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原山
孟昕/竹瑾:“師父!師父!”
這時沈月從后面走來問:“你們在干什么?”
孟昕看到她師父都快急哭了:“師父,你沒事吧?”
沈月道:“我能有什么事?”
“師傅早上的事情對不起,我不該那么說你”
沈月說:“???哦,沒事”
竹瑾聽著兩人的對話,一股不安涌上心頭,他總覺得眼前這位不是將軍
突然沈月不知何時來的劍,拔劍刺向孟昕
不知誰喊了一聲:“孟昕!”
只聽悶哼一聲
沈月向前倒去,孟昕扶住了他:“師…師父”
那一劍根本沒有刺到孟昕,而是趕來的沈月?lián)跸聛砹?/p>
那易容成沈月的人:“哈哈哈哈哈!沈月你也有今天,哈哈哈哈,解氣太解氣了,哈哈哈哈!”
“沈月你的徒弟就是你的弱點,哈哈哈哈!”
沈月強撐著:“閣下竟能制造出如此龐大的幻境等著我來,肯定不是什么小人物”
“哈哈哈,我是誰你并不需要知道,記住有一天我會親手毀了你現(xiàn)在所擁有的一切”
那人最后一句話似乎是用什么符咒發(fā)出來的,尖銳刺耳
沈月冷笑一聲:“我等著!
幻境破滅了,那人也消失了
“咳!咳咳…”
沈月的傷并未處理,剛才沈月為了保持清醒也傷了自己,新傷疊舊傷,沈月直接昏了過去
“師父!!快!回將軍府?。 泵详恐?/p>
將軍府
“將軍,這是氣血攻心,又傷及肺腑,氣血不足導(dǎo)致的,我給將軍開幾副藥,將軍服下就好”
“多謝你了,蘭笙”竹瑾道
蘭笙是京都有名的醫(yī)生,先皇病危的時候都曾經(jīng)想找她,但她長時間云游四海很少回京都,和竹瑾是故交
蘭笙:“竹瑾,公主殿下不是我說將軍這個身子本來就不好,你們怎么能讓他那么受傷呢?這幸虧是我,若是換任何一個醫(yī)者都不一定救得回來”
竹瑾打著圓場:“蘭笙整個京都屬你醫(yī)術(shù)最好,將軍府上是有藥材庫的,你要用什么盡管用,一定要把將軍救回來”
蘭笙心直口快:“將軍現(xiàn)在是沒有生命危險了,但他的陳年舊疾我也治不好,只能找一些藥壓制”
“好,你要用什么我?guī)湍阏摇?/p>
“噥! 這是養(yǎng)心湯的藥方,每天早晚各一次
”
蘭笙給的藥方:
黃芪、白茯苓、茯神、半夏、當歸、川芎各半兩,遠志取肉,姜汁淹焙、辣桂、柏子仁、酸棗仁浸,去皮,隔紙炒香、北 五味子、人參各一分,甘草四錢
竹瑾連忙接下:“好的”
蘭笙接著說:“據(jù)我所知,你們將軍有失眠之癥,這些你們都不知道嗎?”
兩人不語,因為將軍從來不跟他們聊自己的身體,兩人也從沒關(guān)心過將軍的身體,因為他們覺得將軍那么厲害會注意好自己的身體
蘭笙的職業(yè)病犯了,她就沒見過這么不關(guān)心他人身體的人,而且沈月還是她們的師父
“你啊你,你糊涂啊你,你們將軍有陳年舊疾,又有失眠之癥,現(xiàn)在氣血攻心又受了傷,你們覺得你們將軍是什么???神嗎?
”蘭笙說完可轉(zhuǎn)念一想人家的身子,自己都不珍惜,我操什么心呢“哎,我再給你開一副治失眠之癥的方子,切記早晚各一次”
“好”
蘭笙囑咐他:“朱砂五錢,黃連六錢,多甘草,生地黃,半錢,當歸二錢半。切記,黃連要去須洗凈!朱砂不可放多”
“ 這個藥相當于飲鶴止渴,不可多用,否則朱砂基于體內(nèi),很難去除”
竹瑾立刻答應(yīng):“好好好,我看你這藥方里面有當歸,這個季節(jié)不產(chǎn)當歸呀!”
