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萬軍剛走王如忠又抓住我的胳膊靠近我說到“班主任聯(lián)合了邱子和李發(fā)旺之類的針對你，看在鄭曉娜的份上我過來跟你說一聲，你放心，我還沒到別人說什么我就做什么的地步。你自己多保重?！蔽覕[擺手算是回應(yīng)，剛拿出英語書鄭曉娜走過來看著我說“班主任讓那些欺負你的人逼著你退學(xué)，昨天晚自習還說你不住宿也能有補助金，煽動班里人排斥你。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反正就是打算把你逼的離開這個學(xué)校。你自己心里有數(shù)。我回去了……”我一下拉住鄭曉娜的手腕，她看向我瞪大眼等著，我看了一眼張世玉猶豫著說“娜娜……她跟我……同桌，你……真的沒感覺嗎？你心里真的不介意嗎？”曉娜點點頭說到“以前的事我就當沒發(fā)生過，反正張世玉也跟我說了看不上你，我沒什么可擔心的，你還是先顧好你自己罷。”于是又回過頭離開了，徐大慶，王林章，付明揚，龍選國，尕豬，甚至于李長江都過來說了一句“你別管他們，專心學(xué)習就行了?！蔽覂?nèi)心滿腦子的莫名其妙，難不成班主任背后有人給她支招打算把我干掉？可圖什么呢？難不成把我干掉有什么好處？想不通，實在想不通有什么理由值得對我出手。第一節(jié)課就是語文課，在起床號和教室燈同時亮起的時候，我滿腦子都是懷疑班主任到底搞什么鬼？怎么莫名其妙整這一出？難不成昨天家長會素卿和蘇西兩個人惹出來的？不會罷，蘇西和素卿不是那么幼稚的人呀。那是什么原因呢？我滿腦子疑惑都忽略了教室的后面多了兩個不認識的人。一個大個子，一個胖子。鈴響的時候班主任走了進來，先是看我一眼冷笑了一聲扭頭走上講臺，然后滿眼欣喜拍了拍手好像新媳婦見新郎官一樣羞澀又情難自抑的說到“好的同學(xué)們！今天我們班里……??！來了一位新同學(xué)，啊不是，來了兩位新同學(xué)，一位是轉(zhuǎn)校來的，另一位是降級來到我們班的，那現(xiàn)在，讓我們掌聲有請：蔣海祿同學(xué)，也就是個子比較高個的這位同學(xué)上臺介紹一下自己！大家歡迎”。說著班主任率先鼓掌。班里人一頭霧水的鼓著掌，我看向旁邊張世玉，她眼神里好像認識這個人的一種親切感。我木然的隨著眾人停止了掌聲打量著這位新同學(xué)，身材很不錯，看得出來運動天賦很不錯，臉部輪廓肌肉都很明顯，頭發(fā)很精神，眼睛炯炯有神很靈活，沒有半分的木納和呆滯，看起來屬于活潑好動的類型。手指修長，看得出來很有才華的一個人，耳朵尖高過眉毛。額頭寬大飽滿透著一股子瑞氣，國字臉帶著胡茬，鼻子挺拔，兩腮消瘦。耳朵是小耳垂戴著耳釘?shù)恼酗L耳，頭發(fā)是韓版長發(fā)斜劉海，運動鞋配掉檔牛仔褲、喉結(jié)很明顯，牙齒又白又齊。然后是魯文科沒有上臺只是站起來介紹了一下自己坐下了，看得出來班主任眼底閃過了一絲對于魯文科的不滿意。只不過盡管如此，班主任的手就沒從蔣海祿身上放下來過，一會兒摸肩膀后背，一會兒捏胳膊拍屁股，鬧的蔣海祿硬是繃了個大紅臉強撐著。從這位蔣先生一段自我介紹和臺上發(fā)言看得出來：長得帥有才華，性格熱情開朗，有頭腦、謙虛、謹慎、并且光明磊落做事有底線，這個人不好對付啊。唯一的辦法就是孤立他，讓他向外發(fā)展，他有本事去拉別班的人組建隊伍，反正是這個班他不能籠絡(luò)，這個班要是擰成一股繩對我的未來就很不利啊，畢竟一旦形成體制，弱者就會被淘汰，我到時候被班級踢出去只是時間問題。