不可以隨便殺人的。既然她是這樣,他能不能假設(shè)后面遇到的人也并不是可以隨意行動的呢。這點并不能輕易就當(dāng)做準則,還需要再確定一下。
如果能和其他人交換一下情報就更好了,只是他手上有的東西太少,而唯一主動拋出了話題的青年又被他拒絕了。
伏黑惠煩躁的掐著自己的指尖,只覺得心亂如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