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蘇蘇娘,您再喝兩口唄,今天這小米粥可稠了。
寧蘇蘇看著越來越虛弱的親娘,眼淚就止不住地想往下掉。
姐姐和娘是她的主心骨,可這才幾天啊,姐姐嫁給了因為腳大說不上媳婦的封大腳,娘因為沒能救姐姐心底難受,把身體都拖垮了。
寧蘇蘇都怪俺爹!
要不是爹不肯賣地,要不是爹把娘推倒撞桌角上……
寧郭氏別怨你爹,也別和他置氣,娘知道,你不喜歡費文典,可這日子總得過下去,以后你能靠的就只有他和你爹……
老生常談。
或許是意識到了什么,寧郭氏想在最后的日子里,試圖教會從小慣著長大的女兒學會服軟,懂事。
寧蘇蘇不想聽這些,但她知道現在不能惹娘生氣,娘睡著了,她就氣勢洶洶要去找爹,就見她爹和她哥在院里不知道說什么。
寧學祥那小眼珠子就是就是故意磋磨你妹妹!挑糞,刨地,打水,一個重活也沒落下,是人過的日子嗎!她和我賭氣,當著我的面喊那小眼珠子爹,這就是在挖我的心啊……
寧學祥一直記恨寧繡繡被綁那天,封二兩次趁火打劫,線先是拿著幾個破銀元就要來買自己的地,后來聽說繡繡被馬子壞了身子,又巴巴地請花妗子來給封大腳說繡繡,害繡繡一賭氣就嫁了過去,其實封二就是在盤算著繡繡那十五畝地的陪嫁,寧學祥恨死封二了。
剛才他去地里,那小眼珠子居然說他比鐵公雞還過分,是糖稀公雞,一毛不拔就算了還粘別人的!
寧可金聽了就要去封家,碰上從屋里出來的寧蘇蘇。
寧可金蘇蘇,我要去封家,你要一齊去找你姐玩嗎?
兩人成親后,蘇蘇只去過一次封家,姐妹中間橫了一個費文典,誰都不得勁,爹做的這叫什么事啊!
寧蘇蘇去……不去了吧,費家嫂子讓俺早點回去,你去吧哥,過兩天俺再去找姐。
寧蘇蘇一直強迫自己忘記昨晚的事,現在被寧可金一提醒,全想起來了,心里一時亂糟糟的。
她掩飾不住自己的情緒,寧可金也沒覺得奇怪,只覺得姐妹倆還別扭著,讓她早點回去,別走夜路。
寧蘇蘇爹,給俺錢,要過年了,俺要給姐買紅頭繩,還要買果子,蜜餞……
一轉頭,蘇蘇就開始和寧學祥報菜名,寧學祥早習慣了老閨女這做派,可她現在是別人家的媳婦,買東西=花錢=大洋=地=命!這么一合計,寧老扣上線。
寧學祥你說說你,都多大人了,想吃還不知道讓你嫂子買,凈來搜刮你爹這點血汗錢……
寧蘇蘇爹!你對不起俺,是你說讓俺先上花轎,爭取救姐姐的時間,可你沒去接俺,俺回來,你還把大門關起了不給俺家門……
寧學祥行行行行,給你,爹給你行了吧,老姑娘,就是來討債的。
閨女紅彤彤的眼眶在眼前晃,寧老扣下線,摸起了錢袋子,瞇眼往里看,給多少呢……
寧蘇蘇拿來把你!
一個不注意,寧蘇蘇連兜搶了過去,寧學祥眼疾手快地抓住她后衣領。
老天爺,為什么要讓我刷到“寧學祥被馬子壞了身子”的文,我要笑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