我得讓班主任頒布政策不允許拉幫結(jié)派，這是第一步，第二步是讓曉龍散布謠言說初一來了一個霸王。初二初三的不良少年驚動了肯定會跟蔣海祿對上，這樣他就沒時間在我們班興風作浪了。正好李發(fā)旺跟他關(guān)系不好，聯(lián)合起來讓他在這個班只要沒人員根基，他在別的班有多少人我管不著，但是這個班絕對不能讓他搶了我的功勞，如果因為他把這個班擰成一股繩，到時候功勞是他的，跟我就沒啥關(guān)系了。我到時候肯定會被班里踢出去。這事兒難辦啊。要是有人能克制一下姓蔣的就好了，只可惜那個新來的胖子跟彌勒一樣對誰都笑呵呵的，怎么想著讓他兩對起來干呢？可是沖突原因在哪里呢？是因為我嗎？魯文科我能看出來的唯一缺陷就是性格敏感帶點兒不服氣的莽撞和自卑。難道因為他不服蔣海祿兩個人就能干起來？太扯了罷。這兩人都是有經(jīng)驗的大佬，不可能看不出合則兩利的發(fā)展局勢呀。有什么必要他們會一起對上干呢？女人？也許英語老師是一個契機，權(quán)利？很明顯魯文科適合幕后，不適合臺前，權(quán)利上看來沒什么沖突，完全可以各行其位互不干擾為了共同利益，除非這兩人之間都想著大權(quán)獨攬，可是有什么意義呢？這么大一個班級無論誰一口吞下都很吃力的呀。那他們之間產(chǎn)生矛盾的根源是什么？小矛盾積累大矛盾？還是李發(fā)旺背地里使壞？無論看哪一個都覺得可能性不大。也許……這個班級他們真的適合成為這個班的話事人罷。魯文科看得出來是和稀泥的高手當慣了和事佬，說話待人接物考慮的都很圓滑，也是不愿意在雞毛蒜皮上糾纏的類型，蔣海祿性格開朗，大大咧咧有著年輕人特屬的張揚和奔放，做事兒有頭腦，也能接納別人的意見指出別人建議的短板，是個能拍桌子定決議的人，這兩個人搭配起來好的跟兩口子一樣能有什么地方會鬧掰呢？難道是因為兩個人在我宣揚撮合下關(guān)系太好、導(dǎo)致的物極必反？還是魯文科的功利主義思想：“有付出一定有收獲”之觀念導(dǎo)致一時糊涂的目光短淺、進而產(chǎn)生了友誼的裂縫？乖乖，這套理論能行么？我已經(jīng)忘了這節(jié)課講的什么，只是吃完早餐就去找了班主任開口就問到“你為什么聯(lián)合那些欺負我的人對付我？還散布謠言說我的私事？我是走了后門，難道你屁股就比我干凈嗎？你跟多少人有過不正當關(guān)系難道還要我一個一個指出來嗎？”班主任只是惶恐的拉著我到了辦公室后面說“你這不是沒事兒嘛你著什么急？我不是沒開除你嘛。你跟我急什么？”我點點頭說“是，你當然沒開除我，那是因為你沒本事，我過來就跟你說兩件事，第一！不要再搞這種沒腦子的低級錯誤了，我想著團結(jié)班級為你評職稱添磚加瓦，你就這么對我過河拆橋的？你就直接說罷，你對我哪兒有意見？犯得著你用這種手段對付我？”班主任嘟囔了兩下說到“你爹不是個東西，昨天交校服錢的時候那個態(tài)度我一看見就心里不舒服?！蔽尹c點頭說“那我爹有問題你開除我干嘛？我爹惹了你又不是我惹了你？你開除我有什么用？你是小學(xué)生嗎？怎么還搞連帶制責任呢？”她嘟囔著說“反正你們都是姓楚的，誰叫你姓楚？”我揉著額頭說到“得得得，我不跟你掰扯這個說不清的問題了，這事兒就這樣過去了，你別再整這種連帶制的問題就行了，還有一個我跟你說一聲，趕緊把那個姓蔣的弄走了，這個班級不允許出現(xiàn)這么牛逼的人?！彼苫蟮奶ь^問到“為啥？為啥把他弄走？他不是長的挺帥的嗎，人也挺精神，身材又好……”我看著她口水都流了一地的臉擺擺手說“你也不想想，他那么牛逼的人為什么不去一班二班要來這個三班，三班什么德行？