蘭笙面露難色:“難道將軍府的藥材庫里也沒有當歸嗎?”
“藥材庫一般不歸我管,我也不知道,看看吧”
蘭笙說:“如果沒有當歸的話有點難辦,因為一般安神藥里面都有當歸”
“哎哎”蘭笙湊到他耳前拿手肘懟了懟他
竹瑾疑惑:“怎么了”
“這位公主怎么感覺有點傻呢?他就一直守著將軍床前,也不說話也不動作,受什么大刺激了?”
“這話你可不能亂說,是要掉腦袋的”
“ 哎呀,我這是跟你說,你又不會跟陛下說我什么,就算你說了也沒人會信呢,我就是一個醫(yī)者,況且我常年不在京都,這次是你恰好碰見我了,如果你沒碰見你們將軍可真的自身難保了咯”
竹瑾想到著心里就不是滋味:將軍從來不跟我們說他的身體……
蘭笙拿手肘懟了懟她:“哎你們將軍這傷……”
“師父師父你怎么樣?!”
蘭笙的話被打斷了
師父!
竹瑾回過神:“什么?你剛才要說什么?蘭笙”
“沒,快去看看將軍吧”
“好”
沈月有點束手無措
是因為孟昕正握著他的手哭呢
孟昕抽涕著:“師…師父都…都是我的錯,我不…不該惹師父生氣……我錯了…師父”
沈月不語,他向來不知道怎么安慰哭的人,便一直拍著他的背
孟昕平復(fù)一下心情。
“ 對不起師父,您受傷都是因為我”
孟昕低著頭
沈月安慰著:“孟昕我告訴你,我為你擋劍,是因為你是我徒弟,師傅為徒弟擋劍心甘情愿,你不必自責,就算當時。身在險境之人是葉青是竹瑾我都會這么做”
沈月這一番話說完,孟昕哭得更兇了
沈月無奈:“孟昕你三歲嗎?超過三歲的孩子我都不哄的”
孟昕抽著鼻子
“好了,別哭了,我說了不怪你”
“對了,竹瑾呢?”
竹瑾回應(yīng):“師父這呢”
“這位?”
沈月指的是蘭笙
“師父她是弟子的朋友——蘭笙,京城最好的醫(yī)師”
蘭笙行禮:“小女蘭笙見過將軍”
沈月一驚:“蘭笙?你是嫣然郡主的徒兒?”
“正是!”
“將軍竟認識師父?”
蘭笙說完話后又想想此話差矣,嫣然郡主是當今陛下的皇姐,沈月身為大將軍又怎會不認得?
“將軍怎知我?guī)煾凳胀搅?,又怎知我是我?guī)煾档耐降埽俊?/p>
沈月清笑一聲
緩緩道來:“因為是我把你撿回來的,當年我重傷在身,逃難的時候偶然在萊州發(fā)現(xiàn)了一個酒館,酒館早已人去樓空,但還有一個嬰兒正在哇哇啼哭,而那個嬰兒就是你,我深知我無法養(yǎng)育你,便回到京都,就把你交給了我的恩人,也就是嫣然郡主,當時我重傷在身,不宜再回撫州,郡主便把我留在郡主府上為我療傷,而你??ぶ饕恢卑涯惝斪鲇H生女兒來對待,等你再大些,郡主便把你收做了徒弟,你再大時我已回撫州了,想必郡主也不會跟你提起我的事”
“ 確實沒提師父當年過世以后曾經(jīng)讓我去找過將軍你,但我并沒有去,我以為師傅是要把我托付給你,我不想麻煩將軍,便開始了云游四海,一年回京都一次,為師傅掃墓”
沈月疑惑:“可現(xiàn)在遠沒有到清明節(jié)你怎么回來了?”
