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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薦BGM：Мосты——Rauf & Fai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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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聲音太響，蓋過醫(yī)療設(shè)備單調(diào)的嗡鳴，蓋過姜玥梨與崔然竣刻意壓低的交談，甚至蠻橫地沖散了她僅存的理智。

防護艙內(nèi)淡藍色的應(yīng)急光還在輕輕閃爍，卻照得她指尖發(fā)顫，連呼吸都裹著股不受控的慌亂。

指尖無意識地攥緊了他的胸前衣料，指節(jié)泛白。她沒來得及思考動作的意義，身體已先一步受本能驅(qū)使，帶著精神結(jié)合后未褪的依賴與混亂，微微仰頭，輕輕吻了上去。

腰上的手臂驟然收得更緊，田柾國掌心的溫度像要透過戰(zhàn)術(shù)服燙進皮膚，托著她腰的力度帶著不容掙脫的掌控，連落在她頸側(cè)的呼吸，都變得有些急促發(fā)燙。

他垂眸時，眼尾還殘留著幾分剛從失衡中平復(fù)的紅，此刻卻牢牢鎖著她，像抓住了失而復(fù)得的錨點。

柔軟的觸感貼上唇瓣的瞬間，金喻遲像被燙到般驟然清醒，理智如潮水般瞬間回籠。防護艙外隱約傳來的設(shè)備滴答聲、姜梨若有若無的腳步聲，突然變得無比清晰。

她慌忙后縮，想拉開那不該有的距離，可腰間的桎梏卻越收越緊，將她牢牢鎖在他懷里，連退無可退。

“我…”她剛要開口解釋，話音就被截斷。

田柾國溫?zé)岬臍庀⒐∷亩?，帶著哨兵特有的、不容拒絕的強勢，俯身吻了回來。

這一吻徹底堵死了她所有后退的余地，還帶著剛從混亂中平復(fù)的急促，混著點侵略性的氣息，卻又意外克制。

沒有過分深入，只是用唇瓣輕輕蹭過她的，像在確認某種真實，又像在安撫她的慌亂。

他指腹無意識地摩挲著她腰側(cè)的布料，動作里藏著連自己都沒察覺的珍視。

金喻遲僵在原地，連呼吸都忘了調(diào)整。

唇上的溫度、掌心傳來的力度、鼻尖縈繞的他身上淡淡的硝煙與冷杉混合的氣息，比精神結(jié)合時更清晰、更灼熱，將她整個人裹得密不透風(fēng)。

不知過了多久，田柾國才緩緩松開她，額頭仍輕輕抵著她的，鼻尖蹭過她的，帶著點不愿松開的黏膩。他黑色的眸子里還凝著剛平復(fù)不久的暗涌，此刻卻映著她慌亂的模樣，變得格外亮。

拇指輕輕蹭過她被吻得發(fā)紅的唇瓣，動作輕得像怕碰碎什么，指尖的薄繭擦過唇肉，激起一陣細碎的酥麻。

“我……我不是故意的，可能是……”她慌亂地想找借口，聲音都有些發(fā)顫。

“我知道?！碧飽蛧驍嗨?，語氣坦誠得讓她心跳漏拍，拇指還停在她唇上沒挪開，“是精神結(jié)合后的依賴，我也一樣?！?/p>

剛才在精神圖景里，她拉著他走出自我封閉的冷光時，他就清晰地感受到了，那股想把她牢牢抓在身邊的沖動，不是失控后的錯覺，而是他真實的渴望。

就像此刻，抱著她溫?zé)岬纳眢w，感受著她的呼吸，他甚至不想松開手。

金喻遲的心跳快得幾乎要沖出胸腔，指尖還在發(fā)顫，卻徹底聽懂了他的話。剛才那失控的吻，那不受控制的親近，根本不是一時沖動。

防護艙內(nèi)的醫(yī)療設(shè)備還在嗡嗡作響，卻好像成了背景音，只剩下兩人交疊的呼吸，清晰得嚇人。

田柾國看著她慌亂無措、耳尖泛紅的模樣，喉結(jié)輕輕滾動了一下，掌心更緊地扣住她的腰，將她往自己懷里帶了帶，“雙向精神鏈接修復(fù)感官失衡，本就會打破向?qū)c哨兵的精神壁壘?！?/p>