你覺得配得上人家這個級別的人才嗎？他要真是個香餑餑你覺得能輪到你？一班二班怎么沒留他？你覺得……你能比一班二班的班主任聰明到哪里去？難道他們看不出來這個姓蔣的有才華長得帥嗎？你好好想想我說的話?！彼q豫著說“那……人家已經(jīng)來了我還能怎么辦？我總不能攆出去罷……人家比我高比我有力氣，一只手都能把我兩只手吊起來捏住，想想那個畫面……哎呦喂！想不得！想不得，羞死人……”我只是用力揉著額頭壓抑著聒噪說：“我可跟你說好了，那位看起來就是拉幫結(jié)派的高手，到時候籠絡(luò)一群人集體輟學(xué)當不良少年、那種情況就夠你喝一壺的了。我再提醒你一次，你最好讓他別籠絡(luò)這個班的人，他哪怕有本事拉幫結(jié)派去拉別的班，去結(jié)別的班，別在三班搞事情。到時候出了事兒、哪怕簡簡單單的校園暴力事件也好，還是輟學(xué)率也罷，到時受損害可是你的烏紗帽，你自個想想吧。還有我可跟你說清楚了，姓蔣的對你沒興趣，你人老珠黃比得過英語老師青春活潑嗎？你可自己掂量掂量”。

　　在我剛回到教室的時候，英語老師就進來了，看到蔣海祿的時候硬生生愣了一下。然后不時在講臺上裝作翻書和清嗓子，偷看著嘻嘻哈哈聊天打鬧的蔣海祿。我心里想的是“這姓蔣的噴了什么迷魂藥能有這么大吸引力？我們班女生的眼神都能在人家身上燒一個洞出來了?！钡谌?jié)課還是英語，下了課我透窗戶看到蔣海祿和英語老師教室里沒有出來，好像在聊什么。我跟著隊伍依舊出了大操場。回來時候遠遠看到李發(fā)旺好像在沖著英語老師發(fā)脾氣還是怎么的，只看到李發(fā)旺氣呼呼的跺著腳大踏步走遠了，英語老師像是毫不關(guān)心一樣慢悠悠的懷里抱著書低著頭回到辦公室方向去了。因為距離上課還有一段時間，教室里正看到后面一群人圍著蔣海祿和魯文科聊著天看起來很是興奮。我拍了拍身邊的張世玉說到“哎！姓蔣的有什么愛好？”她懵懂的抬起頭說到“?。俊比缓蠹泵π呒t了臉用手捂著低頭說到“我哪兒知道去！去去去別問我！”我拍了拍她胳膊肘說到“別扯沒用的了，你缸子溝出來著，能不知道姓蔣的底細？你跟我說說，到時候關(guān)系好了我把你介紹給姓蔣的認識！”說完這句話我硬是繃著臉沒笑出來，這都什么亂七八糟的邏輯我自己都不信這瞎扯。張世玉扭捏著說“也沒啥愛好，就是喜歡唱歌……”我拍了拍她的胳膊算是回應(yīng)，然后點開系統(tǒng)播放歌曲《sunshine girl》吹著口哨往蔣海祿那邊走過去，我朝著魯文科用下巴示意了一下算是打招呼，然后對著蔣海祿標準的普通話說到“蔣先生你好，在下對于蔣先生的人品和藝術(shù)天賦都相當?shù)木磁寰醚?，從付明揚和張世玉之類我認識人口中對于蔣先生的評價都相當出色，今天能夠有幸見到蔣先生真是在下三生有幸，還是希望能夠借著這個機會，俯乞蔣先生能夠不嫌我等低賤，能夠有一個接近蔣先生的機會。在下拜謝了?！比缓笪夜笆志瞎硎径Y儀，姓蔣的虛扶了一下、受了我的禮儀才笑著說“好說！好說。都是一個班的嘛，認識了大家關(guān)系肯定會好起來的，畢竟能夠作為班級的一員，我也很榮幸能夠被大家接納，愿意讓我融入這個圈子，雖說后來者居上，但我蔣某人做事還是很公平的，只要有我蔣某人有一口湯喝，絕對讓大家伙都有肉吃。??？是不是?。磕銈冋f是不是?。俊北娙硕几胶椭f“蔣先生仁義大才，蔣先生忠厚公正”之類的話奉承著。我這時候緩緩的說道“蔣先生，有句話……我不知當講不當講……”蔣海祿點點頭大手一揮說道：“但說無妨，都是一個班級的，有什么說不得？