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臨舟和顧寒江走進(jìn)樹林后,老槐樹下就剩陸棲白一個人。他百無聊賴地蹲在地上,用鉛筆尖在泥土里畫圈圈,心里又開始吐槽:這倆大哥走得也太快了!就不能等我一起嗎?萬一遇到陷阱,我一個人怎么扛???
畫到第三十七個圈時,身后突然傳來腳步聲。陸棲白以為是謝臨舟他們回來了,回頭一看,竟是蕭野——他胳膊上的傷還沒好,卻穿著件新的黑色短打,手里把玩著一把斷刀,吊兒郎當(dāng)?shù)刈哌^來。
“喲,新人,怎么一個人在這兒畫圈圈?跟個小學(xué)生似的?!笔捯班托σ宦?,在他旁邊蹲下,伸手戳了戳地上的圈,“你這圈畫得也太歪了,還沒我家隔壁小孩畫得圓。”
陸棲白立刻皺起眉,收起鉛筆:“要你管!我這是在標(biāo)記位置,防止迷路。”
“標(biāo)記位置?”蕭野挑眉,指著周圍的樹,“這棵老槐樹長得這么丑,一眼就能認(rèn)出來,用得著畫圈圈?你該不會是怕了,不敢跟謝臨舟他們一起去吧?”
“我才沒怕!”陸棲白站起身,梗著脖子反駁,“我是在等他們,免得他們回來找不到人。不像你,一個人瞎晃,說不定是想搶別人的碎片?!?/p>
蕭野被戳中痛點(diǎn),也站起來,比陸棲白高半個頭,卻故意彎著腰跟他對視:“我搶碎片?總比某些人只會躲在別人身后強(qiáng)吧?上次在《西廂記》副本,要不是謝臨舟幫你,你早就被傀儡張生砍了?!?/p>
“我那是沒反應(yīng)過來!”陸棲白氣得臉發(fā)紅,“這次我能用鉛筆凈化核心,你能嗎?”
“凈化核心算什么?”蕭野撇撇嘴,從懷里掏出一塊泛著銀光的碎片,“我還能徒手拆墨氣幻影呢!你有這本事嗎?”
“我……”陸棲白一時語塞,他確實(shí)沒試過徒手拆幻影,但又不想輸氣勢,“我有執(zhí)念道具,比你的碎片厲害多了!我的鉛筆能破所有墨氣,你行嗎?”
“嘿,你這小子還挺嘴硬!”蕭野被逗笑了,伸手想拍他的頭,卻被陸棲白躲開。兩人像小學(xué)生一樣,圍著老槐樹轉(zhuǎn)圈,一個不讓拍,一個非要拍,吵得不可開交。
“你們倆在干什么?”謝臨舟的聲音突然傳來。陸棲白和蕭野同時停下動作,尷尬地回頭——謝臨舟和顧寒江站在不遠(yuǎn)處,手里拿著那張“藏寶圖”,臉色都不太好。
蕭野立刻收起玩笑的表情,恢復(fù)了吊兒郎當(dāng)?shù)臉幼樱骸皼]干什么,跟新人聊聊天?!彼沉搜壑x臨舟手里的藏寶圖,皺了皺眉,“你們該不會真信這是玉霜班的藏寶圖吧?這上面的墨氣,一看就是高維伶人剛加上去的?!?/p>
謝臨舟愣了一下,低頭看向藏寶圖——果然,紙上的字跡邊緣,泛著淡淡的墨光,和之前遇到的墨氣幻影一模一樣。顧寒江也皺起眉:“我剛才沒注意,還以為是真的。”
陸棲白心里松了口氣,忍不住對蕭野做了個鬼臉:“看吧,我就說你眼光差,還好謝哥他們沒信你的話?!?/p>
蕭野瞪了他一眼:“要不是我提醒,他們早就被騙去陷阱里了!你這小子,過河拆橋!”
“我才沒有!”
“你就有!”
兩人又開始吵起來,謝臨舟和顧寒江對視一眼,無奈地?fù)u了搖頭。老槐樹下的陽光透過樹葉,灑在他們身上,原本緊張的氣氛,竟因?yàn)檫@場小學(xué)生似的嘴架,變得輕松了幾分。
高空的琉璃閣里,伶主看著投影里的一幕,面具下的嘴角微微上揚(yáng):“有點(diǎn)意思??磥恚@出戲里,還藏著意想不到的‘調(diào)味劑’。”他抬手輕點(diǎn)投影,樹林深處的墨氣開始凝聚,一場新的危機(jī),正在悄悄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