“我們剛才……”他頓了頓，目光落在她泛紅的耳尖上，聲音又低了幾分，帶著點啞，“已經(jīng)完成了淺層精神結(jié)合?！?/p>

“所以你會想靠近我，會有本能的依賴，就像我現(xiàn)在，只想把你再抱緊一點?！彼鬼鴷r，眼尾的紅意已散，只剩下濃得化不開的專注，牢牢鎖著她。

……

終端屏幕還亮著，金碩珍發(fā)來的“別太累，記得按時吃飯”還停在對話框最頂端。

金喻遲卻沒心思回復(fù)，指尖無意識地蹭過自己的唇瓣，那里好像還殘留著田柾國的溫度，連帶著指腹薄繭擦過唇肉的酥麻感，都清晰得像是發(fā)生在剛才。

她坐在宿舍的飄窗上，窗外是黑塔夜間特有的、帶著金屬冷意的風(fēng)，吹得窗簾輕輕晃動。

桌上的特蕾莎不知何時爬了出來，暗紅色甲殼泛著柔和的光，細螯輕輕碰了碰她的手腕，像是在察覺她的煩躁。

金喻遲抬手摸了摸它的背，指尖觸到微涼的甲殼，才勉強找回一點現(xiàn)實感。

這劇情到底是怎么走到這一步的？

她和田柾國，就該是針鋒相對的宿敵，可現(xiàn)在……她指尖又蹭了蹭唇，腦海里不受控制地回放防護艙里的畫面。

他抱著她的力度，吻她時克制又灼熱的氣息，還有那句坦誠到讓她心跳漏拍的“我也一樣”。

宿敵會做這種事嗎？

金喻遲把臉埋進膝蓋，感覺自己的思緒像一團亂麻。

特蕾莎爬到她的膝蓋上，復(fù)眼亮晶晶地盯著她，細螯輕輕撓了撓她的褲子，她嘆了口氣，拿起終端，無意識地點開了和田柾國的聊天界面。

對話框里干干凈凈，只有一個月前時，他發(fā)來的“明天七點，訓(xùn)練室見?！焙竺娓粋€冷冰冰的句號。

和他本人一樣，沒什么溫度。

“淺層精神結(jié)合”……金喻遲默念著這幾個字，心跳又開始加速。她在向?qū)謨岳锟吹竭^，這種結(jié)合不同于深度綁定，卻會讓向?qū)Ш蜕诒g產(chǎn)生強烈的精神依賴，甚至?xí)糯蟊舜说那榫w和感官。

也就是說，她剛才想吻他，不是單純的失控，而是結(jié)合后的本能，而田柾國的回應(yīng)，也不是一時沖動，是他真的……有同樣的渴望？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金喻遲就猛地搖了搖頭，像是要把它甩出去。

她和田柾國是宿敵，怎么可能有渴望？

一定是剛才精神力消耗太大，又加上淺層結(jié)合的影響，才讓她產(chǎn)生了這種奇怪的錯覺。

金喻遲深吸一口氣，將終端屏幕從聊天界面切走，調(diào)出黑塔的任務(wù)報告文檔。指尖在虛擬鍵盤上敲下，屏幕上密密麻麻的任務(wù)代碼、傷亡數(shù)據(jù)和精神力消耗曲線，她強迫自己把注意力釘在任務(wù)報告收尾記錄上。

她逐行核對近半年的野外偵察任務(wù)記錄，將重復(fù)的參數(shù)合并，把模糊的備注補充完整，連能量槍的損耗型號都標注得一清二楚。

上次模擬生存測試的滿分報告還在記憶里發(fā)燙，和田柾國那句“考核沒達標”的反差，讓她敲鍵盤的力度不自覺加重。

文檔最后一行“任務(wù)總結(jié)待補充”跳出來時，窗外的風(fēng)突然卷著金屬摩擦聲掠過。金喻遲指尖一頓，目光下意識飄向門口，下一秒又立刻收回，按滅了屏幕角落彈出的“是否保存草稿”提示。

她點擊“提交”按鈕，看著進度條緩慢爬滿，才松了口氣。只是指尖離開鍵盤時，仍會不受控地想起防護艙里的溫度，她攥緊拳頭，將那點殘存的灼熱感，揉進掌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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