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凜抱著哭到發(fā)抖的顧百合，聲音沙啞地說起他和阿文的過去，那些被捉弄的小事，此刻想起來卻滿是暖意。

“我和阿文從小就在一個部落長大，他從記事起就愛捉弄我?！卑C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沙發(fā)邊緣，像是在回憶很久以前的畫面，“有次部落祭祀，我剛穿好嚴肅的族服，他就偷偷把奶奶織的白頭巾蓋在我頭上，還學著長老的語氣說‘阿凜長老，該主持儀式啦’，害得我被全族的人笑了好久。”

顧百合的哭聲漸漸小了些，埋在他懷里聽著，眼淚還是止不住地掉。

“還有一次，他不知從哪弄來對粉色兔子耳朵，趁我午睡的時候，用繩子系在我頭上。我醒了沒發(fā)現(xiàn)，頂著兔子耳朵去河邊喝水，被路過的兔族獸人當成了‘想裝兔子的狼’，直到阿文笑到打滾，我才知道自己戴了半天的兔子耳朵?！卑C嘴角牽起一點微弱的弧度，眼里卻滿是難過，“那時候我總跟他吵架，說他幼稚，可轉(zhuǎn)頭他又會把偷偷藏的漿果塞給我，說‘凜哥，這個甜，你吃’?！?/p>

他頓了頓，聲音更低了：“后來我們一起進了動物管理局，他還總說，等攢夠了星幣，就買輛能載兩個人的自行車，帶我去他小時候發(fā)現(xiàn)的秘密草原。結(jié)果……他連新車的剎車都沒來得及好好試一次?！?/p>

顧百合攥緊了手里的櫻花發(fā)夾，想起阿文說“我死了，那輛自行車不準動”的樣子，突然明白——阿文到最后，都還記著和大家的約定，記著那些沒來得及一起做的事。她抬起頭，看著阿凜泛紅的眼眶，小聲說：“阿凜哥哥，以后……我們一起把阿文哥哥沒做的事做完好不好？”

阿凜用力點頭，伸手擦掉她的眼淚，聲音堅定：“好，我們一起去草原，一起騎那輛自行車，告訴他我們過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