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再次踏入亂葬崗時,余莫和阿羨已經(jīng)結束了閉關。院子里,余莫正手持鐵鏟,與阿羨一同在泥土間忙碌著。陽光灑在他們身上,塵土飛揚中透出幾分難得的生機。
“你們在干什么?”我忍不住問道。
余莫停下手中的動作,揚起一抹淡淡的笑容,“我答應過阿羨,如果他能成功融合兩種力量,就把這里的一塊地改成池塘,種滿荷花。”他的聲音平靜卻帶著暖意。
我的心猛地一震,“阿羨成功了?太好了……”話語未盡,喜悅已悄然涌上心頭。
“阿姐,你看!”魏無羨放下手中的鐵鏟,拿起桌上的劍,輕輕一揮,劍鋒竟蕩出兩股截然不同的力量,在空中交織成奇異的弧線。
“哇,我們的阿羨真是越來越厲害了!”我忍不住鼓掌,眼中滿是贊嘆與欣喜。
“阿姐,幫這把劍取個名字吧。”魏無羨轉過頭,眸光灼灼地望著我,語氣中帶著一絲期待。
“這么重要的事情,真的要讓我來取嗎?”我微微一怔,心中泛起些許波瀾。
“當然啊,阿姐你可是我最重要的人,重要的事當然得由重要的人來做。”他的聲音清朗而堅定。
“那就叫‘隨便’吧?!蔽逸p聲提議道。
魏無羨眸光一閃,唇角揚起一抹笑意:“‘隨便’阿姐和我想的一樣,知我者阿姐也?!彼恼Z氣中帶著幾分俏皮,卻又透出一種微妙的默契。
只有我明白,這并非所謂的默契。我之所以能如此篤定,不過是因為我本就知道你的想法。
“算算日子,阿羨馬上就滿十五歲了吧。這笛子,是我送給你的禮物?!蔽逸p聲說道,目光落在手中那精致的笛子上,仿佛透過它看見了少年成長的模樣。
突然,從小道通往亂葬崗的方向,傳來了一群人的嘈雜聲。
“你說這亂葬崗害死了我們多少兄弟?從來都是只進不出!那溫宗主就是不肯放棄,還說什么出現(xiàn)了異樣,根本沒把我們當人看!”一人壓低聲音,卻難掩憤懣地說道。
另一人不耐煩地揮了揮手,打斷他道:“好了好了,抱怨有什么用?我們就隨便看一眼,敷衍復命便罷。”
第三人冷笑了一聲,語氣中透著一絲譏誚與絕望:“你覺得你還回得去嗎?真是天真?!痹捳Z落地,仿佛連周圍的空氣都隨之沉寂了幾分。
“阿姐,需要我將他們趕走嗎?”魏無羨握緊劍柄,腳步一動便要沖上前去。
“別去!”我急忙拉住他的手腕,低聲說道,“萬一被發(fā)現(xiàn),又會招惹來一堆不必要的麻煩?!?/p>
余莫在一旁接話,語氣沉穩(wěn)而篤定:“阿羨,你與我一同以符咒另設一道結界,這樣更為穩(wěn)妥?!?/p>
結界既成,那些人被隔絕在外。有人凝神觀察片刻,沉聲道:“溫氏的結界已被毀壞,這是新設的結界,我們可以試著將它破解?!?/p>
話音未落,身旁的人立刻反駁:“你瘋了嗎?你還真打算闖進去?你是不要命了嗎?”
爭論間,林中烏鴉的嘶啞叫聲此起彼伏,仿佛為這場僵持增添了幾分陰森。
“要不,我們撤吧?”一人猶豫著提議。
“撤?回去復命?”另一人冷笑,“派我們來的時候,他們壓根就沒指望我們能活著回去?,F(xiàn)在回頭,他們會怎么看?反正橫豎都是死路一條。”
“實在不行,就散了吧,”又有人低聲嘟囔,“各回各家,各找各媽,總比在這兒丟了性命強?!?/p>