盡管開口，我蔣某人能做到的必然不會推辭?！蔽抑皇菗u搖頭說“那倒不至于，只是我聽線人說：我們班主任對于蔣先生發(fā)展團體、歸攏成員、組建隊伍、有很大的意見，在下不敢隱瞞，只是覺得以蔣先生才華橫溢、猶如武曲下凡的頭腦和真知灼見，能夠在我們班把這盤散沙聚到一起是我等的福分，只不過……班主任這邊怕是有些難搞，所以才不知如何跟蔣先生訴說……”蔣海祿打斷了我的話說道“哎！此言差矣，蔣某若能得伯樂、遇千里馬，天下碌碌之輩成不足慮也?！蔽抑皇枪笆终f道“在下說的正是這部分問題，據(jù)我內(nèi)線情報，班主任的意思是允許蔣先生墻外開花，但不允許歸攏本班人員參與。但依在下認為，一個團隊需要五種人，第一是能惹事兒的人，因為能惹事兒所以團隊才能有目標，因為有目標所以才能打出名氣，第二是主動出擊的人，都說戰(zhàn)場上誰先動手誰贏的概率更大，我認為團隊也是一樣，跟別的團隊競爭當然是盡早打出名聲有利，所以先動手的往往更機靈有警惕性，也更具有團隊感知意識。第三是打架不要命，辦事兒不惜力的人，這種人辦事兒可靠可以放心交出去辦事兒。第四是打架的高手，只有高手鎮(zhèn)場子這個團隊才有生存底氣。第五是指魯先生這樣的人，擅長處理人際關(guān)系和謀取籌碼談判的生意人。蔣先生是打架高手，王國英打架不要命，李發(fā)旺能惹事兒，烏雞祁國峰都是屬于先動手的人，我們這個團隊如果組建起來，絕對可以說是銅墻鐵壁，鐵板一塊無往而不利。雖然上有政策，但我認為我們還是可以下有對策。不知蔣先生意見如何？”蔣海祿摸著下巴的胡茬說道“我好好考慮一下到時候再說，哎？剛才說到哪兒了？接著說，接著說……”我拱手作揖表示回應(yīng)然后默默離開了。

　　我走出教室門往大水罐走去，遠遠的看到那個奇怪的藍頭發(fā)在食堂后面的過道，坐在椅子上翹著腿正端著一個大碗呼啦呼啦扒拉著面條，也許是吃完了，抬頭遠遠看到給我使了一個眼色，把碗往我這邊邀請了一下，故意換著腿的姿勢不安分嘚瑟著向我炫耀，結(jié)果椅子滑一下連人帶碗摔在地上，我走過去把她扶起來，將碗和筷子撿起來，因為廚房的抽油煙機轟隆隆的，我知道說什么她都聽不進去，只好拍打著她衣服上的灰塵給她不停擦眼淚。她憤憤的空揮著拳頭發(fā)泄心中不滿，咬著牙眼睛里全是一副不服氣的怨恨，隨著身體時不時的抽搐抖著，我輕輕捏了捏她的無明指，轉(zhuǎn)身掀開門簾走進去把碗放屋里，一個黑西服套裙看起來像是監(jiān)工的人看了一眼我手里碗接過去，在我耳邊大聲喊“小姐吃完了？人呢？”我回過身子指了指門外，她隨手把碗筷放在旁邊不銹鋼桌子上往門外走去，我跟著出去只聽到背對我彎腰的黑西服大聲喊著：“……誰欺負你？告訴我，我現(xiàn)在就找人！”我出來的時候順便把門拉上了，聲音一下子安靜了不少，藍頭發(fā)指著正打算偷偷摸摸沒有腳步聲離開的我大喊著：“烤孬黑桃哇，瓦塔西刀、奶稀凹、卡薩拉戴、踏罷驢！”我當時整個人凝固了，慢慢的轉(zhuǎn)過頭看著藍頭發(fā)眼里全是不可思議和難以置信的沖擊。我眼睛表示疑惑的看著藍頭發(fā)腦袋，兩個藍色漸變麻花辮搭在肩頭，左右斜劉海遮住兩邊額頭， 龍須劉海末尾跟耳垂齊平，金耳，顴骨有肉旺夫相，蒜頭鼻很挺，兩腮嬰兒肥、芒果尖圓潤下巴，圓臉，歐美唇，杏仁眼又大又亮，印堂寬闊，兩眉頭距離很遠，標準眉形，眉尾過眼角，雙眼皮、天鵝頸，耳朵尖被遮住了，根據(jù)推斷應(yīng)該是超過眉毛了，只是這時候因為有些皺著鼻子顯得法令紋很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