廊下的風卷著桂花香飄進來時,余婉念正捻著繡花針,指尖的絲線在素色絹帕上繞出半朵玉蘭。門外傳來侍女輕細的腳步聲,帶著幾分小心翼翼:“余姑娘,角宮主傳您去浴蘭軒伺候沐浴?!?/p>
余婉念捏著針的手頓了頓,垂下的眼睫掩去眸底一閃而過的冷光——來了,和上一世分毫不差的時機。她緩緩抬眼,唇角勾起一抹柔婉的笑,聲音軟得像浸了蜜:“知道了,我這就去。”
銅鏡里映出一張明艷的臉,眉如遠山含黛,眼似秋水橫波,肌膚瑩白得能掐出水來。她攏了攏衣襟,故意將領(lǐng)口往下拉了拉,露出一小片細膩的鎖骨,又對著鏡中的自己練了練語氣,確保每一個字都嬌得能勾人心魂。
浴蘭軒內(nèi)水汽氤氳,熱氣裹著檀香撲面而來。宮尚角已褪去外袍,只著一件玄色里衣,正坐在浴桶邊,指尖漫不經(jīng)心地撥弄著水面。他生得極俊,眉眼冷冽如霜,周身的寒氣讓周遭的熱氣都似冷了幾分——便是這副不近女色的模樣,上一世卻也對她動了心思。
“屬下余婉念,參見角宮主。”余婉念屈膝行禮,聲音放得更軟,刻意讓裙擺下的小腿若隱若現(xiàn),肌膚在水汽中泛著光。
宮尚角抬眼看來,目光落在她臉上時頓了頓,眸色深了深,卻沒說話,只指了指桶邊的木勺:“加水?!?/p>
余婉念應(yīng)了聲“是”,拿起木勺往桶里添溫水。她故意放慢動作,手臂抬起時,衣袖滑落,露出纖細白皙的手腕,水珠順著指尖滴落在桶中,濺起細小的水花。宮尚角的目光落在她手腕上,喉結(jié)微滾,卻依舊沒動。
添完水,余婉念正想退開,手腕卻突然被宮尚角攥住。他的掌心溫熱,力道卻不小,帶著不容拒絕的強勢。余婉念故作受驚,輕輕顫了一下,抬頭時眼底含著水光,聲音帶著委屈:“宮主……”
這副模樣顯然取悅了宮尚角,他盯著她的眼睛,語氣聽不出情緒:“你比上次見時,更出挑了?!?/p>
余婉念心中冷笑,面上卻愈發(fā)嬌柔,指尖輕輕勾了勾他的掌心:“宮主謬贊,婉念不過是個普通侍女,怎及得上夫人半分?!彼室馓崞鹕瞎贉\,就是要提醒他——那個病弱到連圓房都撐不完的夫人,給不了他想要的。
果然,宮尚角的臉色沉了沉,握著她手腕的力道又緊了幾分。他想起每次和上官淺圓房,她總是半途暈過去,留下他滿心欲求不滿,再看眼前這鮮活柔軟的人,眸中的欲望再也藏不住。
他將她往身前拉了拉,鼻尖幾乎要碰到她的額頭,聲音低啞:“別跟我提她。”
余婉念順勢靠在他肩頭,指尖輕輕劃過他的胸膛,聲音黏膩:“那……宮主想要婉念做什么?”
宮尚角盯著她泛紅的唇,呼吸漸漸粗重。上一世他還能克制,只拉著她不放卻不圓房,可這一世,有她這般主動勾引,他哪里還忍得住。余婉念感受著他愈發(fā)熾熱的目光,心中的報復(fù)火焰燃得更旺——上官淺,這一世,我不僅要搶你的位置,還要讓你嘗遍我上一世受過的苦,你的孩子,你的性命,我都要一一討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