“實不相瞞,我在端州見到了一種毒,這是回來取醫(yī)書的,這種毒難解又不難解,中毒人若是清心寡欲,此毒并不難解,但如果中毒人乃凡夫俗子,并且欲望至極,不出半日便會經(jīng)脈逆轉(zhuǎn) ,爆體而亡”
“那此毒可有解法?”
“有的,就是有些麻煩,不知將軍可聽過斷腸花”
沈月道:“聽過 ,斷腸花不就是海棠嗎”
“是也不是,斷腸花是與海棠同一個品種里的,斷腸花相當于,海棠花花期過了以后,在海棠花枯萎的根莖上,新生出來的花朵叫斷腸花,之所以叫斷腸花,是因為必須要等海棠花枯萎之后,斷腸花才能生長出來,斷腸花生長,還有一個要素就是血”
沈月問:“血?
蘭笙回答:“不錯,聽聞古代有一名學(xué)醫(yī)者癡迷于各種花草樹木,有一天他看見自己辛苦養(yǎng)育的海棠花枯萎了,便十分悲痛,終日坐在花朵前飲酒,有一天他的好友忍不住來勸他,他卻執(zhí)迷不悟,一氣之下與好友大膽出手,好友不小心出手傷了他,血落在海棠腐爛的花根上,從此以后,他與好友割袍斷義,可就打這天以后,本該腐爛的海棠花莖,竟重新生長了起來,這個醫(yī)者以為是自己感動了上蒼,便整天祈禱,但沒過多久海棠花又枯萎了,醫(yī)者這才想起當日所發(fā)生的一切,便用刀割破自己的手掌,日日以血澆灌海棠花,后來等海棠花重新生長起來,這位醫(yī)者才發(fā)現(xiàn)不對勁,原本的海棠花的香氣是清香的,而現(xiàn)在的海棠花香氣卻有一股子腥氣味,他便連夜翻遍古籍,才得知這種花叫斷腸花,只需一兩,便可取人性命!但這位醫(yī)者又往后翻了翻古籍,發(fā)現(xiàn)這種花可以解一種名為哧魂蟲的毒,但還有一個條件,必須由種了哧魂蟲的人的鮮血親手澆灌才可以,所以我說有點麻煩”
沈月聽完:“那斷腸花須用血,澆灌多久?
蘭笙道:“古籍上沒有說,但一定不會超過十五天,因為古籍上說每日以十錢鮮血喂養(yǎng)斷腸花,恕我直言,如果每日十錢,超過了十五天,那么這位醫(yī)者也會鮮血流盡而死,而這個醫(yī)者非但沒有鮮血流盡而死,還寫下了這藥方,必定不會超過十五天”
“師傅,斷腸花我有”
蘭笙一驚:“你有?!你怎么會有?”
“師傅還記得這個嗎?”
竹瑾拿出一只香囊
“這…這不是我給你的嗎?”
“沒錯,這香囊里面有。一些普通的香料,丁香,海棠以及桂花,小時候我最喜歡這三種香料,但日漸的我發(fā)現(xiàn)似乎這里面有一味香料變了氣味,因為我從小便帶著它,有一味香料變了氣味,我是很敏感的,為什么我這么確定是海棠呢?因為丁香和桂花兩種氣味都比較獨特,沒有變化,剛剛蘭笙說斷腸花香是一股子腥氣,我才敢確認,可我并沒有以鮮血,甚至于這個香囊都沒有沾上過血,為什么海棠變成了斷腸花?”
蘭笙自言自語:“難道是我想錯了?不應(yīng)該呀,難道海棠變成斷腸花,還有別的因素?不能的呀”
“將軍,我先行一步,我要去查一查海棠和斷腸花,對了將軍您的身體您最好自己保重,否則我要是離開京都,我都不知道我會上哪去”
沈月點頭
“小女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